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袭击钦使座驾如同造反,在这京城,有谁敢乱来?只有他们杀人的份,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校尉看着钱中庭,越发觉得他可疑了。
要是以往,应该冷淡的打开车帘,让他们看一眼,但这个钱中庭表现的太过激了!
钱中庭站在马车上,色厉内荏。
他知道,若是杨七少在他马车上被查出来,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面对兵部士兵,锦衣卫也有所顾忌,不敢乱来,场面不由得僵持。
杨七少坐在车里,神色不再淡定,有了丝焦急。
这样对峙下去,对他很不利。
但他没有说话,坐在车里,眉头紧拧,飞速思索着对策。
钱中庭更明白处境,看着那领头校尉,沉声道:“再不让开,休怪本官以袭击钦使座驾的罪名,将你们就地格杀!”
城门的士兵隶属于五门兵马司,他们可不敢跟钦使兵马作对,不动声色的后退。
锦衣校尉也有些迟疑,要是这些兵部士兵对他们动手,他们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锦衣校尉没有说话,很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他们做不了主,只能等做的了主的人来。
钱中庭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直接一挥手,道:“走!”
兵部士兵竖着长枪,向城门推进。
锦衣卫自然不敢硬碰硬,步步后退。
很快,马车就到了城门下,就要进入城门内,一旦进入,就再也阻止不了了!
“站住!”
忽然间,马车后面传来一声大喝,有十几个缇骑骑着马,飞奔而来。
钱中庭一见,立即大喝道:“闯过去!”
只要出了城,外面安排好的人就能将杨七少带走,天高云阔,锦衣卫再也没办法!
车夫猛的挥动马鞭,啪的一声,马嘶叫一声,快速向前。
马车里的杨七少脸色凝重,紧紧抓着双腿,双眸盯着晃动的轿帘,心里的忐忑的呼吸都忘记了。
本就围绕着马车的锦衣校尉一见,立即大声喝道:“拦住他!”
有两个锦衣卫眼疾手快,直接将手里的刀插入了马车的轱辘里。
马车戛然而止,被马拖着硬生生向前走。
钱中庭一个踉跄,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马车里更是响起嘭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
锦衣卫一见,飞速赶上来,一个拦住马,另一群纷纷大喝。
“停下!再不停下,格杀勿论!”锦衣卫现在找到证据了,底气十足,纷纷拔刀,对准了这辆马车。
钱中庭从地上狼狈而起,顾不得整理衣冠,冲过来怒吼道:“你们要造反吗?给我让开!让开!谁敢靠近马车,就地格杀!”
十几个缇骑在飞速赶来,加上城门下的有二十多人,兵部士兵才八个,怎么就地格杀?
兵部士兵面面相窥,缩在马车两边,不敢妄动。
钱中庭大急,爬上马车,急声道:“走,快走!”
那马已经被锦衣卫牵住,根本走不了。
马车里的杨七少头上出现丝丝冷汗,气息急促,双手狠狠的抓着腿,外面的马蹄声如同敲在他心脏上,令他无法呼吸。
一个锦衣百户骑着马飞奔而来,马没停他就跳下来。
之前的锦衣校尉上前,在他耳边快速将事情说了。
这个百户顿时冷笑一声,看着尘土满面,发髻狼狈,一脸铁青的钱中庭,转向马车车厢,淡淡道:“杨七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躲着吗?”
钱中庭脸色大变,立时喝道:“什么杨七少?这是我的马车,我是奉旨出京的钦使!你们锦衣卫疯了吗?袭击钦使座驾形同谋逆,是要诛九族的!”
吓唬别人还行,岂能吓到锦衣卫,这百户没理会钱中庭,看着马车,越发冷淡的道:“杨七少,这是要我们请啊?”
威胁之意,跃然于上。
马车里的杨七少脸上难看,双眼狰狞,死死的盯着窗外。
他知道,走不了了。
鼻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表情难看缓退,杨七少起身掀开帘子,站到了钱中庭身旁。
钱中庭脸色大变,道:“七少,你……”
杨七少这一露面,不止他要被锦衣卫抓走,钱中庭也要跟着倒霉。
可不是私匿逃犯那么简单!
锦衣百户一见,脸上顿时露出笑意,道:“请吧,我给你准备好了上好的牢房。”
杨七少深吸一口气,强力镇定心神,与钱中庭淡淡道:“给家里去信。”
说完,他就下了马车,向锦衣卫走去。
钱中庭脸色慌乱,伸手就要抓,嘴里喊道:“七少……”
那锦衣百户冷哼一声,道:“钱大人,你还是考虑下你自己吧,我手里的东西,足够你抄家了。”
钱中庭神色更加慌张,身体都颤抖起来。
杨七少看着这个百户,神色平淡道:“我要见魏希庄,你告诉他,让他想想,之前他是怎么收手的。”
锦衣百户看着他被上了手铐,脚铐,这才嗤笑一声,道:“今时非同往日,你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带走!”
杨七少依旧平淡,尽管内心害怕,慌乱,却不是一点底气没有。
钱中庭看着杨七少被锦衣卫押走,惊慌失措,哪里还顾得要出京,掉头就往回跑。
杨七少那两个随从也看到了,更加不安,纷纷离开。
他们都要想办法,想办法营救杨七少。
不止是杨七少本身不简单,不能不救,还有就是他知道的太多,要是被魏希庄审讯出来,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后果!
京城里,忽然间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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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复职?
魏希庄第一时间就知道抓到杨七少了,迫不及待的,让人抬着他就去了诏狱。
杨七少被吊在一个架子上,双手吊起,脚尖着地。
姿势别扭,难受。
他身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刑具,尤其是一个火炉在噼里啪啦的响着,里面一块火红的烙铁异常的刺眼。
魏希庄坐在他身前不远处,他身后站着一个千户,四个百户,还有一群光着膀子,大着肚子的大汉。
杨七少被吊着,万分艰难,脸上被烤出汗,神色是一片冷漠。
魏希庄坐在椅子上,手里翻着一页一页的纸,漫不经心的道:“天启元年,在京城当街打死六人。天启二年,涉邪党案,行贿得免。天启三年,强抢民女,打死夫家三人。天启四年,勾结匪盗,抢劫漕运官船。天启六年,侵吞苏州七大户,夺资产五十万……”
杨七少听着,一个字都不说,双眼冷静异常。
魏希庄直接将手里的十几页纸扔到碳炉里,看着杨七少,压不住怒气的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一样弄死你!”
杨七少晃悠着脚尖,艰难的站着,道:“值得吗?”
魏希庄眼神一冷,道:“什么值得吗?”
杨七少被吊的气息有些急促,伸着头看着魏希庄,道:“为了我得罪那么多人,你忘记了,上次你是怎么收手的?”
魏希庄自然记得,那是因为侯国兴等人插手,逼得他不得收手。
但这一次不同!
魏希庄想要站起来,屁股顿时一疼,他脸角抽了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