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 / 1)

仙师独秀 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得越欢,跌得越惨。

“父亲,我和谢昆相交,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收拾邓神秀吧,我替你说了吧。”

威远侯双目如电,直射邓孝先,“老三,往日里,你如何折腾,我都觉得你是在往前奔。

现在,我看明白了,你是在往死路上奔啊。

你这条命我勉强保下来了。

我跟陛下求情,恳请陛下让你去皇陵守陵,十年内不准回东都。”

邓孝先肝胆俱裂,“父亲,不能啊,父亲,我大好光阴,十年……”

“父亲,是儿媳不贤,不能相夫教子,一应责罚,儿媳愿意代夫君承担。”

邓孝先媳妇盈盈拜倒,泪湿罗衫。

邓介中微微摇头,“还不如一个妇人有担当,老三,你若想活,就去皇陵,若不想活,天大地大,你且自去。”

邓孝先呆住了,他媳妇只是掉泪,也不敢再哭劝了。

“老二媳妇!”

邓介中沉声道。

一脸温婉端庄的柳袂盈盈拜倒,“公公放心,儿媳会谨守门户,管束好夫君,决不沾惹任何是非。”

邓介中道,“已是是非人,如何不沾是非。

你做的那些蠢事,真以为能瞒过谁去。

自今日起,你就在家禁足。

若实在待不住,我向程乾兄赔个不是。

你和老二就和离了吧。”

柳袂如遭雷击。

柳程乾就是柳家致仕的那位侍郎大人,也是柳家现如今的家主。

柳家常自恃柳家兴盛,在威远侯一系,自觉高人一等。

今日,邓介中直接要她离,她觉得通身的骨头都酥了。

“儿媳遵……命。”

柳袂心中狂恨,眼泪都要下来了。

“行了,三个儿媳妇还有老三,老二,你们先下去吧。”

邓介中疲惫地挥手。

目送几人离开,邓孝勇暗喜,沉声道,“父亲放心,有我在,准备我家无忧。

老三分管的家臣,您看……”

邓介中深深看了一眼邓孝勇,轻轻一叹,“你也下去吧。”

“喔。”

邓孝勇瘟头瘟脑地离开。

“家门不幸,愧对祖宗,尽生一些酸枣烂桃。

东来兄,让你见笑了。”

邓介中轻轻敲击着茶盏,一脸苦涩。

帷幕后转出一个布衣中年,身形瘦弱,五十六七年纪,正是跟随邓介中多年的书吏,也是心腹谋臣谭东来。

谭东来道,“养子不比种树。

若是种树,一枝独秀不成林,养子则不然,成一人则足以济家族。

东翁有天下罕有之佳孙,何忧家族前程。”

邓介中摆手,“那痴儿对孝先如此愤恨,足见深恨吾家。

兼之孝勇器小,孝严痴愚,纵我强行接回此子,也徒给族内增添风波。

如今,风暴起于青萍之末,吾家只能静又静,再经不起风浪了。”

谭东来深吸一口气道,“东翁所虑极是,因着懿文太子旧事,东翁已经承担了滔天压力。

这档口,唯有镇之以静才是上策。

好在乾清殿中的那位,总要拿东翁装点门面。

只要东翁不冒头,风波迟早能够过去。

至于邓神秀,认与不认,一笔写不出两个邓字,不管将来他有多大成就,都是威远侯府的荣耀,东翁不必挂怀。”

138章 乾清殿议事

邓介中长身而起,“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场风暴不要起的太大?罢了,什么都不管了,天塌下来,咱们先过这个年。”

就在邓介中和谭东来说着“先过年”的档口,一个蟒袍玉带的身影升捧着一沓奏折,走进了乾清殿。

他每一步跨出,周边的世界都仿佛静止,而他每一步的步距,就是拿最精准的尺规来量度,必是一样等长。

此君正是已在皇宫中奉献四十三个春秋,时年五十有七的提点夜卒事、司礼监秉笔大监陈升。

明明已是五十六七的年纪,可任谁一眼看去,都会以为这是个芳华正好的俊秀少年郎君。

空阔的乾清殿,宛若一个巨大的冰宫,冰宫内几乎没有任何陈设,除了有限的侍者三载几乎一眼难以望见的角落,整个乾清殿似乎没有别的生气。

谁能想到,一国至尊所居之地竟是如此的清冷。

和往常一样,前行一千三百六十三步,陈升定住了脚,微躬了身子道,“启禀陛下……”

“可是不招?”

一道玉语鹤音打断了陈升的回话。

声源来自一团袅袅白气中传来,透过那团白气,可以看见一个隐隐绰绰的清癯身影,正是御宇四十余年的大明国当今至尊的广元皇帝。

陈升道,“是的……”

“可以预料的,这等罪名,他纵是死,也断不肯认。”

广元皇帝再度截断了陈升的回话,“可查明了何人投书?”

陈升道,“投书之人很是小心,文字全部从刊物上裁下粘贴。

投书的济北城,已让左高带人过去了,现在还没有丝毫头绪。”

广元皇帝道,“不必查了,掉脑袋的干系,能让你们查出蛛丝马迹?

投书地在济北,投书人一定不在济北。

谢昆此人,你怎么看?”

陈升道,“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他回答得很果断,因为他伺候广元皇帝太久了,太知道这位至尊的脾气了。

尽管他也清楚广元皇帝未必不知道谢玉是被人构陷,多半是无辜。

可谢玉千不该万不该,和那件事联系起来。

不管任何人,只要和那件事联系起来,就已触了广元皇帝的逆鳞。

就冲这一点,注定没救。

“你这老狗,现在也学会哄着朕说话了。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

广元皇帝的声音清冷,透着一丝凄凉。

陈升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

“既然问不出来,就别耽误工夫了。

谢玉的案子,刑部的那群苍蝇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追查吗?你们夜司处理谢昆后,和谢玉案联系起来,正好堵住悠悠众口。”

广元皇帝一锤定音。

“奴婢遵命。”

陈升正待告退。

“老狗,你说谢昆是谁捅出来的?”

广元皇帝又说话了。

陈升恭谨道,“奴婢不敢妄言,倒是谢昆有所指认。”

“都有谁?”

“北静王萧海里、金蝉博士邓神秀。”

“海里那孩子恨朕不假,但不至于这么蠢。

谢昆指认他,不过妄揣朕意,就冲这一点,活剐了他都不为过。

至于那邓神秀,近来,我好像有两三次听到这个名字。

德华那里又招揽到了奇人异士?”

广元帝的声音没有变化。

但陈升还是听出了他情绪上的起伏,“虽然邓神秀金蝉博士的封号,是东宫签发的,太子并未和此人见过面,此人甚至不曾来过东都。

多半是太子背后那帮人的手尾,陛下最知太子素来宅心仁厚,难免为小人所趁。”

广元皇帝道,“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自己清楚。

邓神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冲区区一个金蝉博士,不至于让朕听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陈升道,“此子生于淮东,年方十九……”

“威远侯的血脉?”

广元皇帝的语气加重。

陈升道,“世间盛传,除非滴血认亲,但邓孝先极为介怀邓神秀的身份,因此与他争锋,传言未必为虚。”

“你接着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原以为能做出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