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1 / 1)

乱世扬明 小雨非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些大事,为自己的仕途锦上添花。私下里,制台大人召见他,两人已经就此事达成共识。

见无人开口,他咳嗽一声说道:“且不论海贼私铸大炮之事是真是假,就凭他们这股势头,若不及时遏制,恐怕就会成为第二个刘香。况且他们盘踞临高,若是县城沦陷,这罪责可就大了。”

众人随声附和,但对于如何进剿,心中无底。私铸大炮、打制鸟铳,火器犀利之事,也不知道真假,倘若是真,打起来又有几分胜算?而且这股贼人有多少人,多少船,多少铳炮,己方一无所知。

王尊德问总兵何如宾:“寅之将军……”

寅之是何如宾的字,他赶紧站起来回话。

“你既是朝廷的世职指挥,又位列镇台大员。本督一贯倚你为长城,进剿之事,你有何良策?”

何如宾恭敬地欠身回答:“末将愚见,该股贼人能够以极短的时间吞并各股海贼,必多为亡命海上之徒,且长于舟楫。广东水师积弱已久,与贼于海上浪战,实为不智。贼人近来势大,却至今未能攻陷一县之地,可见其不善陆战,可集重兵,一举捣毁其巢穴,毕其功于一役!”

“哦。若其火器犀利之事属实,却又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广东本就善铸炮,携大炮之威,摆开堂堂之阵,火器未必就输给他们。届时王师所至,临高百姓定会断了贼人的供给,就算一时不分胜负,弹尽粮绝后,贼人势必俯首。”

王尊德对他的对答非常满意,但是照历来的规矩,武将只负责打仗,方略制定是由文官的事,他不便说好与不好,只是拈须微笑,问其余官员:“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他的表情,知道他认可了这种策略,纷纷说道:“实乃妙计!”反正进剿打仗的主意是总督拿的,筹措粮饷也不需要自己这些人操心,剿灭海寇无论如何看都是政治正确,便随他去吧。

于是,王尊德便确定了进剿方略:以何如宾统带全军,自广州祭旗出海,出动运兵船三百艘,分批渡海到琼州府,在琼山县集结。水师根本没有如此的多的大船,马上建造也来不及,因此不足的部分全部在广州沿海通过封船来补充。

兵力方面,动员总兵力一万五人,以何如宾的镇标中营和家丁为主力,辅以抚标、督标各一部,其中战兵六千人,琼崖参将汤允文所部也受其节制。王尊德还命令海南分守道,要他发动琼山、澄迈和临高的乡勇和当地堪用的卫所兵协同作战,这部分人马的粮饷由琼州府自理——王尊德哪里又知道,琼山一带的乡勇和卫所兵早已被夏天南打残了。

集结兵力完成之后,即以陆路向临高进发,待到大军包围博铺,水师再视状况相机行事。王尊德对本省水师的战力不抱希望,既然官军水师不能与其争锋,他就祭出了禁海的法宝:命令琼崖参将汤允文带领白沙寨的水师在海口附近游弋,禁止一切民船进出琼州海峡。

然而广州这边对贼子在临高的状况所知太少,王尊德当下还命人去琼州府出榜招贤,募集了解临高贼情和熟悉当地水文地理的人,又命何如宾战前多遣细作前往临高打探。

吕易忠提醒道:“制台,有一个人,卑职以为可以一问。”

“哦?是谁。”

“临高县正堂——吴明晋。”

临高县城还未失陷,县里的官儿一个个都活得好好得,对贼人的情况县令应该所知最清楚。吕易忠认为,不如派人以述职之名将他召到肇庆,临高的形势、贼子的内情一问便知。

王尊德当即应允,派人向临高发文,召见吴明晋。

召吴明晋赴肇庆述职的公文和进剿的方略一并发到了县衙。如今这些公文都要先经过师爷钱有余过目,才能给吴明晋。钱有余看完公文和方略后大惊,先抄送了一份派人送给夏天南,再去找吴明晋。

书房内,吴明晋看完公文,再看了方略,缓缓放下,面上不动声色,心情却极为复杂。

当夏天南崭露头角时,他一心想要借助府城的力量将其扼杀,不料自己先被软禁,然后府城三千大军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县衙也彻底沦为一个摆设,甚至整个县城连城墙在内都被拆了,简直比被黎人攻陷还要屈辱。现在夏天南已经坐大,他足不出县衙都知道,夏天南日进斗金,铸了更多更大的炮,除了鸟铳私兵,还建了不少高如城墙的大船,船坚炮利,搜罗了大量海贼和亡命之徒为其效命。

如果夏贼羽翼未丰之时,就由两广大军渡海进剿,吴明晋觉得有九成的把握将其剿灭,最坏的结果也能将其驱散,流亡出海。如今夏贼陆海两路的力量都逐渐壮大,以官军的真实战力,这次声势浩大的进剿,结果很不容乐观。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大明的官,总督召见,必须要去。至于召见目的是不是述职,他心知肚明,自己区区一介边远州县的主官,何德何能赴总督府述职,定是想通过自己了解夏贼的情况。

第二百五十章 迷惘的县太爷

吴明晋打定主意,便叫来了钱师爷。

“有余,你安排下,本官两日后出发,前往肇庆总督府述职。”

钱有余字宝山,两人宾主相得时,吴明晋称呼其字,如今形同陌路,便直呼其名了。

钱有余并不介意吴明晋直呼自己名字,谁让自己负他在先呢?不过有些话,他不得不对吴明晋说清楚。

“县尊此去所谓何事,你我心中都有数。不知县尊到了总督面前,会如何作答?”

吴明晋略为迷惘:“如何作答?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朝廷解忧。制台此举是为朝廷除一祸害,我自当鼎力助之……”他知道钱有余是夏天南安排的钉子,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夏天南如果因为他这番话恼羞成怒,大不了就以死报效君恩罢了。

“请问县尊,夏天南此人几年来所作所为,是否有荼毒百姓之举?”

吴明晋犹豫了一下,答道:“那倒未曾。”夏天南虽然大兴土木,但还为百姓修建新居,若说其荼毒百姓,那就是昧着良心了。

“是否残害官员,谋逆造反?”

吴明晋略为尴尬:“未曾。”

他这个县令,以及主薄和典史,都还活得好好的,残害官员从何说起?城墙虽然拆了,但县衙还保留完整,整套机构原封不动,好像也说不上谋逆造反。

“临高的夏税秋粮可曾按时缴纳?”

吴明晋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夏税秋粮按时上缴,虽未足额,却远超往年……”

“既未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