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族长和少数几个叔伯才知道这件事,是真正的族中之秘。”
池非不禁赞叹道:“初代镇国公真是一名智者,几乎把一切可能出现的不利情况都预料到,并作好了相应的准备,实在让人佩服。”
池非记得岳父曾经跟他说起过初代镇国公的事迹,这人不仅打仗厉害,就连“放权”、“不争”、“固军”这三条充满官场智慧的宁氏祖训也是他提出来的。
如今再听说他连逃生的地道也一早就挖好,更是对此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深谋远虑,洞察人心,这样的人确实可以称为智者。
宁志远叹了口气说:“确实,跟这位拥有大智慧的先祖相比,我们这些后辈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我原以为这一辈子都用不到这条地道,没想到最终还是用上了。”
宁志远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没有受伤的右手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用力至皮肤泛白。
池非能够大概体会岳父的心情。
岳父跟皇上的关系不仅是君臣这么简单,岳父年少时曾经当过皇上的侍读,陪着皇上一起读书玩耍,可以说是跟着皇上一起长大的心腹亲信。
成年后岳父一直坚守祖训走的是不靠边不站队的忠君路线,多年来为大魏为皇上戎马沙场、出生入死无数次。
岳父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魏、对不起靖安帝的事。
然而那位坐在皇位上的人,却因为担心宁氏一族在西北根基太深、人望太厚,终有一天会威胁到他的统治。所以要将宁家以及整个宁氏一族连根拔起,除之而后快。
天家无情,确实不是说假的。
面对这样对待自己的皇帝,宁志远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
……………………
“你说什么,珊儿她决定留在京城?她疯了吗?!”听到丈夫的话,正在收拾行李的姚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宁志远有些无奈地说:“这是真的,去送信的人回来汇报说,珊儿说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如果这时候离开京城的话,等于跟丈夫断绝关系。她不想这样做,所以决定留下来。”
“那孩子怎么这么傻,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她嫁到长公主家了。难道她就不怕皇家秋后算帐吗?”姚氏急得团团转。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她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媳。
最后不管是哪边赢了,都不会为难长公主一家。
而且宁珊已经出嫁,算是裘家的人。就算别人想问罪,在礼法上也扯不到她这外嫁女身上,否则只会落人口舌。
如果她肯跟我们一起走的话自然最好,但既然她舍不得丈夫,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就随她吧。”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姚氏已经慌得没有了主意。
“放心,珊儿是我的女儿,我不会真的扔下她不管的。
我会留几个亲信在京城暗中保护她,如果珊儿有危险的话,他们会马上带她走的。”
听丈夫这样说,姚氏心里这才好过一些。
正如丈夫所言,既然大女儿铁了心要留下来,她这做娘亲的总不能硬生生的拆散他们夫妻俩。
罢了,现在只能随她了。
姚氏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逃亡行动除了人要走以外,还有各种贵重物的行为。
红影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如果我不在了,那小姐怎么办?”
“我是阿芷的丈夫,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算拼着命不要,也会护她周全。”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小姐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到时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这封信是我亲手所写,麻烦你转交张小娥。她看到信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红影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信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她终于答应帮忙,池非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红影肯出手相助,那张小娥他们成功逃离京城的机率就会大大增加。
池非可以想象得到,不管是皇上还是安国公获胜,岳父的镇国公府、池非自己的家以及他的报馆迟早都会被官兵查封并抄家。
到时什么也不会剩下来,全都会被这些人给抢走。
与即将失去的钱财和产业相比,池非更在意的是张小娥他们的安全,以及自己的文学报。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文学报就这样毁于一旦,池非感到十分难受,仿佛心在滴血。
他是真的想把文学报做成他一生的事业,就像金庸先生的《明报》一样。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快得有种仿佛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不过万幸的是,他和他所关心的人都还活着,这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能重来。
他在心里面发誓,总有一天,他会重建文学报!
218 惊变
虽然说皇上是九五至尊,但历朝历代都讲究以孝治天下,大魏也不例外。因此太后的永寿宫不管是朝向还是位置都是整个皇宫最好的。
午夜时分,原本应该休息的永寿宫内却到处都灯官们走得很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却没听说过他跟哪个军方大将交往密切。
既然如此,大皇子他又凭什么能够指挥金吾卫和羽林卫造反?
这种种怀疑,让身为府军中卫指挥使的冯君山不敢轻易答应二皇子的要求出兵围城。
于是他以没有虎符为由,拒绝了二皇子的出兵要求。
其他府军左卫、右卫、前卫、后卫这四卫指挥使也对此抱有同样的怀疑,因此也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出兵。
虽然二皇子怒气冲冲地走了,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府军五卫的将领们很快就发现,出去的路都被五军营的士兵给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府军左卫指挥使王琪和府军右卫指挥使邓益水今晚之所以偷偷过来,就是想跟冯君山商量,要不要他们府军五卫联合在一起,然后冲出重围去皇宫救驾。
在听完王琪和邓益水的意见后,冯君山却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他才用苦涩的声音说:“不是我冯某人贪生怕死,实在是无能为力。
知道我为什么只叫你们两个来,而没有叫上府军前卫跟后卫的指挥使杜斌和王林桥一起来吗?
那是因为那两人很可能都是安国公的人。”
此话一出,王琪和邓益水全都惊住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们真是安国公的人?”邓益水连忙追问道。
王琪虽然没有出声,但也十分紧张地看过来。
冯君山苦笑道:“难道这种时候我还会乱开玩笑吗?
我早就查过,杜斌的父亲原本是西南军一个卫所里的百户,后来在南边得了急病而死。
杜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