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2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道:“我还以为什么呢,我们本经都不是书经,宗海怎会担任我们房官呢?你们多虑了。”

林材笑着道:“话是这么说,我们与宗海虽问心无愧,但瓜田李下总是道不清的,即便我们不在乎,也不可给宗海找麻烦才是。”

陈应龙在旁点头道:“正是如此。”

几位好友与林延潮都是少年读书时相识,那时大家都是一不名,故而大家既是同窗,又是贫贱之交。

数人这一次来京,想的不是如何借重林延潮今时今日之地位,而是念着不给林延潮添麻烦,可见数人间同窗之情的珍贵。

龚子楠不通事务,听林材他们解释后才明白,然后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去会馆下榻吧,震之,你的气色,怎么这么不好,不会是怯场之症又发了吧!”

一旁陈应龙闻言,有些尴尬道:“这早好了,自数年前院试,宗海一语点醒了我后,我就再也没有犯怯场之症了。”

龚子楠笑着道:“是啊,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你正是那一次院试得中,方才进学。我还记得当年你我,还有宗海,进卿四人,院试及第后,于船上返回书院见山长,当时宗海对着滔滔闽水,对我们说,要效仿刘琨,祖逖,看谁能在会试中先着一鞭。”

叶向高道:“是五人,当时还有周平治。”

龚子楠笑着道:“是了,周兄似早早泯然于众,最后来至京师唯有我们几人了。”

林材笑着道:“你们还有这等之事,不过那又如何,你们最后还不是让宗海先着一鞭了。”

五人闻言都是大笑。

龚子楠叹道:“宗海,乃真魁,我是不如。我们几人之中,当年唯有进卿能在书院时与宗海一争长短。”

众人闻言都看向叶向高,叶向高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这一次来京参加会试,对于金榜提名而言,他是志在必得。

龚子楠又道:“当然还有克生兄,谨任兄也是大才,不过你当时并非在船上。”

翁正春,林材都是一笑。翁正春摆了摆手道:“别抬举我了,当年乡试时名列孙山,已是侥幸,这一科春闱若是不中,我就去吏部侯缺。”

林材则是对龚子楠,陈应龙道:“我们三人再如何,都已是落榜过了,但你们却是第一次来赴考,锐气正盛,倒是能一朝惊人。”

数人说说聊聊都是马上的会试之事。

这时数名读书人从他们身旁经过。

“听闻林三元这一次出了诏狱后,要被天子削籍革职。”

“是啊,我也是才听说,这其中何其不公,不说林三元乃当今宗,朝之重臣,朝廷也没有如此待谏臣的道理。”

数人在一旁听闻林延潮罢官的消息后,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七百七十章 念起好来

这一日京城突降大雪。

大雪一落,天寒地冻,而宫女太监们反而都是搓着手,笑着看着这场新雪。

华殿暖阁外,雪落无声。

暖阁里因通了地龙,却是温暖如春。

天子只是穿了件单裳,于暖阁里踱步,而一旁侍奉太监高淮则是给天子念着书房呈上的奏章。

现在高淮念的是武清侯李伟,上疏请辞侯爵之位的奏章。

那日百官叩阙之事后,李太后的名望已是跌至谷底。

大臣们已没有多少将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慈圣太后放在眼底,眼下正忙着落井下石。

李太后毕竟是天子生母,言官们多少还留些颜面,但对于武清侯李伟言官们就没多少客气了。

终明一朝,官员们对外戚从来都是能动手殴之,就绝不在旁BB。

百官叩阙之事后的第二日,御史台弹劾武清侯的奏章,就如雪片般纷纷而至。

要说武清侯的把柄,那简直遍地皆是。

万历五年时武清侯李伟,还只是武清伯。当时他就敢干没,京营军士过冬棉衣,结果造成士兵数十人冻死,京营军中哗变。兵变事情一起,天下侧目,武清伯李伟顿遭官员弹劾。

但是事情闹得这么大,引起了兵变,太后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派中使斥责了李伟几句,其余什么具体处罚也没有。反而因此张居正以下的百官都赞李太后,不包庇家人,还得到了贤明之名。

但这一次不同,张居正已是不在,太后在朝堂上没有依持。

这一次言官直言武清侯李伟,以及其二子糜烂,其居宅李园规模之广大,简直奢侈无度。

奏章里写至,李园从产石名地灵璧、太湖、锦川运来的各种怪石以外,另修柳堤二十里,名花千万种,牡丹以千计,芍药以万计,有柳堤花海之誉。

武清侯之李园,前后重湖,一望漾渺,在都下为名园第一若以水论,江淮以北,亦当第一也。

笔者按,李伟所修李园的原址就是后来的清华园。

天子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在这天子脚下,天子的眼皮底下,武清侯李伟修建的这个李园,不仅是京师第一,而且还是江北第一,连皇宫的御花园也被比下了。

这十年来李伟父子究竟贪婪到什么程度?贪墨了多少钱?这才修成了这么奢华无比的园子。

这一次要不是言官将此事捅出来,天子恐怕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了。

潞王大婚用去六百万,而外祖父李伟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修了个如此奢侈的园子。

而这一切都是谁纵容的?

“朕恨不得现在就命锦衣卫去抄了他家,看看武清侯这几年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

天子几乎是咬着牙齿言道。

高淮急忙劝道:“武清侯毕竟是陛下的亲人,若要抄家还请三思啊。”

天子冷笑道:“若不是武清侯李伟是朕的外公,你还以为朕会放过他。可眼下还能怎么办?潞王刚拿出四百万两,朕又要抄了武清侯的家?朕实不能再伤了太后的心了,所以只好罢了。”

高淮劝道:“是啊陛下,太后已是决意荣养了,眼下武清侯必不敢再犯此事,只是武清侯请辞侯爵,陛下如何处置?”

天子道:“内阁如何票拟?”

高淮道:“内阁言此乃陛下家事,不敢票拟。”

天子与张四维他们打交道这么久了,内阁懂得揣摩他的意思,天子也知道阁臣们心底是什么打算。

以往也不是没有言官弹劾过武清侯,只是这样的奏章,内阁一般都会在票拟上写,此系子虚乌有。

眼下太后被打倒了,内阁态度就暧昧起来了,与其说将皮球抛到天子,倒不如说张四维的意思是,以往对武清侯宽容不计的那一套,现在不能再用了。天变了,眼下规矩要重新定。

天子左右权衡了一番,犹豫地道:“武清侯爵位不变,给予夺俸一年告诫。”

话刚说完,天子就后悔了,这实在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武清侯营建如此规模的宅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