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7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都栽在了背后煽动之人的身上。

一名大臣出班道:“刘侍郎之言,可有依据?”

刘一儒道:“臣之下属主事洪鸣起有实据。”

“洪主事奏来!”天子金口。

洪鸣起出班向天子叩了三个头后。

说来惭愧,这是洪鸣起为官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御前奏对。

洪鸣起此刻的心情,还有那么点小激动,颤栗地道:“回……回禀陛下。”

小皇帝不由皱眉,这说话都不利索的大臣,是谁找来的?

洪鸣起惊惧过去,于是拿出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当殿道:“陛下,叩阙之事乃倡永嘉经学而起。永嘉经学表儒而里法,借事功之名,行功利之事,在宋时不过乃儒学末流,为程朱先贤唾弃,纯儒视为敝履。而今为詹事府左中允林延潮所倡,重新粉饰其说,三元的名声下,京城士子趋之如骛,竟有斥官学,拔为显学之兆,长此下去,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够了,”小皇帝打断洪鸣起的话道,“朕要你来这殿上,不是斥永嘉经学之非,你给我说书生叩阙,为何与林中允有关?”

洪鸣起诚惶诚恐,又叩头道:“回陛下,臣近日察觉有宵小明为研讨永嘉之学,暗中研讨政事,抨击朝廷变法。臣依律查封,抓拿不法之徒。经审问,疑中允林延潮,借讲永嘉之学,为己博取名望,而且借助研讨政事,来遥撼朝廷。”

“微臣正要继续深究,却发生了士子叩阙之事,故而臣以为,背后煽动之人就是中允林延潮。”

洪鸣起这些话,朝堂上大臣,都是倒吸一口气凉气,若是罪名真的坐实,林延潮就玩完了。

小皇帝向洪鸣起道:“洪主事,若真如此,林中允实乃祸国之奸贼,但此事关乎一名大臣名节,朕也不能贸然处置林中允,何况他还是朕御前的讲官,这些话你可有真凭实据?”

洪鸣起道:“这倒未拿出,臣正要追查,就出现了士子叩阙之事。”

小皇帝冷笑道:“那这么说来,方才一切都是洪主事自由心证了。”

洪鸣起心知天子袒护林延潮之意十分明显,这实在令他心底更是嫉恨林延潮,但他只能答道:“臣惶恐。”

张居正出班道:“陛下,追究是谁在背后煽动,可慢慢调查,但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劝退长安左门外的士子。”

众士子云集于门外,犹如压在天子心头的一块巨石,若不尽快搬走,那么万一长安门外聚集的士子越来越多,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小皇帝点点头道:“不错,诸位卿家,谁能劝退门外士子?”

方才慷慨陈词的大臣听了,都作鸵鸟状,不敢说一句。

小皇帝怒道:“你们平日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今日却成了哑巴了?”

众大臣都是心道,平日官场,朝堂上奏对,都只需对上,应付天子或上官就好了,但劝退聚集士子,不是下对上,一对一,而是上对下,一对多。

在场大臣们公文往来,可以妙笔生花,应对上官,可以溜须拍马,都是混过关的良法。

但面对近千愤怒的书生,老百姓们可是不吃你这一套,大家平素都没有锻炼过,一个应对不当,激起民愤,那个责任谁当得起。

小皇帝当场点名道:“于事中,朕平日看你平日不是口若悬河,怎么今日不说话了。”

于事中哭丧着脸道:“劝退闹事百姓,未臣力所能及,圣贤书上没有教过,臣无能。”

“你!”小皇帝当殿气结。

小皇帝又点了数名大臣,结果一个个都当殿装死。

殿下大臣议论道:“听闻王学里的泰州学派擅演讲之道,若是泰州门人来或可解此危局。”

“是啊,当年徐阁老请颜钧来京与会试举人七百人演讲,轰动京城。三公以下,望风请业。据说演讲时,问难四起,严钧机辨响疾,出片语立解。”

“颜钧弟子罗汝芳,何心隐,也极擅演讲,但我等又不是泰州学派之人,朝堂之上,急切之间又哪里去找辩才这么好的人。就是找来,面对众士子问难,怕也是不能化解。”

众大臣们都是束手无策。

这时突有一人捏须笑道:“说起辩才,我倒是想起一人可解此燃眉之急。”

“何人?”

那人笑道:“你们都忘了在经筵时,舌战群儒的林三元吗?”

众官员一拍额头,纷纷道:“正是如此,他又是当事之人,由他出面再好不过了。”

但问题来了,此刻林三元在哪?(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七章 谁能挽此危局

最后众官员在武英殿里议了一阵后。

由张居正,申时行,礼部尚书潘晟,工部尚书曾省吾,以及刘一儒,洪鸣起等一众官员一并前往长安右门劝退士子,只留下张四维,冯保侍驾。

张居正与申时行,率着一众官员,登上了长安右门的城楼。

登上城楼后,张居正一眼就看见金水河边跪阙的上千名书生,脸色一变道:“此成何体统?”

百官见此一幕,不由都是一并垂下头,心道这下完蛋了,宰相动怒。

张居正乃大明第一权相,先皇的顾命,太后以天下交托,当今天子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张先生,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敬畏。其余朝堂重臣,连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三句,见他战战兢兢。

这样威压一朝的人物,但下面这些学子却不将他放在眼底,公然在皇宫宫门前挑衅他的威严,要废除当年他定下的律令,这让张居正如何能忍。

众官员惊若寒蝉,一并躬身道:“元辅息怒。”

“这些书生,我等劝退就是。”

众人推了一阵,最后礼部尚书潘晟,一个人走到城楼前道:“诸位学子,我是礼部尚书潘晟,你们的讼状,陛下已是过目,其中所奏之事已找有司官员询问,到时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行散去,不要堵此门前,惊扰圣驾。”

潘晟用得是官场上的拖字诀,但众士子们聚集于此,怎么会听潘晟一句话散去。

屈横江抱拳道:“大宗伯在上,我等此来已是在状纸上说得清楚了,今日不将卢万嘉等囚于刑部等十六名士子放出,以及朝廷允民间可讲永嘉之学,我们是不会走的。”

潘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城楼上的官员都是连连摇头。

这些士子太不识相了,连堂堂礼部尚书的面子都不给。

潘晟忍住气道:“朝廷有律法在,衙门办事皆有章程。朝廷政令不是你们讨价还价的,就算圣上点头,也不是说办就给尔等办的。”

屈横江旁一名士子大声道:“既是如此,那么咱们就候着,朝廷什么拿出章程来,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否则我们就一直跪此,不走!”

此言一出,众士子们都是大声道:“不走!”

“不走!”

潘晟气得不行向张居正道:“这些学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圣贤书不知读到那里去了。请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