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线索查到藤原雪理还是宫泽雪姬时候的住所和人际时，雪理正和朋友们安排着离开东京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她的旧时的同学们打算做多么冒险的事情，也并不在意那些警察和英雄们能够发现什么诡谲的真相。
她的人生必须要继续下去，在她已经无路可退的情况下，连死亡都已经不足以成为她畏惧和害怕的理由，那其他的一应物质上的充足，也将不再成为她奋斗的唯一目标，至于说嫁人这种对于日本女孩来说相当重要的事情，也已经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内容了。
至少在她即将打算的众多事件里，嫁人生子这一项，将永远不会被排到比较靠前的位置里。
“你知道赤王吗？”栗谷迦南毫不吝惜地拍了拍自己过分漂亮的脸蛋。
他对自己这副不太英气的外貌可从来都不怎么喜欢，看向雪理的眼神里也有几分在意。
对他来说，雪理是具有独特意义的特殊存在。
“怎么说？”雪理从刚好的咖啡机里接了一杯纯黑咖啡。
虽然苦涩的味道并不是她非常喜欢的，但只要不是极端的甜味或苦味，那种稍微偏苦的味道依然能够得到她的喜爱。
而对她来说黑咖啡还不算是极端的苦涩。
“其实我也挺意外的，以前没有想到。”迦南拉开了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说说看？”这时候别墅里只有真昼在做饭，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哒哒声极有节奏。
“我之前曾经在一家叫做吠舞罗的酒吧里打过工。”
“那里老板是个很好性子的大叔，看我是未成年，不仅破例让我打工赚钱，还允许我女装卖酒或者是做一些相对来说轻一点的工作……嘿嘿……”迦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家同名的酒吧，你知道的……”
“但我没想到，他们家居然真的是——”
“赤之氏族的根据地？”雪理挑了挑眉。
“嗯。”迦南点了点头，“我没想到已经断绝了的王权者时代，居然还有继承者传下来，当然也许只是赤王那里的成员感情更加紧密，才让他们三代之后都能保持这样友好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这些后人里面，出现了一个能力非常接近第二代赤王的小姑娘。”
“第二代赤王……你是说那个女王安娜？”雪理的知识储备量绝对足够，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对应。
“嗯，是的，那个女孩子也叫安娜，是曾经的女王栉名安娜的后代。”
“半年前觉醒了个性，是‘同调’，一种对自身损耗相当大的能力。”
“但是赤之氏族和青之氏族的恩怨……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时代的结束、王的陨落而结束，事实上，他们两边的恩怨一直没有断绝。”
“之后，青王的氏族根据他们特殊的情况和性质，一般都转入了国家机关，成为了要么是英雄，要么是警察一类的存在。而赤王本身就是比较懒散，氏族成员也鱼龙混杂，两边的矛盾似乎有些激化。”
“我是想说……”迦南抬头看她，眼神莫名犀利。
“你应该是想干什么大事情的吧，给真昼安排联系曾经明星学园的同学和理事长是一件事，让润古浩二去接触黑手党彭格列家族也是一件事，十二万伽罗回俄罗斯处理他在欧洲的麻烦事算一个，还有你秘密让那个荼毘去接触传说中的军火女王，也算是一件吧。”
“除此之外，在赫尔沙雷姆兹，你也很早就已经布局下来，黑雾他们也是众多计划的一环。更不用说，你还让死柄木吊一点点接触了AFO留下的资源和人马，甚至拿出了一份当初和AFO合作的他给出的委托书……”
“把这些看起来琐碎的线索联系起来，不难判断，你真的是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那么，和赤王旧派合作，也许你会有兴趣？”
栗谷迦南一直是个聪明人，雪理很清楚。
如果不是自己在他困顿无助、被生活欺压的时候出现，又一次次地帮他解决了金钱难题，这个很会小聪明的男生可能早就离她这种麻烦体远远的了。
但现在，显然他以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不错的判断力，向她证明了他独特的价值所在。
这个看起来掉在钱眼子里的男生，在撇除金钱有关的事情上，哪怕他不能够理解这样行为的目的，却能够本能地分析哪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情形。
同时，他也能够用自己的方式，给出合理的建议。
“你有多大的把握呢？”
听到她的话，他笑了一下，有几分得意，像是高兴自己的判断被她肯定了。
“事实上，当初的众多王和氏族里，赤之氏族是最具影响力也是民众度最高的一个。尽管看起来更有制度和条例的青组似乎更规范和强大一些，但大家对赤王及其氏族成员的好感度还要更高一些。”
“而距离当初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了六十几年，曾经支持他们的那些人，在现今仍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老实说，近两年吠舞罗的人日子过得也不太好，而且欧尔麦特陨落之后，他们这种混迹街头的人没有一个可靠且强有力的领导者和庇护者，反而过得越来越差。”
“他们的氏族式的凝聚力表现在很多方面，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直到现在都十分维护当年核心的氏族成员后人和王的后人，你别看安娜一个才刚觉醒个性的女孩，其实目前已经是团宠级别，再没多久可能会亲手把她推上去——如果她有这个意思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雪理抿了口咖啡，其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需要力量和话语权，同时要为年轻的领导者小姑娘铺路。作为目前依靠血脉传承和判定的一个氏族，如果推出曾经王的后人，还是很有话题度的。”
“就如同有人打着欧尔麦特后人的旗号来行事，不论真假，总能够让人更关注更在意更期待。”
“他们需要这个话题度，来强大自己的家族，保护成员。但他们缺少这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
“而且，属于他们的那份蛋糕，已经被青王那一派的后人等分掉了，再加上本身就有的一些混乱属性，所以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干脆地走在光明下的。”
“他们不可能脱离黑暗和混乱的背景，但他们只要保证可能出现的王——小姑娘安娜是纯洁的就可以了。所有糟糕的事情，自然会有他们其他人来做。”
“现在还支持王组……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雪理勾起了唇，却并没有否认对这个提议的心动性。
她指尖在桌上轻敲，带着几分笑意，慢慢地思索着这种可能。
“可是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不如说已经乱起来了。”
栗谷迦南打开电视，主持人正激动地播报着日本各地的社会新闻，频发的恶性犯罪事件，让民众都显得忧心忡忡。
这样恶劣的局面，已经开始呈现一种压不住的事态，同时大家对“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的期待和怀念就更强烈了。
他们迫切地需要看到新的希望，想要看到有年轻的像欧尔麦特一样强大的英雄，就如同“和平的象征”曾经站出来那般，能够站起来。
“啊，”雪理撑着下巴，似有几分无聊地看着电视里转播的画面，最终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看到了。”
“那我去处理……？”
“吠舞罗现在是谁在管理？”雪理微笑地直起身，“安排我和他见一面吧。”
“好的。”栗谷迦南站起来身，正巧，与做好饭端着出来的真昼错身。
“诶，他……”真昼惊讶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端着菜，还有几分惊愕。
“不用等他了，我们两个吃吧。”
“哦，好的。”
“说起来，真昼明天也要回去了呢？采访一下心情如何？”雪理笑着假装做个握着并不存在的话筒的姿势，放到番场真昼嘴边。
“有一点紧张，”真昼局促地把双手撑在椅子两边，坐姿乖巧，她不安地摆着腿，但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但是有一个朋友，是曾经的舍友……”
“明明是个大小姐，却还愿意不嫌麻烦地带我跑一趟，真是太好啦……”
“是这里吗？”
八百万百和同学们下了电车，不确定地看向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确认了一下位置，肯定地点点头。
“是这里，藤原同学曾经上过学的地方。”
“是吗？”轰焦冻眸色黯然几分，看着这他从未听她说起过的地方，再一次感到了失落。
下午时候，绿谷出久听到了塚内警官给相泽消太打电话的一部分谈话内容。
大意是问相泽消太要不要一起去查一下什么的，因为涉及雪理曾经的事情，所以也有一定的价值在。
不如说，大家都知道，问题一定出在更早的时候，只是谁也没有发现，究竟是哪里有问题——让藤原雪理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
绿谷出久大胆选择一起前去这个地方。
他对藤原雪理真的很好奇，也很不能够理解。
但如果不能够弄懂，他可能永远无法原谅——不能理解走向黑暗的雪理，也不能原谅因自己的自大而让她不得不面对危险做出这样艰难选择的自己。
结果，他本来只是想问一问轰焦冻知道不知道有关内容的，却被他敏锐发现了意图。
此行，多了轰焦冻，又多了轰焦冻同桌八百万百，接着又有察觉不对劲的爆豪胜己，一下就变成了四人行。
轰焦冻只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对于藤原雪理的选择不能理解，但回想一下有时候她带给他的那种神秘又危险的感觉，又让人莫名觉得她其实很早就已经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了，这样只是一种必然。
而他不能接受的，只是她自说自话的分手。
对于她这种单方面的分手，他是一个字都不答应的。
毕竟，她可是说完直接走人，而他一点都没有来得及回答的。
经过了轰焦冻愈发沉默的漫长的思考，他觉得至少自己不能够接受这种非常随便的结果。
就算她觉得已经非常郑重其事了，但还有太多的事情值得商榷和讨论，不明不白就这样结束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何况，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向她问清楚——
她究竟喜欢过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到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