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
“后备厢还没看呢。”小胖提醒他们。
“后备厢打不开啊,没车钥匙。”痕迹检测的技术人员告诉他。
“后备厢能开吗?”杜然问开锁人员。
“这个车型我没弄过,外面没有看到机械锁孔,得研究一下。”开锁人员说,其实最好是问家属拿到备用钥匙。
“他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备用钥匙应该也在他家里。”杜然拍拍张伟的肩膀,说要不去他家里找找备用钥匙,顺便先把小语送回家,毕竟也这么晚了。
“看来今夜又注定无眠咯。”张伟答应下来,但语气有些疲惫。
“辛苦辛苦,好不容易摸到的藤。”杜然安慰他。
小语坐在他的车上,瞪大了眼睛,看这边的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先把你送回去吧,今天也辛苦你了。”张伟关好车门,正要打火发车。
“等一下!”一直在看手机的开锁人员忽然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
他从挎包里找了一两把细细的开锁工具,钻进车的后排座位。
“我在网上查到了,这车的后备厢还是有机械钥匙孔的。”他对自己的技术似乎很有信心,说巧匠难为无孔之锁,但是只要有孔,那就什么锁都能开。
开锁人员把后排座椅放倒,手机的灯光照亮了一个隐藏的小小钥匙孔。他说网上讲的果然没错,这车的后备厢机械钥匙孔藏在车内。
“咚。”
不到几秒钟,银色本田的后备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音,后备厢开了。
杜然抬起后备厢的盖子,所有人都聚拢过来看,然后露出微微困惑的神情。
乱。相比于车内的过于简洁,后备厢里杂乱地放着不少衣物、洗漱用品、男士内裤,还有手机充电器。那些衣物堆在一起,倒是不脏,像是洗过还未穿的。
“这……”小胖一头雾水。
“少了东西。”杜然很肯定地说。
“什么东西?”张伟看着他的脸。
“这些都是他的行李呀,怎么这样放着?”只有小语很快明白过来少了什么,“行李箱呢?”
“他的行李箱你见过吗?”杜然问小语。
小语说见过,日默瓦的经典款,铝合金硬壳的那种。
“还挺贵的,值一万块。”她特别强调是正版,不是山寨的。
“正版不正版现在不重要,关键是有多大?”
小语说是挺大的那种,因为他平时出差,箱子里除了衣物,还要装一些随身的魔术道具。
“具体尺寸你知道吗?28寸?还是32寸?”杜然问。
小语摇头,表示不清楚。
张伟戴上手套,稍微翻了翻银色本田的后备厢里那堆看似从行李箱里倒出来的东西。
“他不是告诉你这次也是要出国演出吗?这里面没有魔术道具。”
杜然叉着腰,问小语郑念身高体重多少,让技术的同事来看看后备厢的情况。
“身高穿鞋1米7,体重120斤左右。”
小语忽然反应过来,杜然为什么问她箱子的尺寸和男友的身高体重。
“他是被人绑架了吗?”她惊恐不已,“被人装进了箱子里面?”
“绑架他做什么?你觉得他家很有钱?再说这么久了也没谁联系他家人,不像是绑架。”
杜然让她别乱猜了,告诉她现在这个情况,看不出个什么来。
“怪,实在是干净得太怪了。”
痕检的同事依旧没能从后备厢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先把这个小妹子送回去?”杜然和张伟商量,再叫个拖车,把这车拖出去仔细查查。
张伟沉吟片刻,说他倒是有些想法。
“你8月17号和郑念打最后一通电话,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还在吗?”他问小语。
小语翻出手机,说应该不在了,每天都要给他打十几次电话,过去这么多天,那么早的记录肯定早已经被覆盖掉了。
张伟看了看她的手机,果然最早的记录已经是昨天的。
“我记得你说那天挂了电话,大约半小时之后给他发了信息,他没回你。那条信息还在吗?”
小语接过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翻了好几分钟,找到了那条信息,再次把手机递给张伟看。
“你还没值好机吗?”时间是2014年8月17日晚9点28分。
“啧!”
张伟把手机递给杜然看,杜然很快明白问题在哪里。他们查停车场的出入记录时,只觉得车既然是17日晚上进来的,时间就对上了。然而,按照小语的叙述,这条信息是郑念停车不方便,挂掉电话之后约半小时才发给她的,现在却比张伟查到的车辆进场时间还早了3分钟。
也就是说,按郑念和小语打电话时的说法,停车的时间应该是晚9点28往前推半小时,9点整不到。停车场收费系统记录的车辆入场时间却是9点31分。两者差了半个小时以上。
杜然绕到车前看了看,确认装了ETC,又走回来叫小胖联系机场高速交警那边,请他们帮忙查一下这辆车当天的扣费记录,看看他具体是什么时间到机场这边来的。
小胖报了车牌过去,对方很快就返回了结果。
“ETC的记录是晚7点56分。”
张伟捏着睛明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差越来越大。
郑念的这辆银色本田思铂睿,晚8点不到就已经开下了机场高速、到达机场附近;9点左右他和小语打电话说在停车;但9点31分,才进入现在这处停车场。
“他不会是被人给害了吧?”小语看得出他们的困惑,也越来越焦虑。
“说了让你别乱猜了,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胡猜乱想有什么意义?”
杜然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问张伟要不要先送她回去。
“那你和小胖呢?”张伟问。
杜然拍了拍小胖的肚子说,他们一起坐痕检的车回去。
“那好。”
张伟带着小语走后,杜然在银色本田的右后轮边蹲了下来。
他从痕检同事手上借了一把镊子,用手机照着轮胎的前面,刮了刮挡泥板上的泥沙,夹起一片小小的、半透明的不规则圆片。
“刚刚张伟的灯照到这边的时候我瞟到这里有亮晶晶的反光,”他喊来痕检的同事,“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你们看着像什么?”
“干了的鱼鳞吧。”痕检的同事看了挺久,才做出判断。
“这么细的鱼鳞?”小胖捏着小拇指比照,还不到指甲盖十分之一的大小。
痕检的同事说,那得看品种,有的鱼鳞片大,有的鱼鳞片小,有的鱼没有鳞。
“这边还有。”杜然又从挡泥板上刮下来一两片,问他能不能判断是什么鱼的鱼鳞。
“反正不可能是草鱼、鲫鱼和鲤鱼。”痕检的同事说,细鱼鳞的淡水鱼比较少,常见的有鳜鱼和鲈鱼,海水鱼那就多了,一般都是细鱼鳞。
“今天的蒸腊鱼好吃,好久没这道菜了。”
打完午饭,张伟碰见杜然,夸赞食堂的饭菜可口,顺便问他上午干吗去了。
“黎万钟那个公司,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