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危机 [美]詹姆斯·冈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小女孩的情绪不见任何好转,而是越来越糟糕。

不一会儿,约翰逊听到小径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嗨,谢莉。”爱伦语气沉重地叫了声女儿。

“妈妈!”小女孩见到麦克拉莉后大声叫道。约翰逊把谢莉放下,让她到她妈妈那边去。

爱伦抱起女儿。过了一会儿,她问约翰逊:“你当时就知道会出事的,是吗?”

“我当时想,只要发生某种情况,就会出事。”

“要是我不来这里的话,史蒂夫也许仍可以活着,”她说,“而要是你不在这里的话,谢莉和我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人们都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像活跃的化学品,参加所有的化学反应。有的人通过有目的的奋斗,迈向自己的生活目标,从而实现他们的生命意义;有的人无目的地在生命之路上横冲直撞,随随便便地了结自己的一生。”

“那么你自己呢?”

“有的人匆匆地走完人生之旅,不为别人注意。他们借助存在本身,而不是具体行动,来影响事态的进程,”约翰逊说,“我是一种催化剂,一种帮助其他东西产生反应的物质,但自己不介入进去。”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爱伦说,“但我有许多事情要感谢你。”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想先坐下来,好好思考思考。也许,史蒂夫是对的。也许,我过去确实没给谢莉以足够的关心。”

“对待孩子,有的人溺爱,有的人放任,”约翰逊说,“有足够自爱的人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做好人,所以,对孩子的爱要有分寸,要有度,使他们在适度的爱中长大,学会自立。”

“你认为我应该重新回到我的工程中去吗?”

“为了谢莉,你应该这么做。”

“同时,也是为了你吗?”

“为所有的人。不过,这只是一种推测。”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比尔·约翰逊。我本该问你许多问题,但我有一种感觉,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答复,或者不做出答复,那都无关紧要。所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所有这一切都结束后,你会来看我吗?我、我很想让你看到我的另一面——不仅仅是一个疑虑重重、受尽困扰的母亲。”

约翰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又消失了。“我无法来看你,”他说。

“我理解。”

“不,你不理解,”他说,“但必须知道这一点——我很想了解你更多一点,但我不能。”

他站在山边,穿过树叶的阳光,斑斑点点地落在他的身上。与此同时,从洋面上反射出的光线,也斑点状地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母女俩沿着丘陵的小路往下走。她们将从小路踏上公路,然后再沿着公路去渡口坐船,最后回到她们原先居住的大陆上去。

远处,一只军舰鸟在天空中独自飞行,它在海洋一块斑点处的上空兜圈飞翔,转过来转过去,一圈接一圈地盘旋不停,但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租用的房间,仅靠窗外一盏陈旧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来照亮。约翰逊坐在一张木桌前,上面放着一架盒式录音机。他用手按了一下这架放在他面前的录音机,然后对着它说了下面这席话:

“你的名字叫比尔·约翰逊,”他说,“你刚使一个小女孩回到她母亲的身边。这位小女孩长大后将会使热核发电机更趋完善,但你不会记住这事。你可能会在报纸上找到一条有关小女孩已被找到的简短报道,但报纸不会提及你在寻找女孩过程中所起的作用。

“之所以如此有几种可能的解释……”

他讲好这些话后,静坐了几分钟,盒式录音机仍继续“嘶嘶”地走着磁带,直到他想起来,才趋身按下那个标明“停下”的键钮。

第三集富豪的野心

睁开双眼,他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一盒垂悬着的盒式录音磁带。这盒磁带由一根绳子悬着,从屋顶上的一只残破灯座往下垂挂。灯座中心是一只没有灯罩的灯泡。灯没打开,但房间仍还看得清楚。窗上装着的百叶帘往他的右边遮光,外面太阳光通过百叶帘之间的缝隙,照入房间,使他能部分地看清房内的样子,此刻,他正躺在一张用熟铁制成的老式床铺上,一束阳光恰好投射在他的床上。这张床上铺着一条白色雪尼尔花线床单,但床单上的图案已不再完整,因为它的边边角角出现了许多破碎的线头和拉边,床脚下边放着一条粉红色的薄棉毯,胡乱地折叠在一起。他所睡的席梦思床垫已很陈旧,里面的弹簧断的断、松的松。

这间房屋相当小,宽度不超过4米,长度不到5米。此外,这间房屋还很脏,脏得无法用水清洗干净,也无法用刷子擦去污渍。污垢已被踩压到塑料地板的凹陷中,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墙缝里也塞满了污物。事实上,整个房间也有一股污秽之臭,像是很久以前,有人买了汉堡包、比萨饼和油煎玉米卷后,装在纸袋里,带进房间里来吃,然后把碎屑片和油腻物掉在地上。久而久之,这些东西使房间里飘溢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此外,这房间还弥漫着臭汗味,一种从穷人身上发出的人体异味。这房间还相当闷热。房间的唯一一扇窗半开着,偶尔会有一阵风吹来,带进一股潮湿的空气。风吹进屋时,遮阳窗帘啪嗒啪嗒地响了几下,然后只见积着尘埃的纸牌被吹得满地板皆是,而电灯下那张污迹斑斑的木桌上放着的一只昆虫空壳则被卷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此刻,他翻动了一下身体,从仰卧变成侧卧。过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两脚平平地放在黏糊糊的地板上。他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小伙子,头发卷曲,呈棕色,两只眼睛乌黑明亮,身上的肌肉不很厚实,但体型很好,满身皮肤也呈棕色。他身高1.79米,既不算高也不算矮,难以引起他人注意。可以这么说,他身上没任何特别引人注目之处,他胸前没胸毛,昨晚一夜,他穿着拳击运动员短裤睡觉。

他站立起来,试着平衡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非得考核考核自己的平衡能力。他又摆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伸了伸胳膊,好像要查看查看他的神经系统是否可以把信息从胳膊传递到大脑。最后,他又试验似地甩了几下自己的肩膀。身体活动停当后,他跨了两小步,走到地板中央的桌子前,伸手去拿悬挂着的磁带。他用一只手拉住磁带,另一只手把从天花板灯座上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