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刹那 郭沛文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很多方面对我和孩子都还不错,但是我感受不到他的心情,好像那只是出于一种责任。”

  往事不堪提,女人摇摇头说,他仿佛是脑子有什么毛病,永远学不会成为丈夫或者父亲该有的样子。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还好,等孩子逐渐成长,有了意识开始渴求父母的关怀,她越发难以忍受前夫那种古怪的疏远和冷漠。

  浩南显出一个更为疑惑的表情,罗门正要张口试图给他解释这种感觉,却被浩南伸出手打断了。

  “所以是你找他离的婚?”浩南继续发问。

  “他受不了我老是找他吵,主动找我离的。”

  女人说,本来以为没有到那个地步,他却非常坚决,而且条件……就像浩南说的,非常大方。思来想去,不只是为了自己考虑,还有孩子的将来,她同意了。

  浩南抠抠鬓角,问她和崔远是怎么认识的。

  女人说自己老家农村的,以前在金龙玉凤酒楼打工,宿舍里有一台电视和影碟机,她们几个打工的老喜欢去他店子里租影碟看,去得多了,也就认识了。

  她把头扭到一边,说那时候都没怎么谈朋友,自己心甘情愿,后来奉子成婚。

  “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呢,我想错了。”

  “你对他小时候的事情知道多少?他被养母收养以前的家庭,和你说过吗?”浩南继续问。

  女人摇头,说崔远从未和她提起过以前的家庭。

  “爸爸!”忽然,门口一声响亮的喊叫,罗门循声望去,看到崔远的儿子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急冲冲地往里跑。

  他的眉毛和眼睛,几乎长得和崔远一模一样。看到是两个陌生人,突然多了怀疑的脸色,表情也很相似。

  “爸爸今天怎么可能这么早回家?还在店里做生意呢。”女人冲儿子笑了笑。

  “我想吃爸爸做的饭了!他还说今天给我带卤鸡腿回来的,我明天要带到学校去吃,食堂的菜越来越难吃了,像猪食!”小孩似乎有些泄气。

  “你这孩子,懂不懂礼貌?”女人给两位警察使了眼色,“这两位是爸爸在外地的朋友,叫叔叔。”

  “叔叔好!”

  “小朋友你好呀。”

  “刘近小朋友,你好。”

  浩南和罗门分别同崔远的小孩打招呼,女人盯着罗门的眼睛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等下次他在家的时候,再过来?”浩南很识趣。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女人回过神说。

  罗门和浩南戴好手套,把崔远寄回来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在澧县公安局借来的办公室内,还有一位当地做证物检测的警察陪着他们。浩南觉得今天回长沙太晚了,说不定这边还有其他任务要接着处理,提议不如就在这边拆掉,把结果告诉林队,然后找个招待所住下,伺机而动。

  罗门接受了他的提议。

  “表面没有什么好检的吧?这包裹运输的时候被人扔来扔去的,直接拆了吧?”

  浩南也同意直接拆。

  包裹内有什么东西被泡泡纸好好保护着,当地警察小心地对泡泡纸表面残留的一点指纹做了采集,没有发现毛发和其他可以技术处理的东西,浩南让他继续拆。

  “是他的Walkman。”泡泡纸还没有拆完,罗门就看了出来。

  “什么东西,随身听吗?这可是个老古董了啊……”痕检警察忽然紧张了一下,把它轻轻放在桌子上,说不会是个伪装成随身听的土炸弹吧!

  “那怎么可能呢,你放心弄咯!”浩南笑他一看就没见过真的土炸弹。能做出这么超薄超微型的土炸弹,那得是个高级人才,再说这包裹是通过邮政寄的,肯定安检扫描过,没什么大问题的,不然也不会想着拿来这里拆。

  “你们……还真见过土炸弹?”

  浩南说干这行什么还没见过,见多了。

  澧县公安局的年轻警察“啧啧”两声,开始认真干活。

  不久之后,他摘下手套告诉浩南和罗门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一些指纹,回头弄给他们。

  “可以听了吗?”浩南拿起来瞧了瞧,说里面好像有磁带。

  “可以啊,你们听吧。”

  痕检警察说完,浩南和罗门一人带上了一只耳机,按下随身听线控上的播放键。

  耳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清了清嗓,念了一句“这首歌叫《旅人》”。

  吉他和弦的伴奏响起,罗门和浩南相互留意着彼此的表情。

  “或许我不该来这世界,就和你一样。窗外的白杨树,一棵一棵在走路。我坐在这拥挤的汽车里,不知它会带我去向何方?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鸡蛋汤,白炽灯下闻到猪油香。我曾是悲惨世界里的浑蛋,又成了无药可救的坏蛋,就让一切这样吧。”

  浩南问这是不是崔远唱的,罗门说是。浩南又问罗门这是什么歌,罗门说不知道,从来没听过。

  “或许你不该来这世界,也跟我一样。家边的上学路,还在一步一步走着吗?你的书包里有什么作业和玩具?它们会带你去向何方?二十年后的人们不爱喝鸡蛋汤,会乘上飞船远航。这悲惨的世界你来都来了,就要去做个有希望的好人。跟我不一样,跟他们不一样,我想你会是,最酷的旅人。跟我不一样,跟谁都不一样,你一定会走到快乐的地方。”

  “醒了?”

  罗门坐起来,揉揉眼睛,掀开招待所一股漂白水味道的硬白布被子说醒了,然后叹了口气。

  浩南问他怎么了。

  罗门告诉浩南,那天在黄鹤小区抓崔远,他也是住在一个小招待所里面,刚才将醒未醒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这个招待所和那天的挺像的。

  “你那天还进门去押人了?”

  罗门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没有,当时自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把崔远押出来,然后去里面勘查了现场。

  浩南坐起来,光着上半身直摇头。

  “昨晚睡得怎么样啊?”浩南点燃一支烟,在床边的烟灰缸上弹了弹。

  罗门告诉他没睡好,说做了很多梦。

  “我梦到崔远的孩子了,梦里她竟然是个小女孩。

  “我想把那个Walkman交给她,她不要,然后就开始跑。我就追着去找她,跑到乡下一个村子里面,突然村子里面的广播响了,就开始放昨天我们听的那首歌。

  “我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在河边玩水,就去问他认不认识刘近,他说认识,那是他孩子的名字。我问他孩子在哪里,他就指着河里的一个小木盆。

  “那个小木盆被树枝拦住了,就定在河边。我涉水过去,看见里面是个小婴儿在哭,身上放着一封信,大意是说,这个女孩名叫刘近,自己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条件不好养不起,希望命运能让好心人捡到她收养。

  “我正准备把小婴儿抱起来,那个小男孩突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