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才不管你是不是姓朱,他们拥戴的只是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李自成为什么能够轻易北上,一路打进京城,还不是靠了那句‘均田免粮’!”
“照你这么说,只要臣子能干,咱们就该把皇位拱手相让了?”朱慈冷笑不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朱收回了目光,看着朱慈,“魏忠贤虽然擅权,可是不能否认他的能力,至少比起那些只会倾轧争权的文臣要好上百倍。所谓的众正盈朝,无非就是一群大臣从阉党手里夺回朝政大权的粉饰之语罢了,他们恨不得皇帝躲在寝宫里,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一切交给他们来做。可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们只会争权夺利,局势越来越糜烂,这些人又能改变什么?”
朱慈一时语塞。他觉得这个姐姐的三观很有问题,可是她说的似乎也是事实,无从反驳。
朱继续说:“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学父皇,急着控制一切,烂摊子要交给有能力的人去收拾。眼下你虽然憋屈了一点,但龙椅终究还是你坐,大明江山还是姓朱。等到平南侯稳定了朝局,剿灭了流寇、平定了辽东,再徐徐图之也为时未晚。”
“只怕到时他势大难制,这江山就不姓朱了。”朱慈哼了一声。
朱盯着他的眼睛,一针见血地问:“如果他要谋权篡位,现在把你杀了,直接坐上龙椅,就像李自成之前想做的一样,你又有什么办法抵挡?”
“这……”朱慈犹豫了一下,说,“事在人为,大义名分在我手中,总不能坐以待毙。”
朱叹息一声:“话只能说到这一步,多说无益,如何选择看你自己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告退了。”
等到朱走后,朱慈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呆了半晌,然后头也不回地说:“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
两个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一文一武,赫然是杨嗣昌和吴三桂。
吴三桂担忧地问:“公主好像看到臣了,会不会泄密给夏天南,让咱们的计划前功尽弃?”
朱慈摇摇头说:“不会。”
杨嗣昌解释道:“请平西伯放心,公主虽然和夏天南走得近,但毕竟是皇家的人,绝不会帮着外人害自己弟弟的。如果要泄密,当着夏天南的面就会戳穿,而不是苦口婆心来劝陛下了。”
吴三桂放下心来,跪下拱手说:“请陛下放心,臣一定按照陛下的安排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虽然对付那夏天南颇有风险,但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臣万死不辞!”
朱慈感动不已,亲自伸手去扶对方起来:“疾风知劲草,乱世见忠臣。这种非常时期,才能看出谁奸谁忠,一切就拜托吴爱卿了。”
杨嗣昌说:“陛下,平西伯的忠心毋庸置疑,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不过咱们不能频繁出入慈庆宫,免得让夏天南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趁着现在有功夫,再推敲一下计划的前后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正是。咱们君臣三人就好好商议一番,一定不能出什么纰漏。”对付如此强势的权臣,朱慈贵为天子也不敢怠慢,一旦失手,事情败露,夏天南只怕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三人一拍即合,低声商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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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边关告急?
崇祯十年正月,随着登基大典紧锣密鼓地筹办,夏天南迅速开始了接管大权的进程,大顺军曾经掌控京城的痕迹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扫得干干净净。
正月初八,因拥立太子即位有功,夏天南被提拔为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进太子太保,为表隆重,其大将军的升级版头衔和国公的封赏另择日举行仪式。
正月初十,内阁首辅温体仁被授爵忠仁伯、加吏部尚书、进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达到了文臣的鼎峰;同一天,方正化升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内阁和司礼监这两大权力机构,加上东厂这个特殊的机构,都落入了夏天南手中。
正月十一,琼海军正式接管了内城所有城门的防务。原京营残部被遣散,担任军官的勋贵子弟都被解除职务,夏天南命兵部牵头,重新在平民中招募良家子弟,编入京营,按照琼海军的模式训练,只保留了原来的建制,各营的千户、副将、总兵则从琼海军营连级的军官选拔抽调。京营正逐渐沦为琼海军的二线部队。
正月十二,原千户卫忠被下旨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取代了原指挥使骆养性;原广州锦衣卫百户周国新被破格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同一天,兵部右侍郎陈新甲被正式任命为兵部尚书,原尚书杨嗣昌则被降级为礼部左侍郎。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夏天南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把整个京城的防务和内阁、司礼监、吏部、兵部、东厂、锦衣卫等要害部门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军政一把抓,权力之大,超过了明朝历史上任何文臣或者武将,就算曾经权倾一时的“立皇帝”刘谨、“九千岁”魏忠贤,也远远不及他。
正月十五,民间的元宵节,年号永历的朱慈召开了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大朝会。
坐在龙椅上的永历望着下面站立的文武百官,回想起半个月前刚入宫时的场景,宛如隔世。刚坐上龙椅时的激动与兴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一切,都拜一个人所赐,这个人,正站在百官的最前方。
以大都督身份参与朝会的夏天南傲然站立,与永历只隔着一段台阶的距离,相距不到五米。他看了看这位少年天子,虽然保持着微笑,但从其眼神中依然可以看出一丝愤懑。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百官,所有大臣无论文武,除了温体仁、陈新甲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都畏惧地垂下了头,不敢对视。
夏天南心想,这就是大权在握的感觉,所有人都臣服在权力的面前,自己和那位少年天子,中间只隔着一层纸,除了名分,与皇帝也没多大区别了。只要永历安安分分做个傀儡,就像历史上的汉献帝一样,这龙椅让他多坐几个月、甚至几年也没有多大关系;如果他要搞事情,要拉下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种大朝会只是例行公事,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更多的是宣示新皇帝的存在感,为接下来的接管实权做铺垫。只可惜,在可以预见的范围内,永历被架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次朝会已经沦为了走过场。
按照流程,六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等重要官员依次禀报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