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1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师请吩咐。”

林延潮点了点头,这时丫鬟已是端来汤药。林浅浅服侍林延潮喝下后,又端来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林延潮端起碗来,吩咐徐火勃先替自己给刑部尚书潘季驯写信。林延潮也知自己现在没有官身,说话的分量不如从前,所以现在写信托人,用的都是以往积累下的人情。

所幸潘季驯当初在黄河治水上,与自己颇有交情,自己的信他必会重视。

林延潮又给申时行写信,申时行以次辅名义,亲自出面是有可能救下这些士子。

但他现在处于嫌疑之地,若是亲自出面,不是坐实了用林延潮策动士子们制造舆论的罪名?

所以申时行是绝不能出面,否则就是帮倒忙,但林延潮知他与潘季驯相善,提笔给他写信,请他出面帮自己向潘季驯求情。

然后林延潮又给朱賡写了封信,让他替自己请托沈一贯出面救人。

要知道因陶望龄拜在林延潮门下之故。陶望龄在浙江很有名声,受他影响,林延潮的门生以浙籍弟子居多。

朱賡虽说眼下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但在朝堂上浙籍官员里,影响力还是不如已抱上申时行大腿的沈一贯。

不过朱賡与陶望龄有姻亲,林延潮请朱賡让沈一贯出面求情。现在沈一贯是日讲官,在天子面前可以说得上话,而且又是浙籍官员领袖,可以让浙籍言官上疏救援。

对于沈一贯而言,这一次若是能救下同乡士子,对他政治声望很有好处。

加上沈一贯与林延潮都是申时行这一系的官员,沈一贯看在这点上,也会卖林延潮几分面子的。

林延潮口授了半个时辰,徐火勃方写完三信。

林延潮道:“明日将信送去就好了。”

徐火勃见林延潮请出次辅,刑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出面相救,知此事很有把握,于是向林延潮拜道:“弟子替周望谢过老师了。”

林延潮道:“你这说什么,周望是我学生,我不救他还有谁能救他。这一次事,为师实是对不起你们,也对不住正域。”

徐火勃道:“老师,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为之。老师当乃今状元,三元及第,尚且不惜此身,我等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等弟子若不追随老师,就辜负了你平日的教诲。”

林延潮想起郭正域,以及身在牢中的陶望龄,心底不忍:“老师是官员,为民请命是职责所在。你们却还年轻,且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徐火勃道:“学生只记得老师教学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林延潮见徐火勃如此坚决,也不再说什么。

一阵劳心劳力后,林延潮觉得一阵疲乏。

林浅浅见林延潮如此,心疼道:“相公,你气色更差了。”

林延潮笑着抚着林浅浅的手道:“无妨,此事不了,我也无心养病,即已是布置下去,我也可放下心事。”

林浅浅低下头垂泪道:“相公,你病得不轻,我看你不如给申阁老再写封信。就说你现在身在病中,求他向天子上书。请陛下开恩,让你将身子将养好后再回老家。你是陛下的日讲官,念在此旧日君臣之情上,这请托他一定会答允。”

林延潮闻言想了想道:“眼下切不可拿私事,告知陛下。”

“延潮!”林浅浅急道。

林延潮正色道:“我有我之考量。”

七百六十九章 同学情谊

顺天府乡试后鹿鸣宴。

气氛热烈。

孙承宗向乡试考官朱赓,以及副主考,房官,提调官等一一敬酒。

朱赓见了孙承宗,赞不绝口地道:“以稚绳之才,名著两榜乃迟早之事。”

朱赓对孙承宗是青眼有加。

下面众考官也是颔首点头,交头接耳间对孙承宗也是不吝夸赞之词。

面对众人之赞誉,孙承宗荣辱不惊道:“恩师谬赞了。”

朱赓笑着继续道:“你时里从朱子仁者心存而不放,故其言若有所忍而不易发,盖其德之一端也引出之阐述,实是大妙,以你之才,将来芥拾青紫,今年春闱必能连登黄甲。”

孙承宗躬身再行一礼道:“学生谢恩师夸奖,必竭尽全力,不辜负老师期许。”

与宴的众同年都是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着孙承宗。

朱赓除日讲官后,现为翰林院掌院学士,不说现在的地位,就是将来也是入阁大热人选。

朱赓对门生孙承宗竟如此赏识。

朱赓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此今年春闱,老夫就等你大魁的好消息。”

孙承宗向朱赓一拜,然后来至宴席之中。

众同年们自是向孙承宗敬酒,期间也有人道:“听闻这孙稚绳,不是昔日左中允之幕客吗?”

“听闻不是幕客,而是教书先生。”

“林中允削籍罢官,听闻他的门生,不少都被革去功名,孙稚绳竟没有当干系。”

“是啊,算他走运,改换门庭,来年春闱看来有望。”

众人看去,但见孙承宗走动间来往应答,进退有距,皆觉其前途不可限量。

此刻,京师通州码头,码头上车水马龙。

叶向高,翁正春,林材,陈应龙,龚子楠五名福建举子,正是一脸风尘仆仆之色。

他们本是搭漕船北上,但因黄河决口,大水冲断漕运。故而他们不得不舍舟换车,北上来京,一路上遇了不少艰难,所幸没有耽搁太久。

到了通州地界,龚子楠,林材先跳下挂着孝廉二字的马车。

要知从南至北,路上并不太平。读书人常在车上挂出孝廉二字,告诉路上剪径强人,他们是入京赶考的举子而已。如此一般路上的强人见了,都不会与他们为难。

林材手抚车辕道:“又到了通州,三年前咱们仓皇由此离京,三年后复来。”

林材言语间流露出不胜感慨之意。

叶向高,翁正春,林材都是第二度来京赴考。

至于龚子楠,陈应龙则是第一度来京,没有叶,翁他们重考生的心境,反而透着一股兴奋。

他们五人都是林社社员,故而结伴同行来京赶考。

龚子楠对叶,翁三人笑着道:“你们还是别感慨了,既是下京就要寻个下榻的地方,你们说住哪里?”

翁正春笑着道:“住哪里其实都一样。”

龚子楠笑着道:“依我看,大家就一并住宗海家里好了。”

叶向高,翁正春都笑着摇了摇头。

龚子楠问道:“为何你们如此客气?宗海眼下虽是朝廷要员,天子近臣,但他终是我们同窗,同年。宗海此人最念旧情了,必是盛情相待。再说在他家下榻,还能请益学问有何不好。”

叶向高道:“正因宗海眼下是朝廷要员,我们才不便相见。”

龚子楠疑道:“这是什么道理?”

翁正春解释道:“宗海身居要津,又是翰林,这一次南宫试,很可能蒙天子钦点为房官。若是我们一进京就住在他的府上,恐怕惹人非议。”

龚子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