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九州经 卖报小郎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长辞忽然说道,做为一个手握重权的彪炳人物,他的子女不算多,但十六个也不少,自然不会刻意的注意一个庶子,委实是楚望云夹着木条,缠着纱布的双手太显眼。

楚府门前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楚望云上前两步,忽然跪倒在地,悲戚道:“求父亲为孩儿做主!”

眼看就到了祭祖的大日子,家里又生了什么事故?楚长辞眉头一皱,沉声道:“说!”

“几日前,孩儿与弟弟妹妹们在亭子里赏景,孩子听闻三妹对湘木手镯喜爱已久,就想买一只送给她。可是孩子银两不够,就暂时借了七弟的例钱,并且让府上家丁去知会七弟一声,来日必定还他。”楚望云声泪俱下的控诉:“可谁想七弟怒发冲冠,进了亭子二话不说就打断了我的右手,还说我强取豪夺,欺凌兄弟,打断手臂是应该,就算父亲您知道了也不会说他什么。”

楚长辞眯着眼看向云氏,云氏点点头,柔声道:“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打理好这个家,请老爷责罚。”

楚长辞脸色铁青。

楚望云趁热打铁,“当时四弟六弟三妹五妹都在场,父亲不妨问问他们。”

“可有此事?”

楚望平上前一步,朗声道:“父亲,二哥所言句句属实,孩儿可以作证。”

“七弟先是打断了二哥的右手,然后非但没有罢手,反而穷追猛打,还口出狂言,说好事成双祸不单行,所以把二哥的另外一只手也打断了。”楚望天也说道。

五小姐楚云烟咬着唇,故作委屈状:“父亲,女儿也想阻止七弟的,可七弟当时样子好吓人,根本不听我们的劝阻。”

二小姐楚雨燕说道:“父亲,确实如此。”

众人的状词一片倒,纷纷指责楚望舒,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意味。想想也正常,楚望舒虽然展现出了不俗的战力,可对他的处境却没什么颠覆作用,只要云氏依然厌恶他,兄弟姐妹们就会一直排挤他。

楚望云心中得意,嘴角冷笑,仍然不满足,对楚浮玉道:“三妹,你说是不是?”

楚浮玉歪着头看向楚望舒,楚望舒冷冷的看着她。她嫣然一笑:“委屈二哥了。”

好一个落井下石。

楚长辞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他盯着人群后的楚望舒,语气却极为平淡:“小七,几个兄长姐姐的话可属实?”

楚望舒平静道:“基本属实!”

“混账东西,残害兄长,视家规为何物?视兄弟情义为何物?为父离家才三个月,你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啊。”楚长辞神色俱厉,左手猛地往刀柄处一按,众人都吓了一跳。

楚望舒冷然的目光徐徐环顾众人,楚望云脸上的怨毒,楚望生戏谑的表情,云氏阴冷的笑容,楚浮玉冷淡的脸庞,还有一众兄弟姐妹兴灾惹祸神色,以及年幼的六妹害怕的要哭出来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踏步上前,大声道:“父亲,孩儿这里也有另一套说法,二哥为了讨好三姐,霸占我例钱,我追到凉亭与他质问,二哥非但不知错反而冷嘲热讽说“你能耐我何”,至于差下人告知我借钱这事儿根本是子虚乌有。他此番作为又视兄弟情义为何物?半个月前,我被三哥打的头破血流,大夫都说我是这是命大才侥幸活下来,这件事府上人人皆知。二哥明知我急需银子买药疗伤,却依然强占我例钱给三姐买手镯,他又视我这个七弟为何物?二哥不仁,三哥不义,请父亲为我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又是震惊又是茫然,眼前这个楚望舒还是以往那个怯弱的七弟?

“混账!”嫡子楚望生勃然大怒,戟指楚望舒喝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你这个无用的废物,分明是你先挑衅滋事,暗算于我,我的奴才可以给我作证。”

“好一个恬不知耻,你的奴才不给你作证难道还给我作证?”楚望舒冷笑。

“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楚望生怒火中烧,他在府上张扬跋扈惯了,何曾有人敢跟他叫板,更何况是“软弱无骨”的楚望舒。

云氏眉头一跳,呵斥道:“闭嘴,七儿毕竟是你弟弟,你年长大两岁,连基本的兄友弟恭道理都不懂吗?就算望舒有错在先,你做哥哥的也需忍让些他。”

楚长辞瞥了云氏一眼,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寒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在府中,你就是这样管理府上之事的?云儿断了两条手,望舒幸亏命大侥幸活下来?”

云氏云若水勉强一笑:“孩子们毕竟年轻气盛,一言不合便起摩擦。这事儿是妾身不好,妾身太心慈手软,待祭祖大典结束后,必定个个重罚。”

“是啊,娘亲昨晚召我到宗祠,说要重罚五十大板,等父亲回来,家谱除名。”楚望舒阴阳怪气道。

这回云氏彻底变了颜色,蓦然转身,眸子阴沉如水盯着楚望舒。

楚长辞冷不丁的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楚望生支支吾吾道:“那天我只是在花园偶遇玲珑妹子,闲聊几句,七弟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冲我拳脚相加,我这才失手打伤了他。”

楚望舒立即道:“闲聊几句需要撕扯衣裳?三哥的闲聊方式可真奇特。”

又是为了那个水族丫头!

楚长辞心中顿时了然,两个儿子为了那个小丫头闹过不少矛盾,云氏更欲将水玲珑送给楚望生做通房,但最终被自己拦了下来。其中有三分是念着水研姬的情分,三分念着当年水族的情分,水玲珑是水族嫡女,尽管家道中落,可做通房的的确确太委屈了她。还有三分是楚望舒的激烈反抗,楚长辞想他们表兄妹亲梅竹马感情深厚,再过几年将水玲珑许给楚望舒做正室,谁都不委屈谁,他也算还了水族当年的情分。

至于水研姬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压迫,楚长辞心知肚明却不干涉,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他无心更无意插手后院之事,那是女人的战场。水研姬从平妻位置退下来也好,是福不是祸。

楚长辞是非常理性的男人,楚望舒小时候聪明伶俐深受他喜爱,可既然他不能习武,那也就不值得家族投入太多精力去培养了。这些年楚望舒受到的欺辱他也不闻不问,只要不过分就好。坐到他这个位置,家族的利益永远得摆在第一位。

可今天这些事儿,显然是超过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当即一挥手,冷冷道:“把二少爷、三少爷、七少爷带到宗祠去。”

云氏脸色一变,低声道:“老爷,祭祖大典在即,不宜行惩戒之事。”

楚长辞神色阴郁,没搭话,不耐烦的皱皱眉,示意身后的亲兵快快动手。云氏还想说什么,见到嫡长子朝自己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