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仍为太子。”
赵佶愁眉不展,道:“本来纯孝仁厚,病愈却突然精通文武,且杀伐果断,宛如换了人,是何道理?”
“道君不必忧虑。”还是左边的道士道:“所谓生死间有大恐怖,能见生人不能见事。
虽不明显,然吾观太子忧心忡忡,想来见了甚么危机,是故行事稍有激进。
若道君不放心,再诏回明问,所谓父子同心,想来太子不会隐瞒。”
“罢了。”赵桓叹了口气,道:”怕只怕羽翼丰满,效前朝故事啊。”
“以吾观之,太子本心未变,道君确实不必忧虑。”
“不错。”右边的道士开口道:“泾国公执掌枢密院十多年,军威深厚,权倾朝野,且有万余捷胜军为亲随,道君尚且不惧,何必忧虑自家血脉嫡亲?
再则国朝臣贤将勇,便是给东宫三五千人马,济得甚事?”
赵佶不置可否,放下这话,转而与两个讨论起养生之术来。
原来,赵桓前后差异太大,赵佶感觉到了疑虑,因此让两个道士来看。
是故,才有诏见独对之事。
二十八 讨个开门红
“殿下恕罪,大郎昨日回乡去了,归期未定。”
“什么,刘彦修回乡了?”
“正是。”
听了门房的回答,赵桓好不失落。
他出了宫看时间还早,便急急来到刘府,欲学刘备三顾茅庐打动刘子羽,却不想人回乡去了。
晴天霹雳。
刘子羽老家在福州,千里迢迢路,来回怕不得三五个月。
“本以为有了编制,会容易许多,却不想回乡去了。”
赵桓实在是心痛异常,自怨自艾一阵,赵桓又问了刘韐去向。
结果同样不好。
因要研究学问,刘韐决定这几日留宿右文殿,归期不定。
这避而不见的心思实在明显,让赵桓无话可说。
“罢了,且去相国寺,替大舅哥站台去罢。”赵桓悲叹道。
马蹄哒哒响,好似太子的玻璃心正在粉碎。
旁边,周云清见他郁郁不乐,不由劝道:“储君,天下英杰何其多也,不必纠结于一人。”
赵桓收拾心情,道:“好在有志平父子襄助,实乃大幸也。”
“储君谬赞。”谦虚了一句,周云清又道:“来日方长,待储君继位,何等英杰不能择用,其实不必急于一时。”
等登基再找人,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这话只能憋在心里。
如今的宋朝繁花似锦,如同烈火烹油,谁会相信瞬间就会崩塌呢。
恍惚之间,金人兵临城下,举国震惊,满城惶惶不可终日。
便说街道上的行人,大多安和喜乐,绝对想不多短短八年后,就会妻离子散,国破家亡。
吐出一口浊气,赵桓收回了思绪。
不能继续表现出失落,不然护卫左右的周云清怕是会很不爽。
马匹缓行中,一行人到了州桥前。
店铺便在对面,人流量十足。
因为新开张,店前堆满了人,若非有衙役维持,怕是这桥也得给堵上。
因为拱形,桥面高处两岸许多来,上去正好越过人群,看到店铺前。
张灯结彩子自不用说,门侧还搭着戏台子,八个轻纱妙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门前铺着红毯,红毯两侧整齐排着花篮。
若是加个大功率音箱,和后世新店开业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是赵桓的指点。
不管是否适合,反正能用的都给他用上,至少不会起反效果。
“啧啧,居然是王氏帮闲的,国舅爷真舍得花钱。”亲卫公孙唐叹道。
“这王家可有来历?”赵桓问道。
“好教储君知晓,这王氏确实不简单。”公孙唐道:“王威十六岁时,在以给人挑行李为生,为人勤恳可靠,颇得信重,多有人帮衬,后来聚拢了一群人,开了家铺子,从送信转运到红白喜事帮忙,无一不做。
十几年下来,东京城中有店开业,大多雇其帮忙。”
大概就是后世的庆典公司,只是业务更加广泛。
有此可见,宋朝的经济水平确实不差。
因为这种行当,只有在社会安定,经济发达的时候才能存在,穷人是绝对不会费这个钱的。
“好~”
“再来一舞……”
震天价的欢呼中,舞娘们做了个万福,缓缓退了下去。
任凭观众百般呼喝,只是不理。
铛~
铜锣声中,一个老者登台,团团作了个揖。
正是王威。
只听他叫道:“各位,东家新店开业,大力酬宾,凡是进店消费者,不拘数目皆可参与抽奖,奖品包括代金券、储值卡,以及赵家免费入场券……”
“嚯~免费听赵元奴唱曲?”
“官家连续两日寻那赵元奴,立刻门庭若市,可不是我等能够进去的。”
“倒要吃上一碗这冰激凌,试试手气……”
喧哗中,围观者又向里挤了一圈。
本来还能勉强分开人群进去,此时也进不去了,赵桓只得停在人群外,安心地当一个吃瓜群众。
“各位,近日赵家楼流出两首曲儿,可曾听过。”王威问道。
“知道,尽皆东宫所做。”众人应和。
“可愿听赵大家亲自演奏?”
嚯~
“想!”人群骚动,又向里挤了一圈。
“有请,京城行首,赵元奴赵大家!”
“行首~”
“花魁~”
“行首~”
欢呼不绝。
人们已经不在意李师师了。
赵佶连续去了两天,赵元奴又遭受了热捧,隐隐有成为花魁的势头。
没有故弄玄虚,王威直接请上了赵元奴。
普通舞娘是轻纱遮体,半隐半露增加诱惑,赵元奴是轻纱遮面,看着无比端庄。
人们就吃这一套。
哪怕都知道他是个婊子,还是爱看她清纯。
“太疯狂了。”赵桓退了几步,叹道。
“若非护卫储君,吾也想去听。”周云清说道。
别看他老子相当有钱,然而五十两的进门费,他也承担不起。
“若非国舅爷遣人护住了戏台,怕是百姓要冲上去。”
“这声音屋顶都要震塌了,如何听得到?”
“挤倒是能够挤进去,只是不敢擅离。”
亲卫们也议论纷纷。
赵桓回首,道:“本月识字最多者,奖励赵家楼听歌券一张。”
“多谢储君恩典。”众人大喜。
苦口婆心比不过歌星的鼓舞,实在让赵桓无奈。
其实没办法,当红歌星就是比上司好,不管当今还是后世。
铮~古筝响起,围观群众立刻鸦雀无声。
便是路人也驻足观望。
上面重新有了人的赵元奴,号召力果然不同以往。
“少年不说愁滋味……”
琴声悠扬,歌声曼妙,确实是好享受。
预定演唱的三首,当然都是太子的诗词。
赵桓给赵元奴创造露面的机会,赵元奴当然要替他扬名,可谓互利互惠,各不耽误。
“妙啊~”
“不愧官家钟爱,去了连续两日。”
“赵元奴才情只是平常,若非东宫襄助词曲,如何重结官家欢心?”
“此言在理!”
“莫要酸溜溜,听曲。”
曲毕时,吃瓜群众小声议论。
琴声又起。
不到一刻钟,三首词曲唱完,赵元奴轻轻一福,退了下去。
倒是没有不开眼的来搅扰。
她固然是个婊子,可也是皇帝的婊子,便是太子只能看着不敢负距离接触,谁敢强求?
赵元奴回转时,也到了揭牌的时候。
门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