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便如王进,本人实在不好赏赐,其母便追封为三品诰命,以作嘉奖。
愚任、兵辰等确定了正妻的,都是五品诰命。
这避免了属臣过度提拔,也避免了有功不赏,实在是两全其美。
王氏表示得若无其事,郑氏也不在意,只说道:“今日陛下登基,实乃普天同庆,惦记着妹妹平素都是残羹冷炙,辛苦异常,因此送些吃食来,以为庆贺。”
说着,已经有宫女提着食盒进来。
嫩鸡肥鹅,猪牛羊肉,几盘菜蔬也是十分精致。
若是往常,王氏也不拿正眼看,甚至还要担心吃多了身材走样,只是如今,确实是诱惑异常。
哗啦~
王氏突然把桌子掀翻在地,任凭美食洒了一地。
“贱人,莫要假惺惺的!”王氏骂道。
郑氏嘴角微翘,道:“妹妹如此暴躁,却不知如何结得太上皇欢心不减?”
“怎么,你要学了去讨得赵桓欢心?”王氏讥讽道。
“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叹了一句,郑氏轻喝道:“来人,王氏怨念不减,诅咒当今,赐死!”
“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王氏怒骂道。
骂声未落,已经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走了进来。
领头那个,手中持着白绫,显然是要缢杀。
王氏也不挣扎,只骂道:“贱人,我在下面等你。”
“哼,聒噪!”郑氏道:“你若再发一言,老身便把十二郎、二十二郎送下去陪你!”
“贱……”
王氏下意识地想要破口大骂,却及时地闭嘴。
除了赵楷,她还生有赵植赵机两个皇子并五个帝姬。
帝姬无所谓,两个儿子可是报仇的指望。
哪怕这可能微乎其微,王氏却也不敢冒险继续得罪太后,把两个儿子给弄没了。
王氏怒目而视,太监们却不会手软。
把白绫缠在脖子上,左右同时用力一拉。
咔嚓一声,立刻凉凉。
确定王氏死了,郑氏淡淡说道:“太妃王氏忽发恶疾,救治不及身亡,抬出去埋了吧。”
“喏。”
几个太监用草席裹了王氏,一起抬了出去,放进薄皮棺材里到乱葬岗埋了。
也就是顾念赵佶的脸面,不然直接烧了更简单。
处理了王氏,郑氏看着周围,叹道:“最难处理的,我已经处理了,剩余的,便由大郎自己处理吧。”
郑氏杀王氏,固然是因为过去的旧账,也是为了方便赵桓处理后宫。
赵佶不算荒淫无度,然而后宫也是庞大无比。
有子女的,跟着子女过活,终归是衣食无忧。
未曾被赵佶宠幸过的宫女,放出宫外或者赵桓自己留着享用,都是无妨。
难的是那些被宠幸过却无子女的,比较难办。
说到底,也是赵佶的女人,放出去就是给皇家戴绿帽子,不合适。
留在宫中,也只是耽误青春,不人道。
如何处理,赵桓早有思量。
第二天,当赵桓心满意足地醒来时,便下诏:“未曾破身者,凡十六以上二十二以下,任凭自愿,嫁与军中有功将士为妻。
二十二以上者,入少府纺织场为织工,三年内工钱各提一档,其后前途自定。
十六以下者,学习妇科儿科医术,学业满后放出。
破身无子女者,皆由专人传授医术,以为谋生之技。”
此令传出,开封越多百姓上书,要求皇帝重开选秀。
妇科儿科大夫,一直是供不应求的,地位也相当的高。
只是平常人家,便是拜师也没机会。
把女儿送进宫中,即便做不成国戚,也可以成为大夫。
当然,就目前的形势,赵桓是没兴趣选秀的。
赵佶招了许多美人儿,可谓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何必劳心费力地再去民间挑选呢。
不过,太后可不会答应把宫女全放了。
只有一个嫡长子,如何能够?
万一夭折,岂非只能如同哲宗般,把皇位传给兄弟。
所以,在生十个八个儿子之前,太后郑氏必然会留一些适龄宫女服侍皇帝的。
二百八十 御驾亲征
八月初四登基即位,八月十六过了中秋,中枢一切稳定下来。
这一天,应赵桓要求,中枢重臣全部聚集与御书房内。
“陛下,朝政初上正轨,事务任然繁杂……”何栗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是新任的御史中丞,负责督查百官,如今新旧交替之际,更要考察天下百官,实在是忙成了狗。
所以,赵桓没事找事,让他很不爽。
奈何,皇帝就是皇帝,没有理由亦可召集群臣。
无视何栗的怨念,赵桓道:“目下,朝廷十万余大军与叛贼僵持于建康城外,战事连绵不绝,东南百姓不堪重负。
朕意,为早日平叛,朕当亲征!”
“不可!”
“陛下新近登基,根基未曾稳固,如何能够擅离中枢?”
“刘韐韩世忠等人都是忠臣良将,皆有才干,虽然未曾拿下建康,亦是未曾落败,何劳陛下亲征?”
果然,御驾亲征的打算刚说出来,众人便纷纷表达了反对。
“苏杭,国朝巨富之地,财赋重地也!
今为贼人占据,此地赋税必不能收,国用紧缺已是必然。
因此,更要早日平定叛乱。
明教贼人意志坚定,据城坚守实在难破,朕须得亲自督阵以求早日破贼。”赵桓道。
御驾亲征,乃是早就有的想法,肯定不能因为诸臣的反对而停止。
“剿贼乃是臣下之事,陛下亲去,地方官员、前方大将,必然事事请示,或要耽误战机。”范致虚劝道。
“卿之担忧,其实不必。”赵桓解释道:“朕即位前,正在征伐道州,也是经历了兵事的,其中尺度,朕自有把握。”
郑居中又道:“若陛下亲征东南,中枢无主,政务必然滞怠,与国与民不便,请陛下明察。”
“无妨,朝中大小事情,诸卿自可处置,或有不能决者,可快马加鞭送至前方,朕做处置。
想来,不会耽误许多事情。”赵桓道。
见赵桓态度坚决,杨时好奇地问道:“区区草寇作乱,地方迟早平定,陛下为何一意孤行那御驾亲征事?”
郑居中、范致虚的理由,其实十分牵强,并不能阻拦赵桓。
所以,杨时决定暂且不找理由,先弄清楚其中道理再说。
赵桓道:“原因有二。
其一,江南贼子策略高明,不抢掠百姓,只抢掠土豪士绅,行那均分土地之事,又喊出了免除税赋之口号。
因此,百姓死心塌地,反抗剧烈。”
“陛下,均分土地事情,中枢已经应刘韐所请,予以承认,并不足虑。
至于免除税赋,待到明年贼人财用不足,要么抢掠百姓,要么开始征税,其口号不攻自破,百姓自然会有怨言。”罗从彦道。
均分土地,中枢确实已经通过了追认。
这当然让那些地主很不爽,却无关紧要。
相对于苏杭千万百姓,几千数万地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难搞的是免除税收的口号。
明教口号:“追随明王,永不纳粮,进入明教,永无役徭。”
田税徭役,一直是压在农民头上的两座大山。
到了本朝,徭役已经转化成货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