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脸上,直撞得个头磕头、嘴碰嘴,那女真骑将惨嚎着也直倒栽坠下马去,拥挤在城门口处的女真骑士一阵混乱,有人正用女真语大声喝骂着些甚么。然而紧随而至很快也要从城门冲杀进城的骑士蓦的惊愕愣怔,甚至是看直了眼,因为他们觑见堵在城门口处的那个头陀打扮的烈汉,竟然只身一人从城门之间暴蹿出来,直撞进骑阵当中!
这个时候,一众本来急于抢进阳谷县城的女真骑士不由得产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是己方兵马才是险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只得仓惶的龟缩退守、紧闭城门,忽然从城门口杀出的这个头陀好似率领着千军万马,是他才急不可待的要撞出城关寻敌军厮杀
实则要冲出城内的女真骑士眼前人头攒动,却尽是己方兵马,若是大开大阖的挥起兵刃来,反倒多半是自己的同伙要中了招。然而武松却是趁着对方大多拥堵在城门口处战马也冲驰不起来的时候,完全利用其灵动迅猛的步伐在女真乱阵当中游走,许多骑着高头大马的女真骑兵却捕捉不到武松的行迹,也就只有任由着他挥刀猛砍乱剁,无数战马的蹄子当即被斩断扑倒,连带着骑乘在上面的骑士被颠翻下来时最倒霉的正落在武松近身处,便被其顺手就是一刀
如此这般,须臾间的功夫城门前满是被武松一刀了账的尸首,以及那些暂时被悲嘶扑腾的战马死死压在身下的女真骑兵,反是形成了一道人肉垒砌成的障碍,阻止后面涌杀而至的敌骑冲进城去。
似乎自己最为擅长的江湖近身厮杀的路数再此时完全得以发挥的淋漓尽致,武松反而是杀得兴起,然而眼见城门继续缓缓关闭,堪堪的大概只能容一人通过,也无法催马驶入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这才听得城头上方施恩心急如焚的大声喊道:“武松哥哥,快进城!”
武松听罢立刻往城门内退去,周围溃乱的女真骑兵早已气急败坏,纷纷挺起兵刃攻向武松,许多马刀、长枪直搠过来,他或是辗转腾挪、或是地躺翻滚,从乱踏的战马肚下滚过时顺势一刀切开它的腹膛,那边一道寒芒卷起,又有一个女真骑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捂着被齐膝斩断的腿脚从马背上直栽落了下去武松很快的又发足狂奔,旋即纵身一跃,身躯从那两扇眼见就要合并在一处的城门缝隙间直蹿而过,趁势就地一滚,待直杀的满身尘土与血污的武松再度站起身子来的同时,阳谷县北面城门也终于紧紧的关闭住。
很快的也有众多守城军卒七手八脚的上前,要用厚重的门闩将城门死死卡紧,只是恁般沉重的物件,本来要闩得定了尚须费些时候。
然而方自站定的武松却随即蹿步疾上,只拿单掌朝上,运足了他把玩四五百斤重的石墩仍是举重若轻的神力一托,那极为沉重的门闩竟当即被托得窜起,当真是自是神力惊人心胆寒,皆因义勇气弥漫。掀天揭地英雄手,拔石应宜似弄丸!宽长的门闩当即被顶在城门前,直挂在城门后侧的铁箍挂栓上,而将险些杀将进城的那一众女真骑士彻底阻隔在外!
1567章 宁惹阎罗王,莫犯武二郎!(2)
此时周围的守城军卒也立刻发喊上前,将最先那两个冲将进来,却被武松斩断马蹄而扑倒在地的女真骑士早已乱枪搠死。“兄长!”施恩面色焦急,连忙从城头上方奔将下来。武松这边嘱咐了几句,正说道先去与萧义会合,猛的却又听见头顶扎起一声巨响。
紧接着飞溅的碎石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在城头上方也有几员步卒受到落石的冲击,身躯纷纷从城楼上倒栽了下来。
当武松在此抬起头观望,就见又有两三颗遮莫重逾百斤的石块在空中旋转着,先后轰轰的砸在墙头上方,还有一颗越过城墙,剧烈的砸在地上掀起一蓬蓬尘土,惯性的驱使下继续向前滚动,当即又又有两个兵卒并翻滚落石碾压过去,血肉迸裂、当即毙命
狗鞑子!不止是前来奇袭的兵马众多,还动用了投石炮具,看来当真势必要攻陷这阳谷县!
武松一把手薅过来也险些被落石卷进去的施恩,他心中发狠念着,也立刻发足狂奔,又直往萧义所处的城楼处奔去。而此时阳谷县东处城门下方金军弓马、伪齐步阵当中一排排如蝗的强弓劲弩暴风骤雨也似的向城头上倾泻,也有几架投石机早将一颗颗沉重的石弹抛向城头,直将一面城墙轰击得千疮百孔,待起一团团浓厚呛人的烟尘。城头上的义军将士也在萧义等头领的指挥下向攻城的敌军进行顽强的反击。一排排利箭刚从城头上直袭向城下的金军与伪齐兵马,萧义立刻又俯下身子,立刻便有几支箭簇呼啸着从他头顶划过。直到武松已奔将过来,仓促间与萧义颔首示意,继续率领义军将士抵御敌军的猛攻
每一次攻城的喊杀声声势滔天,好歹又席卷回去。经过武松、萧义等人率众奋死守城,抵挡住敌军的三轮攻势,挺过了两天,但是阳谷县的城墙也早比先前又残破了许多。
城外浓烈且呛人的硝烟四起,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身。而以东面为主的城墙残缺垮塌,有守军急忙以木栅修补。萧义也早已吩咐县内胥吏抽选民壮在几处城门附近的要道挖陷马坑、布设拒马桩,倘若城池被攻破时尚能阻缓敌军的冲势,而战事如果更加吃紧时,恐怕也还要另行调动民壮乡勇上城楼助战。
当中郑天寿在死守墙头作战时亲手将一抬钩梯顶翻下去,可是肩头处冷不丁也被个从墙头跌落的敌军一刀划破,虽已用麻布包扎得紧,也仍不由疼得他嘶了几口凉气,郑天寿唾骂了口气,又忿声骂道:“罢了!事已至此,玩命便是!也许当与狗鞑子轰轰烈烈的厮杀,也不枉算作条汉子!”
旁边邹渊、邹润见说相互对视一眼,也用力的点了点头。白面郎君与出林龙、独角龙这三个平素为人行事便带着几分草莽匪气,面对金军与伪齐兵马突如其来的打击时心态倒放得轻松,甚么也不必多想,尽管拼命罢了。然而久在萧唐身边帮衬的萧义性子持重把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