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1)

大明惊变 吴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周全的人。”

杨埙道:“那好,于兄留在这里,一边照看,一边等待歹人送信。我先去锦衣卫官署找朱骥,看他那边是否有所进展。”于康应道:“也好。”

杨埙便在蒯府借了一匹马,一路赶来锦衣卫。官府画工史平已应召而来,并根据吴珊瑚描述,画出了络腮胡子的相貌,朱骥派人将画像连夜送去刑部,请当值官员签发通缉告示。

杨埙进来时,朱骥刚派人将公文送走。杨埙问道:“丘兄和珊瑚人呢?”朱骥道:“我让他们先回新居了,不然也是白白耗着。”

杨埙问道:“画工走了吗?”朱骥道:“还没有。夜色已深,我让他在公房歇下了。”

杨埙道:“太好了!朱兄,你派人去叫画工起来,然后让他画出你今日在金桂楼见过的两名强盗的相貌。”

朱骥道:“是了,金桂楼阮浪那件案子我倒是忘了。不过天实在太晚了,还是明日……”

杨埙坚决地道:“不行,非得今晚画出来不可。”

朱骥一怔,料想杨埙不会平白无故关注阮浪一案,问道:“难道杨兄认为金桂楼的案子跟玉珠当街被劫有关联?我跟丘濬、珊瑚反复商议过,都认为歹人当街绑人是因为她是我岳父于少保的儿媳,就跟当年那对男女贼人意图对璚英下手一样。”

杨埙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让于康等在蒯府,随时静候歹人上门提条件。”

朱骥道:“但阮浪这件案子……”

杨埙正色道:“朱兄,你称呼我这个漆匠为杨兄,表明你真心拿我当朋友。我站在朋友立场劝你一句,这件事,你莫要多管。”

朱骥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杨埙狐疑道:“你笑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得这么奇怪。”

朱骥道:“杨兄是今日之内第二个叫我莫要多管闲事的人。”

杨埙立即警觉起来,问道:“另一个是谁?”朱骥道:“仝寅。”

杨埙皱眉问道:“仝寅是谁?”

朱骥道:“杨兄这几年不在京城,不知仝寅大名。他是个瞎子,靠占卜为生,极得武清侯信重,来京城后一直住在石府。达官贵人争相找他算命,据说极其灵验。”

杨埙道:“名气那么大,应该有几分本事。”

朱骥道:“今日在金桂楼,仝寅先对我说,我有位好友就要到了。我原以为是废话,结果后来杨兄你就出现了。这算不算灵验呢?”

杨埙道:“当然算了。既然仝寅都这么说了,朱兄就不要再管闲事了。但你今日跟那两名强盗近距离交过手,应该记得他们的相貌,不妨先找画工画出来。”

朱骥疑心愈重,料想杨埙不肯明说,便派人叫来画工史平,画出了两名盗贼的图像。

杨埙仔细看过画像后,又请画工多描了一份,自己收了,道:“案子发生在金桂楼,是不是该由东城兵马司接管?”

朱骥道:“按照惯例,阮浪才是苦主当事人,先得给他看过画像,请他出面指认后,再移交相关官署。东城兵马司有权接管这件案子,不过我们锦衣卫……”

杨埙道:“别管这件案子,真的,朱兄,算我求你。”

朱骥道:“我可以不管,但杨兄得把话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杨埙道:“那好,我实话告诉朱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所预感。我人虽在江南,可也听闻了不少宫中之事。而今太子病死,又有复储一说,正是敏感时期。那阮浪是宫中老太监,凡是跟宫廷沾边的事,都切莫插手。”

朱骥道:“杨兄既让我不要多管阮浪一案,为何又要连夜画出两名强盗的画像,还自己收下一份?”

杨埙笑道:“因为我没看清强盗的脸啊。我留下一份画像后,下次再遇见这两人,就知道他们是强盗了。”

这是明显的谎话,朱骥当然不信,道:“杨兄你……”

杨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我好困啊。我家几年没人住了,估计灰有一尺厚,进不去人。这里有睡的地方吗?”

朱骥道:“屏风后面有一张睡榻,是我临时休息用的。”杨埙道:“那好,我先去睡了。”当真转到屏风后,不客气地躺了下去。

次日天还未亮,已得到消息的于谦先赶来锦衣卫官署,问道:“可有玉珠的消息?”

朱骥道:“没有。目下已悬赏发出通缉告示。那络腮胡子特征明显,如果他出现,应该有人能认出来。”

于康匆忙进来,告道:“我在蒯府等了一夜,也没有人来送信。”

于谦看了义子、女婿一眼,问道:“你们都认为歹人绑架玉珠是针对我吗?”

他为人严峻,居家也是如此,只对女儿和两位儿媳和颜悦色,是以于康、朱骥均不敢答话。

于谦沉吟片刻,道:“这样,阿康还是继续回蒯家等候消息。一旦歹人上门送信,提出条件来,你先不要有回应,只说一定会转达给我,我也会认真考虑。”

于康闻言大为惊愕。他之所以焦急万状,是因为熟知义父性情——一个从来以大局为重,当年坚决拒绝与瓦剌和谈、完全不顾也先握有太上皇的朝廷重臣,又怎么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向恶人低头屈服呢——却不想于谦语气竟有圆转之意,即使是缓兵之计,也是从所未有了。

于谦却有自己的考量,若对方绑架的是自己的儿子、女婿,甚至是最钟爱的女儿璚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谈判,但偏偏是儿媳玉珠。当日老匠官蒯祥亲自将玉珠的手交到了他手里,郑重托付,情形历历在目。他须得对得起蒯老的这份信任,不希望其最爱的孙女因成为于家媳妇而遭受厄运。

朱骥也对岳父的态度很是意外,忙道:“我已经在蒯府附近安排了人手,都是最精干的探子,一旦歹人信使出现,便能徇迹跟踪。”

于谦摇了摇头,道:“对方挑中玉珠下手,足见不是无能之辈,不会没有防备。”想了想,又道:“朱骥,你再多派人手,携着歹人画像,到市井坊间四下询问,总比坐等他们上门要好。”

朱骥应了一声,正好千户白琦进来,便请对方去办搜查之事。于康却是不肯离开,似还有话说。

于谦问道:“蒯匠官身体可还好?”

于康道:“他老人家昨晚伤心过度,中了风。大夫连夜赶来救治,人是醒了,可有些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孩儿想……想……”

于谦道:“你想到请胡尚书出手救治蒯匠官,是吗?”于康道:“是。可是胡尚书素来清简,不肯轻易出手。”

于谦沉吟道:“此刻胡尚书应该正在上朝途中,我会在下朝后跟他提及此事。你先回去蒯府,好好照顾蒯匠官。”

于康道:“是。多谢父亲大人。”这才慌忙去了。

于谦又皱眉问道:“你何以对白千户如此客气?”朱骥道:“白大叔是先父老部下,我初入锦衣卫时,他也带过我,算是半个师傅。”

于谦道:“就算如此,这里是锦衣卫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