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朝里面床的位置扫了扫,发现我不在,他怔了一下,他大喊人呢,我有气无力的举起一只手,说我在这里,他立刻低下头看我,在发现我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时,他忽然骂了句,“装什么下午进来时不还好好的,这么会儿就不行了。”

我摇头,我真的快哭了,我气若游丝,我只能用手势比划。示意他我很痛苦,他本不打算理会我,他走出去,转身拉上门,想要重新上锁,我绝望闭上眼睛,在这时另外一名保镖忽然脸色一变,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脚别在门槛上,那人锁不了,于是推了他一把,叫他起来,保镖伸出手指了指我身体,是下半部分,那名气势汹汹的保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同样脸色一白,手上的钥匙也随之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们都怔住了,我也怔住了。

我裤子上染了血。

一片血红。

我睁不开眼,还以为那是错觉,我我勉强撑起一条缝隙,借着门外的光亮用力看,当我看清楚后,我心就像沉入了冰凉的海底,那般起伏跌宕的绝望。我看到自己一路爬过来的地上,蜿蜒曲折着好长一条血丝,断断续续的血珠滴落在上面,深紫色的,干涸的,嫣红无比,狰狞而触目惊心。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眼睛里发烫,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力气也消失殆尽。

第一百零六章 佛说最可悲

我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我蹙眉睁开眼,在黑暗的空气中听到自己呻吟声,我忽然忘了自己在哪儿,我茫然的四下打量,最终确定我还被关在九叔的地窖里,天窗外一片漆黑,铁门上悬挂了一盏松油灯,光线尤为昏暗,但足够照亮这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腹部,它是平坦的,我险些大哭出来,可我又忽然顿悟,它原本就是平坦的,孩子还不足月,怎么可能隆起呢。

我松了口气,但也只松了半口,孩子还在不在。

也许我该期盼他不在了,这样纪容恪没得选择,他只能救我,让九叔放我出去,不是我自己残忍使他消失的,是宿命,杀害他的凶手是九叔的保镖,是这冰冷到极致的地窖。

可我怎么会没有这个念头呢,我无比渴望孩子还在,他还健健康康在我肚子里,虽然他还没有成形。还只是一个小小胚胎,但他和我血脉相连,是我骨肉的一部分,是我身体最伟大的地方孕育的生命,我没有忍心不要他,我怎么能舍得他消失。

我陷入一片深沉的绝望,我觉得自己在一个困境之中,在一片悬崖沼泽深处,我根本动不了。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审判和安排。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感受下面疼不疼,如果是疼的,是不是代表孩子不在了,我经历过那样一次几乎打垮我的崩溃,我不想承受第二次,是不是我有罪,我不该那样草草结束第一个孩子的生命,我有什么资格剥夺他来到人世的权利,于是遭受了报应,这一次就是我的报应,我想要他,我想留下他,纪容恪更想,他却要走了。

我咬着嘴唇,闷闷的哭出来,我不发出一点声音。可半点不由己,我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最大的悲戚,哭得天昏地暗。

我不清楚过去多久,天窗外的颜色仍旧漆黑,黑到令人压抑和窒息,我终于减弱了哭声,变为低低的啜泣,我忽然间听到一丝动静,来自于我床头靠近墙壁的位置,我下意识抬起眼眸,用力翻着眼皮,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长发女人,她穿着大红色的毛呢裙,看不见五官,只能窥探到模糊的轮廓。

我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盯着,她在黑暗中冷笑,“不哭了”

是丽娜。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那瓶水,就是那瓶水,喝下去后不多久,我就浑身难受腹部坠痛,说那瓶水不是祸根,我死也不相信。

我咬牙切齿问她,“你要害我。”

我说完这句话,地窖内忽然亮起了白灯,我这才发现头顶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颗灯泡,很小,但光线却十分足,她理也不理我,而是探身从地上拿起一瓶金色的指甲油,她拧开盖子,在灯光下比对自己的指甲,她指甲上还染了一层透明的胶体,她一点点刷上去那层金色,不可否认好看,但也不可否认很多余,有点画蛇添足。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还让我看见,她把十个指甲都刷完后,把指甲油瓶丢到地上,摔得碎裂,那味道特别浓烈,有一股类似油漆的味道。我最讨厌这个味道,我会吐,我捂着胸口压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汹涌,我死死抿住嘴唇,仿佛只要张开一丝缝隙,就会被那味道无孔不入的穿透进来。

她在空气内吹干,然后注视着自己指甲对我说,“那瓶水是安全的,好与不好都是你自己的命。”

“我自己的命。”

我大笑出来,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将两条腿垂挂在床铺下,看着她犀利的眸光一字一顿说,“我被困在地窖,被强行囚禁,也是我自己的命吗。”

“不然呢”丽娜反问回来,“难道是我的命吗谁让你不知廉耻看不透自己身份,去高攀你根本配不起的纪容恪,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孩子,而是孽债,这份债是还不起的,他不到这个世上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死死抠住床畔的木头,指甲嵌入其中,我感觉得到痛,可心里却是麻木,“我再不配,孩子是纪容恪的种。他没有罪。你和九叔逼他这样狠,难道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吗,九叔无子,丽娜,我看得出来,你绝没有外表这么简单,但你是女人,女人永远斗不过男人。”

丽娜吹干了指甲,她笑着举过头顶。迎着光线观赏,她似乎很满意这个重叠的颜色,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我走过来,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堵死了灯光笼罩下铁门的暗影。

她手轻轻抚摸在我脸上,我全身骤然紧绷起来,她一下下拍打着,越来越重。到最后我觉得脸颊已经开始发麻,牙齿内渗出一丝甜腥的血味。

她十分傲慢说,“我们不需要为自己留后路,因为权势是这个社会最好的通行证。没有的人才会千方百计每走一步就做个记号,但我不必,我可以尽情的胡作非为,让所有人把我定位在这个愚昧又任性的角色上,我可以甩出去大把的钱,让别人心甘情愿臣服和效劳。我需要那些吗”

我朝地上啐了口带血迹的唾沫,我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