第 65 章(1 / 1)

尸魂落魄 妖魅小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低声对那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说了些什么。

女人犹豫片刻,转头看看病床上的小孩子,咬紧牙关点头。

白长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示意女人跟他出去谈。

老女人拉住年青女人,大力摇头,焦急地说了些什么,年青女人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推开了老女人的手,跟着白长衫走出病房。

女子拖着朗淡平跟在保安和白长衫以及女人身后,走向另一端,进入电梯。

朗淡平突然发现,年青女人与自己牵着手的这位面部轮廓很相似,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发型和肤色还有衣服不同。

陷阱

朗淡平问女子,那年青女人是不是她的姐妹?

女子摇头,伸手指了指女人,然后又指自己,用手势表明,她和她是一个。

他凑近那位女人仔细看了看,转过头再看身边的女子,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脸基本一样,头发的长度也大致相同,只不过年青女人编了辫子,而她是披散开。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白长衫和保安还有年青女人走出去。

他和她跟上。

进入一间办公室,白长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叫年青女人在上面签字。朗淡平走近观看,想弄清楚文件上写了些什么。

这是一份自愿捐献肾脏的意向书,其中有多处用词故意弄得不详,还有一些明显包含陷阱以及有另外解释方法的内容。

这文件与保险公司推销的某些玩艺儿颇为相似,粗一看觉得挺正规,貌似无懈可击,然而一旦仔细深究的话,就会发现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但是年青女人只是简单扫了几眼就拿起笔来签名,仿佛很信任对方,认定不会上当受骗。

许多单纯的人就是这样上当受骗,然后被坑害,再也无法回头,成为任人欺凌宰割的肥羊。

朗淡平大致看明白了最上面的两页,年青女人在后面两处位置签字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一些内容。

这分明是一份违法的文件,让人以捐献的名义出售器官,然后把报酬用于治疗。

可以肯定,文件中承诺的许多好处不太可能兑现,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些不怎么起眼的补充规定,比如捐献者不得隐瞒自身曾经患过的传染性疾病,如果由此造成器官移植不成功,那么剩余款项将被扣留,不能支付。

由谁来界定器官质量以及移植是否成功?这方面甲方当然拥有更强的话语权,甚至文件上也这么写,甲方掌握最终解释权。

此类包含多种解释方法以及陷阱的内容还有好几处。

文件合拢,白长衫笑容满面,站起来与年青女人握手,然后写了一张条子给她,从字面看,凭这张条子可以到财务室预支五千元。

朗淡平转头看身边的女子,发觉她已经泪流满面,而这泪水居然是红色的。

清醒

年青女人拿着条子走了,她要去财务室兑换现金,然后让孩子的治疗可以继续下去。

保安和白长衫相视而笑,十分得意,上当受骗者走远之后,他们开始放声大笑,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相互捶打肩膀,仿佛刚刚中了头等奖。

朗淡平把女子拥在怀里,用手指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泪,走出了办公室。

血泪沾到手上之后立即消失不见,仿佛只要离开了女子就会化为虚无。

女子牵着他的手,进入电梯,然后下降,到达九楼。

这时天已经黑了,走廊内人员明显减少。

他发现,自己感觉到的时间流逝是错误的,在女子的引导下,他在这个体系内可以跳跃,越过许多天到达将来,或者回到从前。

他和她进入病房,这一回守在床边是只有那位老太太,小孩子躺着不动,几乎可用奄奄一息来形容。

一瓶不知是什么药剂的液体正在不断滴入小孩子的体内。

眼前场景突然变得朦胧,渐渐什么也无法看到,全都被一层浓雾笼罩。

当雾散去之后,朗淡平发现自己在太平间内,女子仍旧牵着他的手。

靠墙一侧有许多只铁皮制成的大抽屉,房间中部空荡荡的。

老太太趴在一驾推车上哇哇大哭,推车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背后几名保安和白长衫面无表情看着。

朗淡平走近一些,发觉其中一具尸体正是先前签字捐献器官的年青女人,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开,身上穿了一件无袖衬衫,下面是齐膝盖的裙子,与他身边这位女子完全一样。

另一具尸体是那个小孩,看来出售器官并没能够救活她。

他突然间觉得无比清醒,仿佛一道大幕正在拉开,恍惚的感觉完全消失了,他明白过来,他并没有做梦,而眼前这位曾与他激情缠绵的女子早已经死掉。

他仅仅只感觉到一点微不足道的恐惧,虽然在半迷糊中经历了这么多刺激的事,但是他此刻仍能保持体面和镇定。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正在流出血泪的女子,她的脸色正在迅速发生变化,由先前的苍白转为青灰,一些紫色的斑痕出现在曾经如瓷器般洁白的脸颊表面,曾经如无边黑夜般深沉的双眸渐渐失去神采,变得像是一条不新鲜的死鱼,灰褐并且黯淡。

伤逝朗淡平眼睁睁看着曾经与自己亲热缠绵的女子面目大变,由娇柔可爱转为狰狞恐怖。

他没有感觉到恐惧,只有深深的悲哀与无奈。

他伸出双手,搂向她的肩膀,想要拥她入怀。

然而他的手指穿透了她的身体,像是触摸空气一样,什么也未碰到。

她的脸青中带紫,唇角有紫色的泡沫,嘴歪向一侧,表情显得痛苦,额头上出现许多皱纹。

这时的她与旁边推车上的尸体完全一样,如果此时她躺过去,恐怕无法从两个当中分清楚谁是谁。

“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有我。”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他感到紧张,双手举在空中,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她变丑的过程似乎不可逆转,眼球渐渐歪斜,右眼翻向上端,左眼偏往太阳穴方向,曾经挺拔的身体弯曲了,背部微驼,脚掌外翻。

她的形体渐渐变淡,呈半透明状。

他感觉到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也许十几秒钟过后,她就会消失。

“别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他再次伸出手,却没能抓住她的手,因为她的胳膊已经不见了。

在他悲伤的眼神注视下,她缓缓消失了。

推车上的尸体和大哭不止的老太太渐渐变得模糊,然后没了。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再次出现,周围光线稍稍变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