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仙师独秀 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原来,这一块块漆黑砖头,来历不凡,皆是三年以上铁匠铺窑口的火砖。

邓神秀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些火砖,而是火砖内积累的精铁之精。

铁匠在打铁时,会不停地有铁屑脱落,坠入火口,天长日久,这些铁屑会有相当一部分融入火砖中。

随着持久的累积,反复的煅烧,火砖之内就会形成精铁之精。。

当然,时间越长的窑口,积累的精铁之精,就越是丰富。

邓神秀弄来这些三年以上窑口的火砖,正是为了提炼这些火砖中的精铁之精。

值得一提的是,铁铺窑口中存有精铁之精,这个秘密要到四五年后,最先在北地爆出来。

提取这些窑口内的精铁之精的法门爆出,则要到七八年后。

那时,邓神秀修为已高,早就看不上这精铁之精了。

但在当下,此物对他效用非常。

此番他回汉阳县,正是奔着此物来的。

此物在别地也有,但要弄到这么多的铁匠铺窑口,非要有强大影响力不行。

只有在这汉阳县,邓神秀才有如斯影响力,此事才办得成。

当然,他托众人弄窑口,也编了合适的借口,说要参修浩然气,需要此烈阳之物聚阵。

没人细究他要这些破砖干什么,但都把弄到这些破砖,当作结交他的机会。

面对这成小山般火砖,邓神秀盘膝坐定,缓缓放出清灵气。

精铁之精性属烈阳,清灵气很容易就能感知到。

花了两个时辰工夫,邓神秀挑了近八百块烈阳气息浓郁的火砖,托了几个民夫,没费多大力气,就将这八百口火砖,挪进了家中的阁楼。

八百口火砖一挪进来,本就不阔的阁楼,顿时拥挤得只容一人之身。

邓神秀取出那包紫阳砂,倒入一口大铁锅,又倒入三口火砖,沉腰扎马,开始抽插。

半柱香后,整个砂锅开始冒出腾腾青烟,三口火砖顿时炸裂成七八块。

邓神秀催动灵力,将碎裂的火砖挪出,于此同时,数枚糖粒大小的晶莹之物,被挪入一个空置的海碗中。

灵力催动,攸地一下,又是三口火砖落入砂锅中,邓神秀继续抽插、翻炒。

时间一点点流逝,邓神秀仿佛不知疲倦。

如是过了五个昼夜,近八百口火砖化作满屋碎土,海碗中多了小半碗晶莹。

与此同时,一锅紫阳砂化作乌黑色,触手间,已经没了多少温热。

显然,在这一通抽插中,紫阳砂已经亡了。

邓神秀不忧反喜,他小心翼翼如侍珍宝一般,将那小半碗精铁之精,尽数倒入一个口袋中,紧紧封住。

随即他抹身下楼,出得门来,已是一天黄昏时候。

55章 托付

夕阳缓缓将落,晚风习习吹来。

他一抬头,几片树叶落在肩上,邓神秀抹掉肩头的树叶,阔步行到了老王铁匠铺。

见得邓神秀,王铁匠脸上堆起笑来。

他一个打铁的,并不知道邓神秀成了什么儒士,汉阳县名人。

他只是觉得有些亏欠邓神秀,又见邓神秀躲过了灾劫,心里头舒坦。

邓神秀指着王铁匠新置的窑口,直抒来意,他要借用这窑口几日,希望王铁匠能帮着控一控火。

王铁匠知道邓神秀身上牵着事儿,并不多打听,当即应承下来。

三日后,邓神秀离开了铁匠铺,离去的时候,他身上的精铁之精消耗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他腰带内侧多了七根指长的细针,取名岩心针。

他盘算得很清楚,他眼下的驱物能力,只能驱动百斤,这个力道说弱不弱,但也绝对不强。

用来御剑,能对付一般的江湖好手,但遇到锻骨境的强者,就要拉胯。

用来御针则不然,百斤力道加持在这小小飞针上,恐怖的速度带来的自然是可怕的杀伤力。

七根岩心针入腰,他腰杆都不由得挺直了不少。

返回家中,饱餐一顿,一夜好眠。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邓神秀洗漱完毕,扫到床头的大红请柬,才想起来,这请柬是七天前送来的。

城东苏举人嫁女,请他过府祝贺。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两日,他打开请柬一开,婚宴竟在今日。

如今他也成了汉阳县名流的一份子,这样的场合,该参加还得参加。

耐着性子参加完冗长的婚宴,邓神秀饱餐一顿归来。

临回前,苏举人拉着他的手,很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实话实说,他今日到场,的确为苏举人哄抬了好大声势,县城中的名流基本都到了。

连城西和苏举人不对付的吴主薄也派了公子参加,苏家今天赚足了脸面。

临去,苏举人非要用车相送,待将邓神秀送到家,又从后面马车搬下不少礼物。

都是各式精美的点心,和七八坛上好的美酒,以及不少腊货。

苏举人显然是个有心人,饭桌上,邓神秀对这几样食用最多,他就记下了。

待苏家下人将礼物搬入院来,退走后,邓神秀盯着成堆的礼物,暗暗感叹,“这名与利,果然不分家。”

“道与义,也是同生共死。”

一道声音从他家堂屋出来。

邓神秀吃了一惊,微醺的酒意顿时清醒,定睛看去,却是楚狂歌从堂中行了出来。

幽微月华下,楚狂歌丰神依旧,只是衣衫凋敝,满面风霜,显然这一段过得很是艰辛。

“楚兄,咱俩熟归熟,闹归闹,别拿私隐开玩笑。”

“到底是成了名人,今非昔比。既如此,楚某告辞。”

“哎,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识逗呢。”

“那我就多谢了。”

楚狂歌移步到了礼物山边,搬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往口中狂灌起来。

猛灌一通后,他又拆开糕点盒,大口大口吞食,像是饿死鬼投胎。

邓神秀摄来桌椅,“坐下吃,幸亏没听你白话,不然真就成了跟着狂歌混,三天饿九顿。”

他一边数落,一边挪进厨房,灵力催动,不多时,麻利地收拾出一大盆肉丝汤面来。

楚狂歌也不客气,抄起筷子,猛吃起来,转瞬连汤带水七八斤面条入腹。

他又灌了几口酒,终于收了禽兽资态,变得温文起来,慢条斯理地掰着糕点。

眼神也不往邓神秀这边投送,对着满满一碗酒,怔怔出神。

酒碗中,正投射着他朦胧的影子。

邓神秀醉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己给了这家伙酒碗,这家伙偏偏不喝。

他拽过酒碗,一口饮尽,“十三,吃饱喝足,没事儿咱们就睡吧。”

他确实有些倦怠了,这几日都在折腾,好容易得了空,正打算休息好了,再折回静侣山,想办法将母亲偷出来。

楚狂歌的目光忽然变得凝重,“城外义庄,有三十几个孩童,大的六七岁,小的三四岁,我只能托付给你。”

“你灭了黑旗营?”

邓神秀一下惊醒了。

他听楚狂歌自述过身世,知道他和同袍会的过节,也想过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