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改?”
“什么新税法,我看就是朝廷那些人想钱想疯了,不但要收商人的钱,连我们士人也不放过!”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岂能轻动!这兵改,分明有藩镇的迹象,是要天下大乱的!”
“那些人这是疯了!他们要将大明搞的天翻地覆!”
秦淮河上,船只连绵,悠悠荡荡,靡靡之音伴随着怒喝声,在秦淮河上回荡不绝。
复社在江南有三千多人,士农工商几乎全部涵盖,大部分还是已经进士及第,入仕的官吏,少则十四五,老至古稀,这些人不断的聚会,发泄中心中的愤怒,渐渐的也形成一种‘集体性’的意见。
这些意见迅速的反馈到了南京六部等各级部门,这些六部的尚书,侍郎纷纷上书,明言反对‘变法’!
这些六部尚书的官职,品级与北京的相当,只不过实权有差别,他们一挑头,全国各地反对‘变法’的大潮,汹涌而来,如同浪涛一般,一波一波的拍向京城。
南京六部九寺的官员频频碰头,他们知道只是上书是没用的,想要北京朝廷改变心意,还得用别的办法。
兵部尚书姜广曰从吏部尚书潘贺琪的府邸出来,神色凝重的坐上轿子回府。
穿过南京皇宫,刚刚走没多远,一个楼的小二忽然出来,拦住轿子。
“什么人,姜堂部的轿子也敢拦!”侍卫连忙上前喝道。
小二连忙举着一封信,道:“不是小人要拦,是一位客人要第一封信给姜堂部。”
侍卫一怔,拿过来看了眼,转身递给轿子里的姜广曰。
姜广曰非常的瘦,脸角又严厉的森然,一看就是个非常刻板的半百老头。
他接过来,皱眉的翻看,而后打开,顿时双眼一睁,道:“落轿。”
轿夫们连忙停下,压下轿门。
姜广曰出了轿子,抬头看了眼酒楼,迈步向前走,道:“你们都留下。”
侍卫与轿夫等在外面,看着姜广曰进了酒楼。
姜广曰一进去,小二就领着他,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
包厢内,一个锦衣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站起来,抬着手道:“姜尚书。”
姜广曰看着小二关了门,认真的审视着中年人,道:“你是锦衣卫的人?”
中年人拿出一块令牌,笑着道:“是。不过我以前是周家的家丁,后来二少爷赏识,就走到了今天。锦衣卫指挥佥事,林向东。”
姜广曰盯着那个牌子,神情凝肃,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十三太保之一?”
林向东一怔,道:“十三太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姜广曰看着林向东,道:“你们来应天不少日子了,想要做什么?”
林向东收起令牌,笑着道:“简单,我要闹事的南京高层的所有名单,五品以上。”
姜广曰眉头拧起,神情越发肃然,看上去颇为严厉,漠然一阵,道:“这是征西伯的意思?”
林向东坐下来,道:“姜尚书似乎有些抵触。我在京城的时候,高尚书就曾言,说姜尚书性情耿直,未必会是我们的同路人。”
姜曰广脸角一动,沉声道:“我赞同变法,也认可征西伯的变法措施。你要的,我三天之内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南京不能乱。南京是我大明的赋税之源,南京若乱,天下不安!”
南京,或者说南直隶的赋税占据大明全国赋税高达六成,同时,朝廷超过六成以上的官员,来自南直隶,因此,要是南直隶乱了,整个大明都将不安!
第六百三十二章 快人一步
林向东看着姜广曰,拿起筷子,笑着道:“姜尚书应该还用吧,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姜广曰神情越发严厉,道:“李巡抚什么时候到?我要将他。”
李恒秉已经得到朝廷任命,担任南直隶巡抚。
林向东吃了口菜,道:“按照日程算,应该在苏州了。”
如果说南直隶占大明六成,那苏州又占南直隶六成,由此可见苏州的重要性。
姜广曰默默一阵,道:“魏国公在南京还有不少人,军队都是他的人,我还在甄别,短时间内不要乱动。”
魏国公,徐文爵,魏国公世代镇守南京,与兵部尚书一起掌握南京兵权。
林向东又喝了口酒,道:“朝廷正在对兵制进行变革,西北的李自成已经剿灭,我得到的消息是,曹文诏曹总兵会担任南直隶总兵。张一潭你可能不认识,他任应天副总兵,五千人应该已经在苏州了,史可法的一万人在安庆,足以弹压南直隶的一切变乱。”
姜广曰听着,知道这是早就布局好的。
细细思忖一阵,他道:“还要我做什么?”
这次轮到林向东沉默了,片刻他又笑道:“在下怎么敢要求姜尚书,一切都李巡抚来,他说了算。”
姜广曰这才点头,抬了抬手,转身离去。
林向东摸了摸下巴,等姜广曰走了,这才自语道:“看来,必须多找点可靠的人来才行,这位姜尚书似乎不全是同路人……”
与此同时,两个人从周氏票号出来,悄悄避开人群,来到一个隐蔽的小院。
他们一进门,就有人问道:“拿到了吗?”
其中一个拿出一本账簿,道:“票号那边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一进去就拿到了。这些都是南直隶在周氏票号大额存银的人资料。可能有许多是假借他人名义,还得排查一番。”
“先进去,等大人回来再说。”
“是。”
另一边,南京皇宫,司礼监。
司礼监太监,也就是镇守太监,陈安,躬着身,有些拘谨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老太监,与王安是一个时期的人,王安是谁,那是提拔魏忠贤的人!
这个老太监面无表情,淡淡道:“你可知道,征西伯派你来是干什么的?”
陈安连忙道:“奴婢知道。奴婢已经在南京走动,网罗了不少人才,都是可堪大用的。”
老太监揣着手,面无表情,道:“给我五天时间,给我摸清楚,哪些人是反对朝廷变法革新的,哪些人对征西伯不满,哪些人图谋不轨……你可明白咱家的意思?”
陈安头皮发麻,慌忙道:“奴婢明白。公公放心,奴婢保证公公满意,保证征西伯高兴,绝不辜负他老人家对我的提拔之恩!”
老太监淡淡点头,道:“今年我就留在皇宫了,你做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做不好,后果你比我清楚。”
陈安脖子一冷,道:“是是,奴婢清楚。”
在南直隶热闹非凡的底下,没人知道,锦衣卫一直在悄悄的做事情,并且准备的越来越充足。
这个时候的京城,不比南直隶的热闹差多少。
周正这些变法革新,不知道触及多少人的利益,周延儒的沉默也是周正承诺不与他争权换来的,一个首辅尚且是艰难沉默,其他人可想而知。
征西廊。
张贺仪站在周正身前,神情肃色,道:“大人,吴三桂等人绕过了成都,看样子是要去贵州。贵州巡抚王三善并没有多少兵力,贵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