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王士言回头看向守门军兵,喝道:“今日太子回京,铲除奸佞逆贼就在此时,诸位可愿随我王士言杀贼?”
身后一人突然叫道:“王士言,妄费冯相公提拔你……”
“聒噪!”
王士言倏地转身,一刀把那人枭首。
“冯熙载提拔我,乃是私情,此次乃是大义之所在,如何能够不辨是非?”解释了一句,王士言再次提高了声音,问道:“诸位,可愿随同太子,杀贼?”
“杀~”
军兵齐齐调转刀枪,对准了童贳等人。
“好,杀童贳,开城门,迎接太子入城!”
刚要动手,只听旁边金水门上突然传来一阵呐喊。
“金水门全体将士,恭迎太子殿下入城。”
“吁~”赵桓勒马,看了眼金水门,道:“李彦仙,领两千人,接管金水门。”
“喏!”李彦仙分了两千人,转向了金水门。
大部方向不变,继续前进。
因为金水门乃是水门,不便大部人马通过,还是封丘门要好走一些。
见首功没了,王士言也不着急,只问道:“童贳,那金水门守将乃是你童府家奴出身,尚不能据守,你可知缘故?”
童贳当然想知道,却是不知道啊。
好在,王士言体恤他的无知,解释道:“军兵自发拨乱反正,百姓沿街迎接,只是因为太子登基,乃是民心所向。
任凭你蔡京老奸巨猾,童贯位高权重,也不能阻止百姓支持……”
话未说完,只听城下一声暴喝:“街坊们,抢了城门,接应太子回城!”
“抢城门啊!”无数声音随之爆发。
“将军,无数百姓聚集,要来抢门!”一个军兵惊恐地叫道。
“借你人头一用!”
呼喝中,王士言抢到跟前,一刀劈下童贳的脑袋。
童贳身后亲卫要反击时,早有百余军兵涌来,瞬间把这二十人剁成了肉泥。
提了血淋淋的人头在手,王士言到了城墙边,对城下百姓叫道:“诸位乡亲父老,我等已经反正,立刻就开城门。”
说着,王士言扔下童贳首级,补充道:“童贳首级在此,可以为证!”
童贯的大名如雷贯耳,开封城内无人不知,其实童贳的名声也不小。
当初,王庆与童娇秀勾搭成奸,给蔡家送了绿帽子的事,东京城内可是闹的沸沸扬扬。
也因此,作为童娇秀的父亲,童贳跟着大名流传。
巧的是,城下领头的认识童贳,当即止步叫道:“街坊们,且待守门兵将开门,免得误伤。”
“开门,迎接太子入城!”王士言立刻接道。
“好!”
“恭迎太子入城!”
“杀奸臣,迎圣君!”
百姓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吱呀声中,绞索转动,吊桥缓缓落下。
不待吊桥落地,已经有军兵下了马道,去开了城门。
内城墙比外城墙更高更结实,也有护城河,其实不好攻打。
奈何,民心所向,无需刀兵即可入城。
蔡京等人只以为赵桓坏了“赵氏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规则,“擅杀士大夫”,必然是天下所有人都反对。
他们却没想想,所谓士大夫,到底能不能代表天下所有人?
见封丘门洞开,关胜越过太子,领着两千马军向内狂奔,抢先进了城。
进来后,立刻下马登城,控制城墙。
这是应有之意。
万一有居心叵测之辈埋伏城头,待太子接近时,控制床弩给来一发,那可是乐极生悲了。
王士言并不反抗,只领着手下手捧兵器拜倒在地,以示诚意。
花了半刻钟接管了城墙,关胜立刻给下面打了旗号。
赵桓不再停留,在此加速,沿着马行街狂奔。
不一刻,到了街道尽头。
原本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已经坑坑洼洼,铺了成百上千的尸体。
到处是血迹斑斑,还有许多火烧的痕迹。
再看东宫大门洞开,已经被撞的稀巴烂。
“殿下!”宋江迎了出来,叫道:“太子妃安然无恙,母子平安!”
二百五十四
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朱琏,赵桓即心疼,又庆幸。
心疼这个温婉的女子的果决,庆幸自己回来的不算晚。
若非及时回来,怕是就要与这个女子天人永隔了。
“殿下切勿担忧,太子妃不过心力交瘁,好生休养一阵便可。”安道全道。
“嗯,近日辛苦大家了。”赵桓道。
未曾听到安道全回答,赵桓抬头一看,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他要倒,赵桓连忙扶住。
因为外科技术比楚闲略逊一筹,安道全便坐镇东宫。
政变发生以来,安道全虽然未曾上阵,却也忙着救治伤员,又要照看朱琏,基本一直未曾合眼。
赵桓看到他时,安道全双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显得憔悴至极。
却不想,就这一会的功夫,居然已经睡着了。
吩咐左右送安道全回去休息,又替朱琏理了理头发,赵桓起身,走出了门。
门外,军兵们正在收拾尸体,清理血迹,至于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柴薪,尚未来得及清理。
柴堆之中,黑色痕迹十分扎眼。
幸好,当时宋江领人杀进去时,火刚刚点燃,扑灭的比较容易。
略微迟一些,火势彻底起来,朱琏并东宫上下必然化为灰烬。
看到宋江指挥着军兵清理院落,赵桓叫道:“宋江!”
“殿下。”宋江过来行礼。
赵桓扶起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此番,全赖节度之功,方保得东宫转危为安,寡人必有重酬。”
这番话,确实是真心实意。
若非宋江及时杀出,朱琏必然不能幸免。
“臣不敢居功,全是东宫亲卫舍命搏杀,方护得太子妃并皇太孙安然无恙。”宋江回道。
赵桓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
功劳就是功劳,且记着,登基后再做酬赏。
到了旁边的院落,大夫们正在救治伤员。
周侗昏迷,兵辰昏迷,固然是因为受伤,更多的是累的。
叛军围攻,一直未曾停歇,普通军兵可以短暂休息,这两个指挥官却不能。
因此,实在是累的狠了。
看着裹成粽子一般的兵辰,赵桓问道:“情况如何?”
“多是皮肉伤,只要伤口不发炎,不会有大碍。只是胳膊骨折,要休养半年。”楚闲回道。
“如此,好生照料。”赵桓吩咐道。
两千亲卫,存活不足二百,个个都是有伤。
不论伤轻伤重,都是昏睡不醒。
挨个看了一遍,赵桓又转到了另一个院落。
这里,梁红玉、扈三娘,包括朱凤英,都是沉睡不醒。
坐在梁红玉床边,赵桓摸了摸了她的脸庞,默默道了声辛苦了。
讲真,东宫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梁红玉居功至伟。
这个年代,一个卓绝的弓箭手在防守的作用真的不可计量。
别的不说,就说死在梁红玉弓箭下的指挥使超过了十个,都指挥使也有两个。
这可不得了。
指挥使一死,进攻失了指挥组织,自然暂停,也就争取了时间。
别看只是中止了半个时辰,可对重新整理防线,给军兵喘息之机,十分重要。
再看旁边的朱凤英,小小的人儿脸上全是坚毅。
最后拼命的时候,她也上去了,被砍了两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