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了。
算上各属官俸禄以及宫中开支,缺口高达三十万缗。
“对了。”胡越看向愚任,问道:“詹事,近日以来,雪峰店开了十一家,收益如何?可能补足?”
“不够啊。”愚任摇头,道:“龙泉酒、雪峰颇受热捧,又有三国演义助阵,各店生意确实不错。
然而,一店日收不过百贯,又因为储君下令大肆收购硝石,结余不过五十贯。
且洗马与正字忙着招兵买马,其中支出多有各店就地开支,算下来能剩五六贯,完全是杯水车薪啊。”
“此项买卖如此好赚,只要开遍天下,何愁钱财不足?”刘梦龙问道。
愚任摇头,道:“东京店铺已经足够,不宜再多。
其他地方,如何能有东京好赚?
且,即便收益不减,想来开支依旧,如此,仍然于事无补。”
“若是如此,便削减我等俸禄罢了,哪怕只有一半,亦可招得许多精锐来。”刘梦龙建议道。
“不可,东宫真是积蓄实力时,如何能够薄待军士?”愚任反问了一句。
作为东宫属臣,便应该时时刻刻有储君被废的危机感。
自然,哪怕自己勒紧裤腰带饿肚子,也不能把军兵的待遇给减了。
军队,永远是最重要的筹码,这是最后一道防线,自可加强,不可削弱。
“即如此。”胡越看向主座的赵桓,道:“说不得,又要劳烦储君使出点石成金的手段来了。”
刘梦龙听到,问道:“世上果有点石成金之术?”
“都指挥使为何如此纯真?”胡越笑道:“你也听到雪峰和龙泉酒的收益,此等手段足可保证寻常人富贵传家,可否是点石成金。”
“确实如此。”刘梦龙点头道。
若是只求钱,其实有这两个买卖足够了。
只是太子所图甚大,一年三五十万贯着实不够用。
“没奈何,只得求储君做主了。”愚任哀叹道。
为臣者,不能替主上分忧,实在是……
心塞啊。
刘梦龙想了片刻,道:“若是水军人员船只齐备,倒是可以南来北往承接货运,其中利润亦是丰厚,足够养军。”
此时货运,但凡能够走水路,便不会选择陆路。
实在是陆路耗费太大,又不如水路快捷。
水军嘛,有船只在手,赚外快确实容易。
“此话休要再提!”愚任告诫道:“储君最重军伍,定然不会准许尔等沦为行商走贩,荒废了战力。”
“谢詹事提点。”刘梦龙应下。
“罢了罢了,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烦恼明日忧,且满饮这杯。”胡越道。
“饮胜。”刘梦龙举杯。
虽然他没能提供好主意,然而这席话说下来,便和愚任混熟了,这对以后在东宫颇有益处。
六十四 日食
早间时分,树荫下颇为凉快,赵福金躺在吊床上,悠闲自得地看着书。
“五姐,快些,姐夫又要变戏法了。”
大呼小叫中,朱凤英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往后面跑去。
“啊呀二姐,何必如此毛躁!”
嗔怪中,赵福金提起裙角,跟着撒丫子跑了起来,全然不顾公主的仪态。
自从赵桓开说三国演义,她便光明正大地住在了东宫。
在朱凤英言传身教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已经在假小子的路上越走越远啦。
任凭太子妃如何说教训斥,也是无济于事。
实在是居心不良的太子常常横加阻拦,让太子妃良苦用心全部付诸东流。
到了后院,只见一口大锅高高架起,下面堆满了柴薪,只是尚未点燃。
见众人还是在围观等待中,朱凤英拍了拍本就略显平坦的胸口,叹道:“还好,还好,尚未来迟。”
“看你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稳重些。”朱琏责怪道。
朱凤英不理,只问道:“姐夫,我们要做甚么?”
“吾打算做香皂,此物去除身体油腻效果最佳。”赵桓道。
“哦……”朱凤英立刻兴致缺缺。
其实不止是他,便是赵福金、朱琏也没了兴趣。
旁边,朱孝荪道:“若真的效果显然,想来销路不愁。”
朱凤英皱着鼻子道:“供贩夫走卒用的,能挣几个钱?”
她是富贵出身,都不用她自己动手,自有人伺候,当然不会有身体不清洁的烦恼。
“此言差矣!”朱孝荪道:“底层的贩夫走卒并不会太过在意身上污垢,中产之家才是此物的客人。
他们有钱,且追求美好,当然希望干净爽利。”
“如此,倒也有理。”朱琏道。
听说能够赚钱,朱凤英催促道:“姐夫,那我们开始吧。”
“好。”赵桓应下。
注入清水和碱液细细搅拌,生火煮沸,慢慢倒入油脂,同时不断搅拌……
不一刻,上面析出棉絮状的白色固体来。
“此乃香皂基础,收集注入模具中固形,再阴置月余,便是成品。”
“唔~没趣。”朱凤英打了个哈切,道:“五姐,且陪我练武去。”
赵福金定定地看着锅中,道:“你自去便是,我还要看看。”
“哦,那你看吧,小心些别跌锅里去了。”嘱咐一声,朱凤英转身跑了。
赵桓也不在意,只把制造肥皂的步骤细细说了。
说完,朱孝荪问道:“朱龙朱虎,可曾记下?”
这两个本来是朱家家生子出身,因为聪明伶俐,被朱孝荪选来负责香皂的生产。
家生子本来忠心度就高,两人又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在朱家过活,轻易也不能泄露机密。
“少主人放心。”朱龙道:“殿下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我等皆已经牢记于心。”
朱孝荪不放心,道:“且自己做一遍。”
两人应下,照着赵桓刚刚指导的步骤,重新熬了一锅出来。
“不错。”赵桓微微颌首,道:“尔等同心协力,不但要把香皂造出来,还要勤加钻研,降低成本,优化生产,提高品质。
事情办的好,本王定赐予尔等出身。”
“多谢殿下提……”
两人话为说完,赵桓只觉得眼前好像黑了一些。
抬头一看,原来太阳被遮住了一些。
“日食!”赵桓确定下来,喝道:“来人,备车,立刻进宫!”
赵桓随即看向朱琏,道:“娘子速速送五姐回宫,另外前去看看小娘。”
“郎君放心。”朱琏应下。
日食,可是天地晦气之征兆,每次出现,基本都会导致朝堂大变。
关系朝堂变化,赵桓当然要立刻进宫面圣。
赵桓提前往宫中走去,朱琏带着赵福金和朱凤英,一同进宫。
本来朱琏打算只把赵福金送回去,奈何朱凤英拉着她的衣服不让走,如此只能把她带上。
马车发动时,太阳已经被吃了不少,天色愈加昏暗。
未曾看到宫门,太阳已经全部被吞了,天地黑漆漆地一片。
待到宫门口,天色已经从伸手不见五指变得亮了起来。
此时,已经有许多大臣正在等候皇帝诏见。
除了蔡京忧愁不已,其他人都是翘首以待。
赵桓思虑时,只见一人过来拜道:“臣御史中丞王黻拜见东宫太子殿下。”
“未知王中丞有何见教?”赵桓拱手道。
“稍后朝堂议事,定然涉及日食,朝中妖人林立,方有老天示警。
臣欲弹劾蔡京不修道德,是故有此大祸,未知殿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