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谓李真人道:“果不出我所料。真人可愿随我城中一行?”
李真人摇了摇头:“贫道无颜去见周王。”说着,他拜了一拜:“只盼大人能保的宗室性命,贫道便再无所求。”
嬴翌点了点头,笑道:“真人高义,哪里有什么不敢见周王的?”
却也不多说,抬头望了望闯贼后方,隐隐已见自家兵锋,不禁一声大笑,整个人腾空而起,呜呜气浪炸开,几个起落,正好落在城头!
“旁门妖人,还不受死?!”
正是那身着黑髦的鬼道修士,陡见一人从天而降,炸开的气浪逼的他连连后退,待听此言,抬头一看,不禁面色大变。
嬴翌空手,却顺手夺来一条长枪,进步一枪,枪头轰的炸开一道音浪,电光火石,已至鬼道修道士面前。
鬼道旁门被声浪一炸,炸的耳鸣头昏,却心中警铃大作,哪里有丝毫怠慢?
口中不止:“马兄救我!”
手中不停,只把身边一人抓到面前挡灾。
脚下更是不敢停留,滑溜溜好似一条游鱼,就要侧里避过。
同时,左右城墙正与厮杀的,有几人跃起一二丈高,齐齐向嬴翌扑杀而来。
嬴翌一枪搠去,将鬼道旁门拉来挡灾的击了个粉身碎骨,力道却丝毫不减,满以为能击杀此人。却不料此人脚下果然滑溜,似有一道黑气闪过,竟避了开去!
“咦!?”
嬴翌咦了一声,随即笑道:“有些手段。”
这时,五个面目青白,神色狰狞,眉宇间有一道黑气萦绕的明军士兵打扮的人,左三右二,已扑到眼前。
“这便是厉鬼附身?”
嬴翌怡然不惧,抖手收回已显裂纹的长枪,把杆子横在胸前往前一推,短距离一声音爆,长枪炸成碎屑的同时,将城墙左侧扑杀上来的三人推的飞了起来,往城下跌去,尚在半空,三人胸口便塌陷一片,呕出脏腑碎末来!
同时抬脚,幻影间连踹两脚,将右侧城墙上扑来的两人踹了个底朝天,直接在半空中四分五裂,洒下一片残肢血雨!
这时候,那小巨人已奔到眼前。
却是个光头,面如赤铜,身如钢铁。见的嬴翌,只是神色肃然,口中暴喝,端起一拳直冲,奔嬴翌面门打来。
嬴翌岿然不动,举起蒲扇般的手掌便迎了上去,口里呼道:“听说你这妖人练成了什么金刚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让我来见识见识。”
回教秃头闷哼无语,醋钵子大小的拳头却怎么也避不开嬴翌的手掌,正好落在嬴翌掌中。
嬴翌五指如钩,咔嚓几声将拳头抓住,指头钉子一样破开秃头坚硬的皮肉,狠狠的扣住他骨头。同时手臂力量涌动,好似抓起一根干草,将这回教修道士抡起来,大锤一样砸在城头女墙上,砸的砖石乱飞,城墙为之动摇!
一声惨叫,这才响起。
一七二章 改变主意
回教秃头整个人砸的浑身麻痹,手骨被嬴翌精钢一样的五指扣住更是疼痛难忍,待嬴翌把他砸落,他惨叫方才响起。
却只半声,又是一声巨震,嬴翌把他抡起来,哐的又砸了下去!
鬼道旁门提着一口长剑,正要扑上来,见状心惊肉跳,暗道不妙。回教秃头有多厉害,鬼道旁门深知。以其金刚之身,便是硬吃火炮也扛得住。其防御无敌,力大无穷,不料在嬴翌面前,却如同小儿般脆弱!
如他这等鬼道修道士,不以肉身见长,若是扑上去,吃的一拳,怕是瞬间就要被打死。
他连忙驻足,长剑一摆,城下三道虚影、城上两道虚影,正好从残肢断臂中挣脱出来,呼啸着卷起一阵阴测测的阴风,奔嬴翌席卷而去。
这五道虚影,常人看不分明。但嬴翌却看的清楚。他扣住回教秃头乱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强大的神魂掌控着周边一切变化。分明见那几道虚影正是恶鬼狰狞,吞吐屡屡黑气,张牙舞爪凶恶万分。
嬴翌把个浑身几要散架的秃头抡起来击那虚影,却那虚影如同影子,击之不实。倒是手中秃头掠过虚影时,还连连打了几个冷战。
嬴翌念头一转,抖手将秃头扔在脚下,抬脚踏住。口里一声爆喝,气血随之涌动,周身化作烈日烘炉,天灵之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虹光升起三丈还高!
一瞬间,如烈焰照雪,凭空发出一阵嗤嗤的声音,阴冷的空气被涤荡一空,隐隐间几声尖利的惨叫中,五道虚影扭曲着化作虚无!
黑髦鬼道修道士随之一声惨叫,张嘴吐出一口老血,露出黑髦下一张惨白的面孔,站立不稳,跌倒在城墙上。
嬴翌哈哈一笑,脚下一转,生生将回教秃头脑袋踩的粉碎。随后一个箭步,来到鬼道旁门身边,俯身一掌打在脑顶,直直将一颗脑袋打进了胸腔,在腹下鼓起,如同一个怀胎五月的无头孕妇!
随着两个异人的身死,城墙上的厮杀逐渐落定,城下的贼兵惶然退却。守城的明军士兵看着嬴翌,如同看着一尊天神,却又不敢接近。
这时候。城下远处,传来火炮轰鸣,随之喊杀声骤起!
郑五、郑九,到了!
站在城头上,只见闯贼后军大乱,几万人马随之骚动。又见大略几千马队从中军驰出,然后闯贼大纛跟着马队开始移动。
嬴翌念头一转,便知闯贼的意图,不禁大笑连连。然后南边也传来喊杀声,朱炳琨也到了!
嬴翌长啸,声如雷震,传遍十里:“朱炳琨、郑五、郑九听令,闯贼死不足惜,杀之!”
“喏!”
三声暴喝几不分彼此,同时响起。
朱炳琨和郑五、郑九不知道嬴翌为什么改变主意,但这并不是关键。嬴翌要杀闯贼,他们就杀,要放闯贼,他们就放,如此而已。
然后嬴翌声音再起:“城头将士,可敢跟本总兵出城杀贼?!”
一片静默过后,终于有人呼应:“大人神勇,小将愿意效死!”
一员小将大喝回应,同时振臂一呼:“兄弟们,流贼残暴恶毒,今日破敌在即,可敢出城为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怎么不敢?!”
相继有人站出来,不多时,城头几千人皆为之呼应。
高名衡一脚深一脚浅,望着嬴翌奔去,正要挥手呼喊,却已见嬴翌纵身跃下城墙。
随后城门大开,几千兵马涌出城去,高名衡眼睁睁看着他们跟着嬴翌杀向了几近崩溃的流贼!
嬴翌一人当先,顺手捡了两口朴刀,人如一枚锋芒毕露的箭头,撕裂空气,带着几千开封兵卒越过数百步距离,狠狠的杀入了慌乱的流贼之中。
嬴翌双刀连劈,滚滚雷音乍起,质量堪忧的朴刀承受不住力道炸成碎片,只七八道气浪席卷过去,绵延三十余丈,波及十余丈,所过之处,人马俱碎。
流贼肝胆俱裂,竟有人生生被吓得倒毙。于是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