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安民,此非我等之耻?
若要摆脱耻辱,重铸荣光,非得以契丹、党项、女真之鲜血浇灌不可!”
“诸位,可敢与契丹铁骑对阵?”赵桓喝问道。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众军齐答,声震苍穹,刺破云霄。
“好!果真是铮铮铁骨好男儿!”赞了一句,赵桓又道:“唯有胡蛮血肉,方能重铸我等荣耀!
平辽灭夏时,便是我等雪耻时,如此,荣耀不尽,谁敢不尊?
当时是,若有敢轻视我等者,皆可杀之!”
“杀~”
“杀~”
“杀~”
三军狂热,齐声呐喊。
没人觉得赵桓的话有失仁慈。
武人,就该凭刀枪说话,道理都是虚妄,只给死去的敌人讲最好。
待三军狂热平静下来,赵桓继续道:“诸位士气可用,然本事不足以平辽灭夏,尚需努力。”
“殿下放心,流汗流血,奋勇训练,待挥师北上时,必不让殿下失望。”王彦拜道。
“必不让殿下失望。”诸军齐拜。
赵桓抬手,道:“既如此,本宫便拭目以待。”
“为殿下前驱,横扫六合,荡平不臣!”众军起身。
赵桓道:“尔等训练三月有余,进步显然,为嘉奖优秀,特提拔军官。”
“杨俨!”
“到!”
随着赵桓呼喝,一将出列。
赵桓道:“尔训练刻苦,深得军心拥戴,暂行沙门岛第一师第二团都指挥使时表现出色,现特任命尔为第二团都指挥使!”
“誓死追随殿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杨俨拜道。
他本是东宫五十亲卫之一,随同兵辰来沙门岛练军,不论个人武艺还是韬略,已经符合都指挥使的要求。
拜谢过后,杨俨上前,到了赵桓跟前站定。
“干的不错!”赵桓锤了锤他的肩膀夸了一句,从梁红玉手中接过肩章,亲自给他缝了上去。
肩章一指长,两指宽,当然是按照太子的尺寸来。
赵桓可不会放过每个潜移默化的机会。
将校尉士,肩章分别为金银铜铁五星制造,以示区别,肩章两侧有金银绿黑丝线绣的利剑,衬托五星。
按照级别,五星分为一二三颗,十分醒目。
只是因为技术限制,没有便利贴,也没有时间改成纽扣的,只能用针线缝上去。
针线活确实不是赵桓所长,因此颇费了些时间,然而没人不耐。
太子亲自授予军衔,又亲手缝上,实在是无上的荣耀。
待赵桓缝好,杨俨再次拜道:“多谢殿下!”
“起来吧,回去自己再缝一遍。”赵桓笑道。
缝的不太好,不加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没有人笑话,满满地羡慕。
便如梁红玉周云清,真恨不得站在太子面前的是自己。
杨俨退回本阵,赵桓又喝道:“冯禄!”
“到!”
冯禄出列,小跑到了太子近前。
都指挥使三个,兵辰、杨俨、冯禄,其中兵辰、杨俨乃是五十亲卫之一,冯禄乃是从祥符县投军的六百亲卫之一。
冯禄之所以能够半年不到成为都指挥使,乃是因为他出身将门,武艺谋略都不错,成为都指挥使也是应有之意。
指挥使十个,分别为郭品禾,洪斌,林杞,李忠山,陈双,吕亮,潘飞,周福庚,周秩,虞祺。
前四营指挥使,都是东宫五十亲卫之一,陈双,吕亮,潘飞,周福庚四人,乃是祥符县投军而来。
周秩与虞祺一般,都是新投军而来。
然周秩与冯禄一般,也是将门出身,虽然家门没出过有名的将帅,武艺韬略却学的不差。
算起来,只有虞祺才是真正的新丁。
只是,虞祺乃是进士出身,自然与旁人不同。
十三个主官,赵桓都是勉励后亲自缝上肩章。
效果很不错,众人都是兴奋不已,激动难耐,恨不得立刻为太子去死。
这种刺激,不比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来的差,甚至犹有胜之。
那朱勔只因赵佶拉了手臂,便到处炫耀,太子亲自摆弄针线缝上肩章,又该如何?
一百四十一 海上英豪
呜呜呜~
号角声传来,赵桓倏然起身,喝问道:“何故示警?”
“殿下莫急!”朱孝荪解释道:“此乃船队回来了。”
“船队?可是刘梦龙回来了?”赵桓问道。
“正是。”朱孝荪回道。
“善!吾当前往迎接……”
“报~”
杨俨飞奔而来,道:“秉殿下,水军统制刘梦龙遣人来报,于回程途中救助一船,其猎杀了一头鲸鱼。”
“哈哈哈……”赵桓仰天大笑,道:“好,来人,即刻诏费保几人,随同吾去迎接。”
真是双喜临门。
不一刻,费保几人并孟康从船场而来。
自从到了岛上,费保四兄弟立刻与孟康惺惺相惜,恨不得斩鸡头喝血酒拜为异性兄弟。
奈何,虽然孟康暂时效力东宫,但毕竟乃是梁山贼寇,这身份的隔膜着实让人尴尬。
好在,这点尴尬并未影响四人请教海事。
孟康出海不多,然而精通船只结构,倾囊相授确实让四人受益匪浅。
不一刻,到了码头上。
人山人海。
除了还在埋头训练的军兵,岛上之人全部挤在这里了。
鲸鱼啊,十余丈的庞然大物居然被杀了,亲眼看上一看,一辈子吹牛的资本可就有了。
见赵桓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来。
一行十艘船,两条新式船只,普通商船与战船各半。
商船是买的,这玩意战斗力不行,速度也不够快,然而用来运输十分划算,赵桓自然要添置一些。
战船嘛,从登州水军调拨的,随之调拨的,还有登州水师中精干者,拖家带口一并搬到了沙门岛。
十艘船除了操船的,还有两千新手随同训练。
可以人等船,不可以船等人,这就是赵桓的打算。
目光略过十艘船,可见鲸鱼被其中一只船拖曳着,在水里沉沉浮浮不定,并不看得太清楚。
然而那偌大的体型在水里若隐若现,确实震慑人心。
然而,赵桓还是被乙字号战船吸引了目光。
船体遍布裂缝,船身已经倾斜一半,桅杆也断了两根,其余风帆全部未曾升起。
若非前方船只拖曳行走,怕是只能废弃。
“殿下,此船龙骨必然受损严重,只好拆了收回些木料,实无修复之必要。”孟康道。
他是造船高手,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却不想鲸鱼如此凶猛,八成新的战船居然不能抵挡。”费保叹道。
当时分开时,船只几乎无损,却不想回来时便成了如此模样。
“但愿马指挥使平安无事。”赵桓叹道。
“他命中有平,殿下勿要担忧,待船靠岸,一看便知。”
费保的劝慰等于没有,然而赵桓希望他说的都对。
捕获一条鲸鱼固然值得欣喜,因为这玩意价值不菲,然而,捕杀的经验才是最大的收获。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作为捕猎指挥官,马平的经验可以让后来者少了许多损失,自然有源源不断的鲸鱼进入沙门岛。
不一刻,船只依次靠岸。
水军统制刘梦龙与一个指挥使抬着一个担架出现在了甲板上。
赵桓心中一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