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亦不足为虑。”田彪不无遗憾地说道。
马灵此人有法术,一旦行将起来,犹如踩了风火二轮,可日行千里,因此人称他做神驹子。
要生擒有踏雪乌骓马的呼延灼,马灵确实相当合适。
因为哪怕千里马,也不能连续狂奔千里,然而神驹子可以。
眼看冲车停下,准备再次发动冲击,田彪淡淡地说道:“后队跟上,准备抢城!”
“喏!”
山士奇应下,领着偏将史定、竺敬、仲良并三千人马,到了冲车之后,准备抢城。
轰隆隆~
冲车尚未发动,只听城内传来闷雷一般的响声。
“怕不是城门要倒了!”史定大笑道。
山士奇侧耳听了片刻,面色大变,喝道:“不好,速速通知三大王,朝廷来了援军!”
话音刚落,只见城门洞开,大队马军冲了出来。
马蹄翻滚,旌旗飘展。
最前面两面旗帜,一面写着“马军司都指挥使”,一面写着“河北东路置制使”,正中帅旗,乃是一个大大的“刘”字。
“不好,刘法那厮到了!”田彪大惊失色,喝道:“鸣金收兵,固守大营!”
呼喝未毕,刘法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分作两队,绕过了冲车,旋既两队又合成一队。
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度丝毫不减。
在田彪的惊恐中,马军已经冲到了山士奇近前。
“放箭!”
一声呼喝,马军各自张弓。
嗡~
弓弦震动中,无数黑影飞起,划出一道弧线,越过人马,齐齐落在叛军阵中。
“啊~”
人仰马翻,惨叫不绝。
只一轮射击,叛军大乱。
“结阵,结阵!”山士奇大叫。
莫说声音被马蹄声遮掩,便是没有遮掩,在第二次箭雨打击下,这部叛军也组织不起来。
因为是强夺城门,都是轻步兵上阵,如何抵挡大队马军?
临阵不过三矢,三轮箭雨之后,前锋已经撞进了叛军之中。
刘法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左右翻飞,瞬间挑飞七八个叛军。
战果仅此而已。
不是他不能杀,而是已经杀穿了三千叛军。
为了确保壶关不失,刘法带着一万马军先行赶来。
听闻关中已经油尽灯枯,关卡丢失只在眼前,刘法便决定将计就计,趁叛军大意之时,主动出击。
果然,田彪未曾得到消息,又觉得破关十拿九稳,因此失了防备。
山士奇部领的三千叛军,轻松击破。
杀散了一部贼军,刘法速度不减,挥动长枪,喝道:“左右,随我击破贼营。”
“杀~”
呼喝中,一万大军再次加速,齐齐杀向田彪中军。
见刘法部领马军来袭,田彪提起凤嘴刀,喝道:“结阵,接敌!”
只是事发突然,三千军兵又被踏为了肉泥,剩余叛军早就慌了,急切间如何变换得了阵型。
本来该长枪巨盾顶在前面,却只有刀手在前,随后就是弓箭手。
至于克制马军的长枪手,反倒是落在了后面。
原来为了进攻而做出的安排,却成了防御的阻碍。
混乱中,马军已经到了近前。
三轮箭雨之下,惨叫连天,死伤无数,阵型更加混乱。
“杀~”
大喝中,刘法已经撞入了叛军之中。
见一个贼将挡在面前,刘法倏地一枪刺出,却不想,对面也有几分本事,居然挡下了一枪。
刘法也不在意,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出枪刺杀。
瞬息间,十多个贼兵死于枪下。
至于死在马蹄之下的,不可计数。
待大军杀穿敌阵,贼兵已经溃散,冲锋路径再无一人,只有无数滩肉泥。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不屑中,刘法喝道:“全军分作五队,轮流追击贼军,勿得走脱一个。”
轰~
马蹄声中,一万大军突然分开,开始各自追杀。
背后露出的步卒,是最美味的果实。
追过去,借助马速,平拖马刀,或枭首,或一刀两断,轻轻松松。
见大军七零八落,田彪目眦欲裂,就要回身再杀。
“三大王。”浑身血迹斑斑的陆辉策马冲来,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事不可为,当退往抱犊山固守。”
“三大王,速走!”山士奇也打马过来。
至于其他兵将,已经彻底凉凉。
田彪恨恨地一踢马腹,走了。
抱犊山在壶关之后,是为阻挡朝廷之关键,不可不防。
当然,仅凭抱犊山三个寨主并其麾下喽啰是不够的,还要请求援兵。
二百七十一 准备登基
“……臣固守二十余日,将将不支时,刘都指挥使领马军一万到达。
为破贼军,臣等故意隐瞒消息,待贼军将要破关时突然杀出。
刘将军一马当先,手刃贼人百数,全军振奋,杀得贼军丢盔弃甲。
此战斩首两万余,俘获两万余,缴获无算,贼将田彪部全军覆没,仅以身脱。
后追至抱犊山时,为贼人贼将唐斌、文仲容、崔野阻拦,贼人乔冽又领援军至。
因只有马军,后军未至,不得不退兵……”
看了战报,赵桓笑道:“呼延灼守的不错,刘法支援及时,当给予嘉奖!”
“殿下。”虞琪道:“壶关三千守军仅余四百,民夫伤亡两千余,当一并给予嘉奖。”
占尽地势,尚有如此伤亡,可见战事激烈。
也从侧面说明,呼延灼打的真不错。
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当五万大军兵临城下时,就该出现逃兵了,绝不可能坚持到只剩四百人。
至于死伤两千民夫,更需要能力。
民夫可不是军兵,纪律几近于无,对伤亡的承受度根本没有。
没本事的人,组织民夫助战,不但不会有效,反而会坏了防守计划。
“枢密院尽快拿出方案,抚恤伤亡从厚,嘉奖有功从重!
至于呼延灼嘛……”赵桓沉吟片刻,继续道:“调回中枢,重建铁骑军,并任铁骑军指挥使!”
“喏。”虞琪应下。
江湖传言,呼延灼征讨梁山时所用,乃是铁锁连环马,其实是以讹传讹。
马带马甲,人披铁铠,又把每三十匹一连,用铁环连锁。
此种做法,除非天马,否则难以行动。
所以,这连环马乃是铁甲重骑兵,即人马都披铁甲,除了手脚眼睛,都裹在铁罐子里的那种,即“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着一对眼睛”的那种。
此军种,不但对骑士要求高,对战马要求也高。
以国朝情况,训练三五千便是极限,再多,财政或可支持,战马一定没有。
三五千,还是一个指挥使,似乎还不如壶关守将位高权重,其实不然。
这嘉奖,是呼延灼梦寐以求的。
这要从出身说起。
呼延灼乃是将门出身,乃是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
呼延赞之父呼延琮,后周时任淄州马步都指挥使,因此呼延赞少时入军,为骁骑兵。
太祖赵匡胤认为他有才且勇敢,补选他任东班头领,升任骁雄军使。乾德二年,呼延赞随同讨伐后蜀,亲自担任前锋,身受数处创伤,以战功补选为副指挥使。
太平兴国初年,宋太宗赵光义亲自选拔军校,任命呼延赞为铁骑军指挥使。
重现呼延家的威风,乃是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