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踏破门槛了!”

贺南儒这么说,一旁众人也是附和着大笑,纷纷赞起林延潮相貌俊朗来。

林延潮笑着道:“只是人靠衣装罢了。”回头看去但见匾额已是高高悬在门楣上。

右起小字上写着福建乡试丙子科,中间两个硕大金字解元,左下为福建布政使万思谦授。

贺南儒笑着道:“既是匾额已悬。冠服已着,眼下还请解元郎跨马至贡院受礼。”

林延潮道:“应当的。”

林延潮举步走到前院正要跨过门槛,突停下来,回过头看去,但见林高著,大伯,大娘,三叔。三婶,林延寿。还有浅浅都是目送自己。

林高著此刻老泪纵横,无限欣慰地朝林延潮点了点头。

大伯亦笑呵呵地挥了挥手,示意林延潮快去贡院受礼。

至于林浅浅则是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见之一幕,林延潮不由觉得双目眼泪止也止不住,当下回过身向前数步。撩开袍服朝林高著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头梗咽地道:“孙儿谢祖父,养育之恩!”

林高著早就泣不成声,还是大伯将林延潮扶起,也是目眶微红道:“孩子。别说这话了。”

大伯回过头对林高著道:“爹,你也别哭了,让人笑话。”

林延潮垂泪道:“爷爷,这是喜极而泣!”

林高著道:“还是潮囝懂我!”

见了这一幕,一旁众人也是忍不住摸了一把眼泪。

贺南儒亦是眼眶微湿,大明最重一个孝字,故而十分重视官员的孝行。

当下贺南儒上前对林高著道:“恭贺老大人教出这等贤良儿孙,朝廷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令孙在家尽孝,将来于国家社稷亦必然尽忠。”

林高著道:“我这孙儿自幼父母去得早,家中又贫寒,我也没教导什么,不过所幸孩儿今日出人头地,将来不指望作一个大官,但盼能替百姓作一点事就好了。”

听了这话,贺南儒不有赞道:“自古贫贱出良才,本官必向朝廷禀此孝行。”

孝行,也是地方文教,属于地方官的政绩。贺南儒这么做当然是一举两得。

林延潮与大伯,三叔他们叙话,此刻林延寿也是向林延潮说了恭喜话。

林延潮与家人告别走到巷口,但见清一色穿着红袄的官兵,站成两列拦住里外三层堆在道旁的百姓。

而这才一眨眼,巷口连彩棚都扎起来了,彩棚下备了一匹头戴红花的大白马。

身后一家人与街坊们都是送到巷口来。

爆竹就似不要钱般,是放了一挂,又一挂!满地都是红色的鞭炮屑。

三叔拿出家里的所有的铜钱,开始散钱,无数贺喜声响作一片。

登瀛坊巷的坊甲也是努力挤过人群,来到林高著面前道:“恭喜老大人,贺喜老大人,自从你们家搬到咱们坊巷里那晚,我夜观星象,就看那文曲星闪了一下,我就知你们一家要出贵人了,果不其然啊,哈哈!”

林家众人都是大笑,旁一尖酸的人道:“我看解元郎哪里有咱们总甲高明,他才是刘伯温再世,都会看星象了。”

坊甲听了顿时恼羞成怒喝道:“哪个人说的,给我站出来。”

说话之人,早不知哪去。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面对道旁相送的人,林延潮作了个团揖道:“多谢诸位乡亲,平日对延潮的照拂。”

说完林延潮从踏马石上马,这马自是温良,否则不会骑马,还未病愈的林延潮恐怕要摔下来。

前方自有书吏为林延潮牵马,两队官兵开道,左右是衙役鸣锣开道,赞道高呼百姓退避。

连父母官贺南儒都怕抢林延潮的风光,也是下轿步行。

从坊口至南门大街,但见南门大街左右所有百姓都是出来了,抱着孩童指着穿着官服的林延潮道:“你看,这就是今年新科解元郎!”

“竟是个俊俏的少年。”

“将来你也要努力读书,中解元!”

“今科解元郎是咱们福州府的!”

“解元郎真好风光呐!”

林延潮骑在马上拱手作礼,八月的阳光照在脸上,风儿不噪,马蹄拨动徐徐而行,及目而来,都是向自己招手的同乡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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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诸生的心情

却说一个时辰前。

放榜正当时,贡院下正是一番阳光正好,微风不躁的画面。

王世贞身在唱经楼上念道:“丙子科第一名解元是……”

场下所有士子都是绷紧了弦,三千士子,名列第一的头名解元,究竟会落在何人头上。

众人都是揣测着,眼里看着王世贞的口型。

周宗城身旁的一名好友道:“周兄,你看总裁大人,那下唇微微撅起,这莫非是一个周字。”

周宗城听了心底一喜,但面上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

周宗城抬起头盯着王世贞的口型,心底却默默念叨,将自己从小到大拜过的,通通都祝求了一遍。

周宗城还想起他乡试之前,费了三百两银子找山里隐士教他考试必过之法。隐士传了他一个秘方,让他考试放榜那天穿一条紫色的亵裤。

周宗城问道为何,隐士压低声音道,你本来中举不过三成,但穿了这紫色的亵裤过,就是紫(指)腚(定)裤(过)。

周宗城听了恍然,果然考试那几日,自觉的考运亨通,下笔有神。

本来放榜时,以为自己必中,副榜自是不屑了,但正榜一直念了七十九人都没有,令他心底有点发慌,但想到隐士的话,他心想既是自己必中,不由对解元生出期盼来。

这时但听王世贞念道:“丙子科第一名解元,侯官洪塘林延潮!”

周宗城整个人突遭电击,顿时愣住了。

周宗城一旁几个好友也是惊呆了。想起他们那日在酒楼上都嘲讽过林延潮的,但是眼下王世贞竟说解元是他。

一名好友立即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周兄这样的大才。都没有中举,怎么可能会试林延潮那等人,竟然是中举了,还是解元。”

一人道:“林延潮不是才十五岁吗?去年才进学,怎么一年不到就中了举人。这其中一定有黑幕啊。”

这几人七嘴八舌地道,一旁一人道:“怎么不行。杨新都十二岁中举,十五岁中举又非不能。”

杨新都就是大牛人杨廷和,十二岁中举,十九岁中进士,四十二岁入阁,五十三岁为首辅。

“你以为林延潮是杨新都?一个寒门之子罢了。”

两边吵成一团,而周宗城此刻却是身子一晃,直接双眼一闭栽倒在地上,众人纷纷道:“周兄。周兄,你怎么了?”

“惨了惨了,周兄咬到舌头了。”

“快,快,用筷子敲开他的牙关!”

“救人啊,快来帮忙啊!”

顿时几名士子手忙脚乱,好几名落第不是一次的士子,也是苦笑上前搭手。

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