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我从没见过。即使我被人伏击,他和何一池以二敌百开枪杀出一条血路救我那一次,他脸上都是一副淡淡的平静,只有这一次,这一霎那,他露出了最凶悍的一面。

他几乎咬牙切齿说,“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贺归祠面对疯了一般的纪容恪,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笑出来,“我当初就劝过润儿,她这样温婉懦弱的女人,收不服你这匹草原上的猛虎,可她执意不听,她迷了进去,不管我如何干预,她都固执着要嫁。我以为你敬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过分张狂。没想到你今天会拿枪指着我。”

纪容恪手臂伸在半空,他持枪的侧影无比英武俊朗,他一字一顿阴森森说,“岳父,今天是你逼我的。我说了贺润我会救出来,是你非要冯锦去送死。冯锦和孩子如果出事,我不但不会顾念我和贺家的关系,那时我发了狠,我不只是用枪指你一下,我会屠了所有牵涉这件事的人满门。”

贺归祠眉头陡然一蹙,贺夫人嘴唇抖了抖,她看向我,又茫然看向纪容恪,“她怀孕了吗。”

纪容恪不语,他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就算被知道他是孩子父亲,他也不在乎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他不能眼看着我被送上车。送到九叔地盘上,他没有把握救得出我,九龙会再元气大伤,也是一群训练有素不怕死的精英,九叔既然敢走这一步棋,自然做了万全准备,最惨的结果他赢不了也能全身而退,他决不允许我被送上那片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是非之地。

贺归祠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脸色骤然青红交接,他问佣人贺渠呢,佣人说少爷正往贺宅赶,大约快到了。

贺归祠捂住胸口,似乎非常痛苦,他闷闷喊了声这个孽子话音才落他手上的枪械掉落在地上,贺夫人吓得脸色骤变,她赶紧上前扶住,问贺归祠是不是旧疾复发,贺归祠不语。他嘴唇开始泛起青紫,我对这样突然急转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纪容恪缓慢将枪收起,他对何一池点了下头,何一池拉着我走出客厅,他一边带我出去一边说,“琵城那边暂时比华南安全很多,到达之后您在住的地方不要出来,等这边风波停了。容哥会亲自过去接您。”

我固执问他,“纪容恪绝对不会出事对不对。”

何一池说,“这我真的无法保证,九叔要您,是为了钳制容哥,容哥没有把您带过去,九叔碍于贺家军权不敢对贺润下手,很有可能背水一战,让整个九龙会与纪氏对峙。容哥刚才与贺归祠堂险些闹僵,恐怕贺家不会出手相助,这输赢真不好说,可至少您不在,容哥还能豁出去,不至于牵肠挂肚,畏首畏脚。”

我听到他这样说,我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纠缠了我漫长一星期的噩梦,纪容恪满身鲜血。他站在一片被遗忘的废墟上,九叔、所有人都倒下了,尸横遍野,他杀红了眼,他似乎疯魔,谁也不认得,何一池察觉到了什么,他大喊撤退,然后拉着要走过去的我拼命往反方向跑。我不肯走,但我争执不过他,然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彻底跑出去,身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霹雳的巨响,无数炸弹被点燃,火光冲天,映透了半边苍茫天际,霎时间火光黑烟将废墟沦为残渣,我大喊着不,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我身体重重一激灵,我尖叫着说不,我甩开何一池的手,我不断后退,眼睛里都是惊恐,他被我这副惨状呆住,他问我怎么了,我用力摇头,“就是这一次。那个梦就是这一次我必须去换贺润,九叔不会对我怎样,我是他最大的筹码,他用我牵制纪容恪,他们谁也不会死,他们只会长久僵持下去,因为我在九叔手上,纪氏不能贸然出手,九龙会也不会被打击得消亡。”

何一池顿在原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内,他踌躇了半响说,“我也这样对容哥讲过,九叔将您带到九龙会,只是限制您的自由而已,您作为筹码,他不可能伤害您,可容哥不放心,他怕您受委屈。更怕孩子扛不住。毕竟那边您是人质,不比在家里舒服。而且万一九叔贪欲膨胀,以您要挟容哥解散纪氏,或者让出纪氏,容哥岂不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忽然客厅内传出贺夫人一声凄厉的喊叫,我和何一池同时狂奔回去,纪容恪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显示一张照片,贺润被吊在一处柱子上。身上五花大绑,她嘴上封着胶带,眼睛哭得红肿,她上衣已经被脱掉,露出黑色背心,下面还完好无损,底下是九叔的留言,“一小时内不见纪容恪与冯锦,贺润名声不保。”

第一百五十八章

贺渠从门外进来时,贺家早已乱作一团,贺夫人看着那张照片几乎哭得晕厥,其实贺润并没有受到多么残忍的待遇,比她不堪入目的人质数不胜数,落在坏人手里还能衣冠整齐码吗,她只是被脱了上衣,几乎都还完整无缺,但对于她这样贵胄而言,这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贺夫人一边拍打胸口一边哭嚎着我苦命的女儿,早已不见那晚寿宴时的端庄仪态。

贺归祠坐在沙发上沉默,此时事情陷入极端,纪容恪根本不同意将我送出去作为人质交换,而我有身孕的事情暴露,一旦局势失去控制,结果相当于一尸两命,贺归祠显然也担心最后口风一边倒,将他的残忍与自私曝光,而且他无法说服纪容恪,毕竟他在刀尖上走了那么多年,一向软硬不吃,逼急了反而坏事。

贺家与九龙会历来和平共处很少接触,双方都有不可告人的黑幕,九叔统领黑帮,他不怕什么,他的凶残与血腥早是人尽皆知。条子那里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干预多,可贺归祠不同,他一生显赫戎马军装,如果这层军装被扒下来发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清廉,反而污腐不堪,这份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牵连整个家族。

他唯有将平安救出贺润的希望寄托于纪容恪,在狂烈的暴躁后理智选择沉默。

贺渠的出现让所有矛头指向了他,贺归祠用力敲击拐杖大喊你做得好事

贺渠原本刚要张口问贺润的情况。被直接噎了一下,他十分不解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绑架的。”

贺归祠脸色铁青,他嘴里喊着救心丸,张口空气内立刻是浓浓的药味,“这样的事,你做了考虑后果了吗贺家决不允许别人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