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物,家人也尽数命丧黄泉,隐忍多日的委屈爆发出来,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泣起来。
张献忠脾气本就不好,见女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哭哭哒哒,心中无名火起,抽出腰刀,一刀就斩下了她的头颅。他的刀法非常精湛,刀锋堪堪划过女人的脖子,却没有伤到孙可望分毫。
血光冲天而起,一颗面容俏丽的头颅滴溜溜转了个圈,落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眼角兀自挂着泪珠。
孙可望一时反应不过来,怀抱着女子尚且温热而柔软的躯体,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头颅,脖子断口的血泊泊地流了他一身都没感觉。
张献忠根本不把杀个人当回事,继续说:“老子也想明白了,老是跟着姓高的一起混约束太多,到了湖北之后,咱们就分兵,真要与人合伙干的话,不如去拉老回回一起,这老小子听说正在湖北打得很热闹……”
说了几句之后,见孙可望没有回应,皱眉道:“你在听为父说话吗?”
孙可望浑身一颤,清醒过来,顺手把女子的尸首横放在马鞍上,回答道:“义父英明,是时候和闯王分兵了。”
张献忠点点头:“你也这么想对不对?四人之中,为父觉得你脑子最灵光,能跟上我的思路,他们三个只懂得打打杀杀,将来继承我衣钵,你最有希望!”
这句话让孙可望本来冰凉的心窝瞬间热乎起来,他不动声色将女子的尸首推到地上,抖了抖衣服上的血水,回答道:“义父厚爱,可望愧不敢当。”
“不过现在还不能和姓高的翻脸,等到了湖北再各走各路。”张献忠下令,“命令咱们的人,走到姓高的前面去,老子说话算数,不能让他看笑话。”
联军的队列发生了变化,从齐头并进,变成了张献忠的人马在前,高迎祥在后。孙可望为了在张献忠面前表现,自告奋勇领兵作为先锋走在最前方,行进了几里路之后,到达了求雨山附近。
原本以为会一路顺利的孙可望惊讶的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大批官兵,从山顶到山脚,密密麻麻,人群中还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口。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一看,没有任何变化,人和炮都在,不是幻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流民军先锋部队下意识地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后面的部队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在前进,与先锋部队挤成一团,大军的秩序开始混乱起来。
张献忠亲自拍马赶到,呵斥道:“干什么,怎么不走,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孙可望呆呆地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张献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安徽境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支军纪森严、眼见几万大军逼近都能面不改色的兵马?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打和州、滁州为什么都不曾见过。
肉眼都能看到,这支兵马几乎全员手持鸟铳,而且阵中大炮很多,最重要的是,眼看着大军接近却能忍住不开一枪,与朝廷其他的鸟铳兵完全不一样——后者通常不等对手接近就乱放枪,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手趁机接近,手里的鸟铳就变成了烧火棍——一看就不是善茬。
“义父,现在该怎么办?”孙可望回过神后,向张献忠请示。
张献忠纠结了一番,咬牙道:“不管这支兵马是哪路神仙,咱们走到这里都不能回头了,再往回走就会被洪承畴截住。告诉弟兄们,火器施放间隔的时间很长,呆会一起冲,拿下这个山头,为大军扫清道路!”
第六百六十七章 求雨山之战(三)
孙可望问道:“不等闯王的人马上来吗?”
张献忠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形,回答:“这里撑死也就四五千人,几万大军推过去,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山头。咱们先上,免得让他笑话咱们,这么点官兵还要联手。”
孙可望一咬牙,主动请缨:“义父,我愿打这头阵。”
“好,你带三千人冲击正面,我让文秀、能奇各领两千人包抄两侧。”能奇就是张献忠的另一个义子,全名叫艾能奇,与孙可望、刘文秀、李定国在南明时期被称为“四将军”,素以身先士卒、作战勇猛著称。
这场遭遇战的战斗开始打响,流民军第一波攻势开始了。孙可望率三千人攻打正面,刘文秀和艾能奇各领两千人从求雨山的侧面迂回。由于是往山坡上攻,没有动用骑兵,清一色的步兵,仅主将骑马。
魏连横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几里外的流民军发动了攻势,忍不住自言自语:“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就投入六七千人,真是大手笔。”要知道琼海军此次出征的总兵力也就五千人。
流民军不管军纪和战斗技能如何,奔跑的速度那是杠杠的,或许是常年被官兵追着跑练就的神技。随着一阵灰尘扬起,遮蔽了天空,几千人一窝蜂地靠近了求雨山。
魏连横下令:“命令团属炮兵营开炮!”身旁的传令兵立即转身朝山腰挥动了手中的小旗,传达命令。
琼海军扩军之后,除了每个营依然保持了一个炮兵连的配置,增加了团直属炮兵营的编制,引入了大杀器——10斤野战炮。这是脱胎于m1857型12磅拿破仑炮的野战炮第一次用于琼州之外的野外会战,上一次使用这个大家伙时还是博辅保卫战时,安置在临时打造的棱堡上用来对付何如宾率领的广东大军。
相比于营属炮兵连的6斤山地炮700米的有效射程和6斤的弹重,10斤野战炮的各项关键数据几乎翻倍,1400米的射程、可发射10斤左右的实心弹,在黑火药时代是当之无愧的野战之王。明王朝笨重的红夷大炮或许能达到类似的射程,但是动辄几千斤的炮身运输极其不便,根本没法用于野战,只能守城。
第二团炮兵营的营长是原琼州营一营炮兵连连长左武卫。自从博辅保卫战被俘之后,他加入了当时还是护卫队的琼海军,因为对炮兵这个兵种的热爱,加上琼海军对炮兵的重视远超大明任何一支军队,让他在这个岗位上如鱼得水——不需要奉承上官,不需要克扣兵饷来养活自己,只要发挥自己的专长,琢磨怎么把炮打得准,就能进阶军衔、晋升职务,拿到非常体面的饷银。
在兀多望等葡萄牙教官的指点下,左武卫学习了基础的物理学知识,相比于以往凭借经验操作,对于炮击术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隐隐已成为琼海军炮兵第一人。
接到团长的命令后,他指示炮兵营:“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