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3章 老杨开始学坏了
曹彬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不尽不实的。
以杨七现在手下的人马,推翻赵氏的统治,成功率不到一成,
这一成的成功率里,有一半还是因为川府的流民起义的缘故。
五代十国,混乱的太久了,好不容易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局面,很多人都不愿意看着这江山再乱起来。
所以,就算杨七扯旗造反,挡在他面前的人有很多,前赴后继的,杀之不尽。
而且,这里面还有许多人是杨七不愿意杀的。
曹彬只是拿话吓唬吓唬老杨,没曾想,老杨竟然当了真,非拽着他说出个子丑寅卯。
老杨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斜眼瞧着他,道“你骗我,汴京城里有你们这一群老家伙们镇着,他一个小猴子,还能翻天不成。你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太上皇的,是不是你和那个逆子,暗地里谋划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用在老杨身上有些不合适。
时至今日,老杨依然都不知道,那个在他口中被称呼为逆子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虽然不了解儿子,但是老杨却了解曹彬。
可以说,老杨投了宋以后,仔细认真了解过的人,只有赵光义和曹彬。
曹彬的心性老杨了解。
别看曹彬平日里笑呵呵的,一脸与人为善的模样。
其实在汴京城的将种门庭内,论手段和智谋,他一直都高于榜首。
此前雁门关的事儿,若是由他亲自操刀谋算的话,杨业十死无生。
就是这个一个厉害人物,对杨七却很客气。
老丈人对女婿客气,本就不太寻常。
更何况是曹彬这种厉害人物。
直觉告诉老杨,这翁婿二人在背后一直谋划着什么。
只是碍于情面和身份,老杨一直都问不出口。
今日曹彬先引出了话头,老杨就借故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曹彬明显一愣,笑眯眯的给自己斟上了一碗香茶,低头浅尝了一口,一脸高深莫测的道“你猜。”
“额~”
老杨一瞬间,有一种说不明的憋屈感。
他很想冲着曹彬咆哮一句,你好歹是个枢密使,能不能不要这么皮。
老杨的脸上阴晴不定,想发怒却又发不出来的样子,曹彬瞧着很享受。
曹彬明明可以一口否认的,却并没有那么做。
之所以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是想看着老杨吃瘪。
他是在报复老杨刚才给自己甩脸子看。
老杨从曹彬嘴里没得到答案,又被怼的不轻,忍不住低声喊道“那个逆子如果敢做出为祸江山的事儿,我就生劈了他。”
老杨也就说说大话,吓唬吓唬曹彬。
在雁门关前,老杨也见识过了杨七的本事了。
杨七如今的功夫,比他老杨高一筹。
杨家的军战枪,老杨练习到了三百六十五个变化合到两百四十个变化的境界。
杨七却后来者居上,比他快一步,已经达到了一百零八个变化的境界。
老杨如今想凭借功夫拿下杨七,很难。
论智谋,老杨就更不是杨七的对手。
老杨心里清楚,以杨七的性子,不个能给他留下一个大义灭亲的机会。
再说了,真要他这个当爹的送自己儿子上路,他也做不到。
养不教,父之过。
杨七真要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论起对错,那也是他这个当爹的错。
曹彬瞧出了老杨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足,所以就没有说话,只是咧嘴呵呵一笑。
气的老杨咬牙切齿的。
两个老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半晌,曹彬低声道“老夫刚才的话没骗你,你家那个小魔头,确实把汴京城搅和的天翻地覆的。有人上门找了老夫,让老夫来当说客,劝你家那个小魔头收手。”
老杨被曹彬开导了一番,也就没继续发呆了。
他不客气的端起了曹彬给他斟的茶,边喝边淡淡的道“老夫虽然未曾出府,但是也了解一些。昨日有人到府门外哭闹,说是她男人死在了西北边陲的任上。
其实死在了西北边陲的任上也挺好的。似那种不顾国朝和百姓安危,只为一己私利的边将,死了挺好。省得他们以后去祸害其他人。”
曹彬斜眼笑道“你以为只有一个党家吗?那个小疯子,几乎是向所有的将门一起宣战了。”
曹彬竖起三根指头,冷笑道“三天,西北边陲的边将死了一百六十九人。其中包括三位大将军衔的。”
老杨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
曹彬的话把他吓得不轻。
三天时间,弄死了近一百六十九的边将,其中还有三个只比老杨低一头的大将军。
老杨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个臭小子还真敢干。
老杨放下茶杯,局促的搓了搓手,问道“陛下派你来问罪?”
曹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可能吗?在陛下和那些个文臣眼里,这属于将门内斗。他们才不会插手。他们巴不得将门内部斗的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出来,坐收渔利。从将门手里拿走兵权。”
听到皇帝陛下没有问罪的意思,老杨放松了不少。
他端起茶杯,不咸不淡的道“陛下既然想拿走兵权,那就让他拿走呗。反正杨某没有什么歹心,手里有没有兵权,都是一样。”
“噗~”
曹彬刚喝了一口茶汤,顺势喷了出来。
他义愤填膺的指着老杨,骂道“你杨业说的真轻巧,你家的家底在雁门关拼光了。你手里还有什么兵权可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风水轮流转。
刚才曹彬把老杨气的不轻,现在换老杨气曹彬了。
面对义愤填膺的曹彬,老杨表现的异常淡定,他漫无条理的说道“你们又不造反,手里握着兵权干嘛?已经与国同休了,难道你们还想更进一步?”
曹彬瞪着老杨,面目狰狞的道“先帝和今上,两代皇帝,都提倡以文御武。只怕这一条会变成永久的国策。那些个文人,到了军中,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要是兵权真的被文人拿到了手里,到时候面对敌国,能赢吗?
只怕到时候,大宋只能沦为被四邻欺负的份儿。说不定,这枢密使的位置,以后都归文人坐了。”
老杨脸色微变,道“枢密使的位置让文人坐,这怎么可能?”
曹彬冷哼道“你杨业脑子里全是征战沙场,朝中的局势你从没注意过。你根本不懂得,文人的权力有多大。
先帝和今上,已经帮文人在军中撕开了一道口子。如果我们再表现的软弱一点儿,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吞噬我们,拿走权力。
老夫之所以想保全各家手里仅剩的兵权,不是因为老夫有私心。
老夫只是希望,当文人掌权以后。还能留下一些撑起大宋江山的脊梁。”
老杨低着头,沉声道“你想的太远,太长了。我相信以后的历代皇帝不会那么愚蠢,不会真的把兵权交道文人手里的。
杨家手里的八千火山军,已经全部葬身在了雁门关。
老夫手里也没有兵权可掌了。
陛下许了老夫一个代国公,还许了一个禁军指挥使和十二卫大将军的头衔,让老夫在汴京城里养老。
征战了半辈子了。
老夫也该享受享受了。
兵不兵权的事儿,老夫已经没得选了。”
曹彬正色道“你手里还有一个大同军,陛下已经把大同军三万的兵额,提升到了六万。你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老杨苦笑道“老夫花了三十年,才调教出了八千火山军。难道你想让老夫,再花三十年,去弄另外一支火山军不成?
你我都是征战沙场的宿将,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身上有多少的暗伤。
你觉得,老夫还有下一个三十年吗?”
面对老杨这一番话,曹彬不敢信誓旦旦的说出肯定的话。
如今活着的老家伙们,其实真算起来,一点儿也不老。
一个个也都徘徊再五十岁和六十岁之间。
只是,他们这些人,看起来,比七八十岁的人还老。
这就是常年的征战,留下的弊端。
越是能征善战的武将,越是活不长。
这几乎是一个定理。
曹彬沉吟了片刻,沉声道“罢了,你已经没有了掌兵的心思了。老夫也不想劝你。老夫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
老杨咧嘴笑道“想让我去当说客,让那个逆子罢手?”
曹彬重重的点头。
“嘿嘿嘿~”
老杨笑的很阴险,他幽幽说道“那个逆子能耐大,老夫自愧不如。老夫刚跟那个逆子闹翻,现在去找他,岂不是有服软的嫌疑?你说说,这世上,哪有当爹的给儿子服软的事儿?真要是给他服软了,那老夫这个当爹的威严何在?
再说了,他们当初敢动手算计杨家,现在付出一点儿代价,那也是应该的。
这才死了几个人?他们就心疼了?
雁门关前可是足足被他们坑死了两万人。”
曹彬冷声道“你应该清楚,这是不能比的。一百多将军和两万军卒,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清楚。”
老杨冷笑道“老夫的儿子不见了,他们的儿子呢?肯定还在吧?老夫问心无愧,他们呢?论委屈,谁能有老夫委屈?老夫害的老夫没了儿子,还要让老夫为他们去说项,凭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愣是把曹彬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曹彬僵坐在桌前,愣了许久,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杨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与人为善的半辈子,处处以大局为重。
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现在强硬了一把,第一次没有与人为善,也第一次不曾去顾全大局。
却没想到这般的畅快,这般的提气。
难怪那些个坏人,过的要比好人畅快。
说起来还得感谢曹彬的开导。
如果没有曹彬的开导,老杨说不定还走不出心里的弯弯绕。
“哈哈哈哈……”
就在老杨暗爽的时候,曹彬突然间放声大笑,笑的极其畅快。
曹彬盯着老杨大声笑道“杨业,你能有这种想法,老夫很开心。哈哈哈……”
曹彬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声,让老杨没由来的心慌。
曹彬这前后不一的表现,让老杨一点儿也猜不透。
曹彬不会去向老杨解释的。
他站起身,攥紧衣袖,背负双手,道“老夫去找宝贝女婿聊聊。”
在老杨疑惑的眼神里。
曹彬大笑着出了杨府的后堂。
老杨望着曹彬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可以很肯定,曹彬和杨七暗中肯定有所谋划。
……
却说曹彬大笑着出了杨府后堂,在前厅焦急等待的佘赛花等人,听到了曹彬的大笑声,一个个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成了。”
佘赛花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
曹彬能笑的如此畅快,很明显是已经开导了老杨。
老杨肯定是开口和曹彬谈了一些什么。
具体谈了什么,佘赛花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老杨应该已经从心灰意冷的心境里面走出来了。
“多谢亲家翁了。”
佘赛花对着出现在前厅的曹彬施礼。
曹彬大袖挥动,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和杨业谈了一会儿,老夫也有所收获。谈不上谢不谢的。”
从老杨回府后,一直都处于哀伤种的杨府上下的人,脸上第一次洋溢出了笑容。
“老夫去瞧瞧杨延嗣。”
佘赛花闻言,立马让杨洪带路,去了杨家祠堂。
杨家祠堂,按理说是不应该允许外人进的。
只不过情况特殊,加上佘赛花一颗心都在老杨身上,也就没有拘泥于俗礼。
杨洪带着曹彬到了杨府祠堂前。
杨洪要屈指敲门,却被曹彬拦下了。
曹彬摆了摆手,让杨洪直接开门。
杨洪用钥匙打开了祠堂大门。
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两个人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个一身白衣的俊俏公子哥,手里提着两只猪耳朵,仓促的塞到了供桌上的盘子里。
他脸上的油渍和尚未全部咀嚼进嘴里的肉丝,都在讲述着,这个家伙刚才在干什么。
第0425章 刽子手铜糖
“凌迟?”
有江湖豪客不确定的小声问。
杨七欢喜的点头,“对对对,你会?”
那是一个瘦小的姑娘,看谁都一副弱弱的表情。
姑娘听到了杨七的问话,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练的是解牛刀法……用来切人的话……应该可以……”
杨七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谁还有手艺?没有的话,统统处死。”
杨七一脸凶残。
江湖豪客们吓了一跳,七嘴八舌的开始描述自己都会些什么杀人手艺。
当然了,也有聪明人听出了杨七的言外之意,顿时一脸喜色。
杨七既然问他们会什么手艺,那就说明了,杨七要用他们。
他们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罪名。
他们不可能出现在大宋的一些繁华的城市里,只能在这边陲的城内苟活。
以前为了让杨保罩着他们,他们帮杨保杀人放火。
现在,杨七愿意罩着他们,他们也可以帮杨七杀人放火。
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心底里的道德底线很低。
只要能活命,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杨七听了半晌,挑选了其中一些对自己有用的记在了心间。
他瞧着跪在他身边最近的俏寡妇苏五娘一直沉默不语,于是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手艺?”
俏寡妇苏五娘冷声道“奴家祖上是仵作,传下了一套开肠破肚的法子。奴家前几任的相公,就是被奴家给开开肠破肚了。”
杨保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如何的下贱。
她在用这种近乎恐吓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尊严。
我是下贱,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
睡过我的人,我都要解刨他。
然而,她的这个恐吓,明显的没吓到杨七。
杨七一脸兴奋的问道“开肠破肚?这可是一门好手艺。那你会不会给活人开肠破肚?然后再给缝起来?活人还能完好如初的过活?”
俏寡妇苏五娘,一脸愕然的摇了摇头。
杨七一脸嫌弃,“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俏寡妇苏五娘,这个纵横江湖十几年的黑道大姐头,彻底的无语了。
她这本事,说给其他的男人听,百分之百吓的不敢接近她的。
怎么杨七一点儿也不怕,还有点深度挖掘的意思?
难道他是个变态?
杨七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他诚恳的对俏寡妇苏五娘道“解刨是一门不亚于绘画的艺术,你不能辱没它。你应该去学习如何的使用它。你可以尝试去学习一些医术,把你的解刨手艺和医术结合起来。
比如,有人肚子疼的厉害,吃汤药却怎么也治不好。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想办法帮他切开肚子看看,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也许是某一节的肠子坏了。
这个时候,你可以帮他切掉坏掉的肠子。然后帮他缝合伤口,他最后能完好如初,和正常人一样过活。”
在场的所有江湖豪客们,一脸惊恐的瞪着杨七。
那眼神,像是在看变态。
杨七继续絮叨道“刚才有一个家伙说自己会医术,你们可以一起多交流学习一下。以后,我想办法帮你弄点儿人,活人,你切开多看看。”
江湖豪客们,一下子,看杨七的眼神变了。
像是在看大魔头。
杨七挑选了江湖豪客里面的一些个有用的人才,留用。
剩下的,则被他打包全部派遣给了狄三郎、种衡、杨顺三人。
代州城的战役,打的非常顺利。
等到杨七带人控制了整个代州城的城墙以后。
城内窜出了一支由老卒组成的人马。
这些人都是火山军的旧部。
也不知道老葛是怎么暗中联系上的。
总之,这些人在杨七动手攻打代州的时候,就先后控制了代州城内的府衙,以及各级官员的府邸。
杨七带人入城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抄家。
几乎像是刮地皮一样的从代州城内的各级官员府邸挨个的搜刮了一遍。
搜刮出了近千万两的银子。
当大批大批的金银铜钱,和古玩字画送到杨七面前的时候,杨七都有些失神了。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代州城,居然这么有钱。
从杨保的府邸,搜刮出的金银珠宝,加起来足有六百万两。
杨家的家底才多少?
抛去曹琳手里掌控的杨七的家底外,杨家的家产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万两而已。
杨保居然比杨家还富裕。
有人或许觉得,一个小小的代州,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有这个想法的人,那真是错了。
杨七仔细核算了一下,朝廷每年配发给大同军军卒的饷银和粮食加起来,折合银两是三十万两左右。
杨保近乎全部独吞了。
除此之外,杨保还把代州城,变成了一个娱乐之城。
酒楼、青楼、赌坊、高利贷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因为代州城独特的地理位置,过往的商客多如牛毛,许多在宋辽两国做贩卖的私商、奸商们都盘踞在代州城。
一个搞走私的赌城,有多赚钱?
代州城内每一年的银钱流水,恐怕都赶上朝廷的税赋了。
难怪杨保守着代州城,情愿鱼死网破,也不舍得放手。
当然了,这些钱财却没有让杨七迷了眼。
杨七拿到银钱的第一时间,先是发放了大同军将士们的军饷。
凡是被杨七留在大同军的将士们,一次性发满了三年的军饷。
同时,此次参与到代州城里的将士们,每人还有二十两银子的奖励。
除此之外,战死的军卒,抚恤金高达一百两。
大同军的军卒们,一下子就脱贫致富了。
他们也感受到了跟着杨七的好处了。
对于杨七,也更加忠心了。
当然了,穷人乍富的大同军将士们,当天晚上就出去搞事情了。
据说,当夜代州城里的青楼,收入比以往翻了十倍,甚至还有为了争女人,打斗的。
杨七得知了此事以后,第一时间建立了代州的保安体系。
扎马合部族憨厚的汉子们,成为了代州第一批保安系统的人员。
一个个穿着军服,在新编入捕快系统的江湖豪客们带领下,挨家挨户的去抓人。
说来也奇怪。
代州城大战。
各行各业几乎龟缩在自家店铺内持续观望,一个个不敢出门露头。
偏偏这青楼就敢打开门做生意。
当然了,这和那些个兵痞们半夜砸开人家的门,强逼着人家做生意也有关。
总之,杨七接管了代州城以后,对代州城内的一切做了详细的改革计划。
首先是防卫工作。
杨七交给了扎马合部族,他在城里划出了一块地方,归扎马合部落安家。
扎马合部落的两千人,被拆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编入到了衙役系统,一部分编入到了城防系统。
同时,大同军的驻地,也向代州城内迁,迁移到了代州城外三里地的地方。
其次,是代州城的商业秩序。
杨七在代州城原有的商业秩序的基础上,剔除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买卖。
对于以前以保护费形式收的税赋,也进行了改革。
商税开始以律法的形式确立了下去。
除了正式的商税外,代州城不会再以任何的形式,向商客们收取任何的费用。
代州城内所有的帮派、势力,全部取缔。
所有涉事人员,全部被纳入到了苦力营,负责为代州城的建设做贡献。
……
杨七一系列的改革下,代州城内的商客们以为代州城会变得混乱。
然而,当他们开始试探的行商的时候,却发现,代州城的商税和商法律,前所未有的好。
只要你按照份额交纳税赋,几乎没有人找你麻烦,也没有人威胁你交保护费。
即便是有,被发现后,也会很快有人出来,把他们这些毒瘤送到苦力营去。
代州城内不仅没有因为这一次的战火变得萧条,反而变得更加繁荣了。
商人们不用再担心有人在大街上抢夺他们的商品了。
也不用担心谁势力大,谁头上有人,而有所畏惧了。
就连青楼内姑娘们,也不用受到人威胁,去接一些她们不愿意接的客人了。
代州城,在杨七快刀斩乱麻之下,开始焕发出更强劲的生机。
同时,也在开始向整个代州地域蔓延。
这标志着,代州城将迎来新的时代,也标志着代州正式的换了主人。
杨延嗣正式的在代州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代州的主人。
而代州的前任主人,此刻,正在被解刨。
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俏寡妇苏五娘手持着两柄细小的弯刀,在一张宽大的床前,双手颤抖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杨保。
杨七在一旁急切的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切啊。”
俏寡妇苏五娘,这位杀人如麻的女子,一脸惊恐的问道“真切?”
“呜呜呜呜……”
杨保被拔的光光的,塞着嘴,躺在光秃秃的床上,不停的挣扎,眼中充满了恐惧。
杨七恼怒的喊道“你不是说前几个跟你睡的男人,都被你切了吗?怎么这会儿不敢了?难道你之前是骗我的?”
俏寡妇苏五娘,脸色惨白,道“奴家以前切的都是死人,这一次是活人……”
杨七怒吼道“赶紧切,不然以后每天送一个人过来让你切。反正这代州城内,十恶不赦的家伙多的是。”
见俏寡妇苏五娘还有犹豫,杨七大声喊道“人数增加到五个,最近在城内发现了不少探子。这些人都该切。”
俏寡妇苏五娘,吓的手一抖,狠下心,下刀了。
一刀切进了杨保的皮肤,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喷了俏寡妇苏五娘一脸。
俏寡妇苏五娘浑身颤抖着,抬起头,问道“是这样切吗?”
然而,她抬起头,却没看到一个人。
杨七早就跑到了门外。
俏寡妇苏五娘也想跑,却看到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两道身影被送了进来。
她仔细一瞧,是那个会凌迟的小姑娘和那个会医术的大胖子。
会医术的大胖子,一进门看到了床上的情景,就吐了。
会凌迟的小姑娘,一脸怯怯的表情。
只是她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惧怕。
“少爷说了,咱们这是在为医学的发展做贡献。只有了解清楚了人体的构造以后,才能更确切的找准一个人生病的根源。也能借此找到根治的办法。这是功德千秋的事情,而且咱们杀的都是恶人,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会凌迟的小姑娘,怯怯的传达着杨七的话。
说话间,小姑娘已经凑到了床前了。
在她的眼里,闪烁出了一丝一丝的亮光,里面没有惧怕,有的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少爷还说了,给咱们十天时间,让咱们尽快的摸清楚人体的构造。回头他回来了,要检查。如果没做好,就让咱们自己切自己。”
小姑娘越说越兴奋了,嘴皮子变得很溜,脸上的怯意也消失了。
她已经迅速的解下了自己的包裹,取出了自己用来凌迟用的小刀。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切活人了……这感觉真好……”
她兴奋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俏寡妇苏五娘和会医术的胖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像是在看一个小魔头。
她们和小姑娘相处的时间和不短,她们可不知道,小姑娘有喜欢切活人的嗜好。
一瞬间,她们想到了小姑娘的诨号。
刽子手铜糖。
以前她们觉得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配不上这个诨号。
现在她们觉得,铜糖小姑娘当之无愧。
当俏寡妇苏五娘和会医术的胖子还在发呆的时候,铜糖小姑娘已经开始动手了。
……
门外。
杨七脸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杨七苦笑着,嘀咕了一声。
杨七杀过很多人,很多人活生生的丧命在了杨七枪下。
可是,战场上杀死敌人的感觉和解刨的感觉,完全不同。
战场上杀死的是敌人,没有心里负担。
因为,你不杀死别人,别人就会杀死你。
解刨不同。
解刨一个活人的时候,人就像是砧板上的猪羊,任人宰割。
“呕~”
杨七突然间,差点吐了出来。
“大人,您招来的人,已经在府衙里等候您了。”
这个时候,一个大同军的军卒,突然出现在杨七面前,单膝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