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要潜逃的逃官身份。
“吾乃圣教教首之子方天定是也!”
听到来人身份,罗光骇然失色。
若说明教横行江南,各地官府不知情,那真是把官吏当傻瓜了。
只是因为明教表现的比较老实,他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装作不知道。
特别是明教教首方腊埋伏太子的事情传开,众皆哗然,更不能说自己治下有明教贼子活动了。
今日明教二号人物登门,罗光如何不怕?
“未知尊上莅临,有何指教?”罗光低眉顺眼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方天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投靠我明教,家财留你一成,保你平安无事,待圣教取了天下,赏你一个参知政事不是难事。”
卧槽,罗光惊呆了。
造反做反贼,这可是杀全家的勾当!
方天定不管罗光脸色变化,继续道:“二是带着家小出门,钱财留下襄助圣教大事。
三是人留下,钱财我们带走。
如何决断,只在片刻,须知东宫禁卫已经过了湖心岛,片刻即到,着实没太多时间给你考虑。”
罗光犹豫片刻,咬牙道:“我便投靠了明……圣教!”
其实没什么好选择的,想活命,只有这一条路好走。
方天定笑道:“既如此,财物我恩。我等搬运,待狗太子回京,该你那份还你。
赵毅,带知州相公走,务必保证他安全。”
“知州相公,请。”赵毅伸手邀请道。
罗光能怎么办?只能拜谢了方天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当然不是对方天定念念不舍,而是舍不得自己辛苦攒下的百万贯家财。
湖州富庶不次于苏州多少,罗光凭着朱勔的照顾,权知州三年,知州四年,算下来做了七年。
从一穷二白到百万贯家财,确实不容易。
只是如今,大多了便宜了明教。
“只希望明教说话算话,能够返还这一成罢。”罗光心中暗暗祈祷。
罗光离开,石宝不满地哼道:“如此贪官,残害百姓无数,实在不明白圣公为何要收留与他!”
“不错,照我看,还是一刀砍了痛快!”庞万春亦道。
“两位兄长,圣教大事,所缺除了我等勇将,文官亦不可或缺。
这罗光虽是贪鄙,然有几分本事,起事之后自有用他处。”
方天定解释了一句,又道:“如此多钱,可省了圣教许多功夫,再去兵甲库,只希望能收获些兵甲。”
“不用去了。”王寅进门来,道:“兵甲库空空如也,显然都在此处了。”
“直娘贼!”方天定看王寅指着大箱小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可能,他宁愿要兵甲也不要钱财。
他们敛财的主要目的,还是购买铁矿,打制兵器。
按照制度,湖州兵甲库当有兵甲三千套,足可武装一只精锐出来。
奈何罗光胆大包天,把兵甲全部贪墨换了钱财。
只是方腊下令收容罗光,方天定实在不好发作。
“罢了,撤!”
招呼即下,众人并精干教众指挥仆役驾车,往外行去。
东宫禁卫不日即至,他们也不敢堂而皇之地留在城中。
一路往西出了城门,驱散沿途百姓,另有骑士来往巡视,以防窥探。
天黑时,车队却绕到了城东霄溪边。
已经有百余艘小船停靠岸边,见方天定等人到来,各船夫纷纷前来帮忙。
大小箱子全部上船,牛马牵走,车子劈得稀烂重新带回城内焚烧。
看他们模样,竟然是要把财物藏于太湖之中。
该日,湖州许多官绅豪强投靠了明教,以求庇佑。
一湖之隔的赵桓并不知道明教的动作,他忙着巡视各地指导救灾,同时安抚鼓励灾民恢复生产,实在是无暇他顾。
当然,也是在等待军兵整合,才好开赴湖州。
梁师成与朱勔一战,杀的禁军军兵士气全无,不加以整顿实在没办法用。
湖州那么大,没人手怎么扫荡呢?
而且,建康水军不日即到,想扫荡太湖也只能等。
一百二十二 长枪早已饥渴难耐
湖畔仙,原本是朱家开设在太湖边的酒楼,地理位置优越,装饰也是绝佳。
只是朱冲朱勔父子都沦为阶下囚,此楼当然落入了梁师成手中。
刚发了一笔横财,梁师成心情正好,便邀请赵桓到此间饮宴。
此时苏州扫荡已经完成,灾后恢复生产也已经上了正轨,闲下来的赵桓便欣然赴宴。
最主要的是,梁师成亲近东宫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赵桓当然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是皇帝,也要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此时的东宫,远远未到无视梁师成的能量的时候。
楼中,两人临湖而坐。
果品蜜饯,肥鹅嫩鸡,以及大名鼎鼎的太湖银鱼,铺满了桌子。
从宫中带出来的御酒,自带大厨手艺也足够出色,还有舞女歌姬佐酒。
“春后银鱼霜后鲈,远人曾到合思吴。欲图江色不上笔,静觅鸟声深在薦。落日未昏闻市散,青天都净见山孤。桥南水涨虹垂影,清夜澄光照太湖。”
歌声曼妙,确是好享受。
赵桓击节叹道:“好一首吴江,虽道的初春景色,用在初秋也是恰当!”
梁师成笑道:“张公大才,一诗传扬太湖美名,然不及东宫多矣。”
“大监过奖,且满饮此杯!”赵桓举杯道。
张先这首诗足够出色,哪怕太子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也找不到可以超越此诗的来。
因此,果断岔开话题。
觥筹交错间,王伦快速走来。
“殿下。”到了赵桓身后,王伦小声说道。
“梁大监乃是自己人,有事但说无妨,无需遮遮掩掩。”赵桓道。
“多谢殿下抬爱。”梁师成举杯自饮,表示感谢。
王伦道:“詹事传信,湖州罗光在明教接应下弃官潜逃,如今下落不明。
臣着人核查,发觉湖州上下潜逃者甚众,尽为明教接应。
其财产,也为明教转移藏匿于太湖之中。”
“此事确凿?”赵桓问道。
“确凿无疑。”王伦道:“当时詹事就在知州衙门对面楼上,亲眼看到方天定进了知州衙门,片刻后罗光随着一蒙面人离开。
其足够谨慎,詹事派出追踪者不敢接近,失去踪迹。
随后,方天定一干人等押解罗光积蓄离开。
经追查,财物尽皆入湖,具体藏于何处未知。”
“原打算水军到了再行过去,却不想被明教钻了空子,说不得今日便过去了。”赵桓冷笑道。
“殿下且听一劝。”梁师成道:“太湖之上多有水寇盘踞,水军不至,不宜轻涉险境。
左右湖州有任愚主持大局,殿下迟缓几日亦无妨碍。”
“大监放心,吾自快马加鞭走陆路。”赵桓道:“湖州失序,愚任人手不足,又无专断之权,吾不去,诸多不便。”
“只怕贼子沿途埋伏!”梁师成又道:“殿下麾下猛将不少,然贼将亦多,实在不可小觑。”
“无妨,吾自有应对之策。”
说着,赵桓摸了摸脚边的长匣。
长枪早已饥渴难耐。
知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