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4 章(1 / 1)

乱世扬明 小雨非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总部或者是遥远的荷兰本土派来新的武装商船,这在以数量取胜的风帆时代是一个能够改变战局的因素。”

夏天南询问一旁等候的孙元化:“孙先生,后勤的统筹由你负责,船厂的总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孙元化回答:“林老弟说的没错,现在除了两条二千料大船,其余的船坞也在建造千料的战船,只不过前端时间银钱周转吃紧,工匠的奖金也延迟发放了,木材、桐油、黄麻、白麻、铆钉等材料的采买供应也优先保证两条大船,进度有些放缓。现在有了足够的银子,材料供应不成问题,工匠也可以日夜赶工,五六条千料战船不久后也能下水。”

夏天南听完心里有了底:“既然没有把握一次决战击溃郑芝龙,那就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现在有了稳定的海贸收入,能够支撑长期的消耗战,咱们磨也磨死郑芝龙。”

琼州营私下做好了与郑芝龙一决雌雄的准备,而郑芝龙并不知道,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直敌视郑家并严格执行海禁政策的福建巡抚邹维琏被免职了,压在郑家头上的一座大山被搬走了,郑芝龙感觉自己就像脱离了五指山桎梏的齐天大圣,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为所欲为。

料罗湾一战,红毛和刘香战败,而留了后手躲在台湾抄底的琼州营无意中给郑芝龙扫清了障碍。原本的历史上,郑芝龙为了彻底肃清刘香的残余势力,死咬刘香不放,“一破之于石尾,再破之于定海,三破之于广河,四破之于白鸽,五破之于大担,六破之于钱澳。”这场海上剿匪记一直上演到崇祯八年1635年广东海战才落幕,将刘香逼得在决战中溺死,才算彻底铲除了这个老对手。

而打红毛就更加旷日持久了,崇祯十二年1639年,荷兰人再度派朗必即里哥率大型战舰9艘卷土重来,数次击败明朝水师的小型船队,最终被郑芝龙遣人携带盛满火药的竹筒泅水攻击,一连焚毁5艘,朗必即里哥大败而回。直到此时,郑家才最终夺取了从日本到南海的全部东亚制海权,郑芝龙才走上了人生巅峰,被称为“闽海王”,此后东南海疆唯郑芝龙是从,来往内外商人皆用郑氏旗号,史载:“每一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并筑城于安平郑芝龙老家,今福建省晋江市安海镇”。

琼州营为了吸纳刘香和荷兰人的残部,以逸待劳,轻松获胜,不仅获得了扩军急需的水手、海员,同时也扼杀了刘香率领残部流窜并反攻的势头,并且普特曼斯和残余舰队的的被俘,打乱了东印度公司正常的部署,大员的行政长官一直处于空缺状态,东亚缺乏领头人,热兰遮城内的留守人员只能苟延残喘,巴达维亚卷土重来的计划也就此耽搁了。

东亚海面的势力空窗期给了郑芝龙绝佳的机会,历史就此改写,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中需要五六年时间才能到达的目标,眼下似乎近在咫尺,郑芝龙开始考虑向福建沿海的商船发放郑家旗子,收取每年三千两银子的保护费,同时老家安平也开始大兴土木,在老宅附近修建占地近百亩的豪华宅邸。这些举动比原来的历史足足提前了六年。

中左所城衙署内,郑芝龙志得意满地听取诸位兄弟和部下汇报的好消息。

郑彩取代了郑鸿逵的位置,负责对日贸易,他面带喜色向郑芝龙禀报:“此次平户交易顺利,补上了上次被刘香劫掠的损失。没有了红毛插一脚,平户的町人们对郑家更加热情了。”在商业贸易上,荷兰人依仗郑芝龙供应中国的货物,但是凭借南亚的香料等货物,仍然是郑家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而料罗湾之战后,大员商馆一蹶不振,中断了前往日本的商船队,一时间日本口岸郑家船队一家独大。

郑芝龙满意地点点头:“你做的不错。下次去日本,带上福松一起,让他历练历练,正好他也想娘了。”

郑彩恭恭敬敬地回答:“是。”

福松就是郑芝龙与第二个妻子细川氏生的儿子,小名郑福松,后来教他的先生帮他取了个名字叫郑森,出生于平户,外公田川昱皇是平户藩的家臣。福松一直随母亲在平户生活,直到前两年才被郑芝龙接回福建学习四书五经,准备参加科考,而其母细川松则按照幕府日本人不得离界的规定,仍然留在平户。福松今年虚岁已经有十岁,素以聪明机智著称,是到了历练的年龄了。

他成年后还会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郑成功。

第四百九十九章 僭侈逾制

第四百九十九章僭侈逾制

小福松此时正在安平镇,观看新宅子忙碌的工地,身旁是郑鸿逵,身后是一群随从。

郑鸿逵看着这个侄子,不解地问:“阿松,你不去跟先生读论语,跑到这里看什么?”

郑福松叹了口气:“四叔,我从书上看到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如果一颗树木高于整个森林,那么大风来的时候必将摧残它,如果堆积物高于堤岸水流来的时候必先冲刷它。”

郑鸿逵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郑家在福建的势力和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父亲该做的应该是韬光养晦,而不是大兴土木。听说这个宅子已经逾制,甚至超过了一些藩王的规模,整个安平乃至福建各地,都有非议的声音”

郑鸿逵惊讶地望着这个十岁的侄子,这么有深度的话不应该从这个年龄的少年嘴里说出来才对,只有郑家族学聘请的老学究才会这么说。

没等他发问,郑福松继续说:“父亲还在各地广置产业,手都伸到了广东,听说广州城下就有郑家的田庄,在广东落下一个狂悖之极的评语”

郑鸿逵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谁敢乱嚼舌根,四叔打断他的狗腿!”

“四叔,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现在虽说风光无限,却也是处于风口浪尖,很多人聚集在他的麾下,更多的人嫉恨他,顺风顺水还好,一旦遭遇挫折,定是墙倒众人推。”

郑鸿逵想起了自己为郑家鞠躬尽瘁却被冷落的遭遇,要说对大哥没有怨恨那是假的,听了郑福松的话,心中居然对大哥倒霉的那一刻隐隐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随即警醒过来,眼前这位是大哥的亲生儿子,四周都是大哥的耳目,不能流露出丝毫情绪让人察觉。

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