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解题

岁试的题目,与童子试不同。

童子试一律都是大题。如四书题,五经题,表判,策问如此,但是岁试的题目,却是帖经。墨义,只有最后两题才是四书题和五经题。

这是考校生员基本功了,免得有的生员一进官学,连四书五经都不复习,底子也是搞丢了。

帖经和墨义。对过目不忘的林延潮而言,简直是送分题,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考场上两名府学训导,来回巡弋,侯官县学不过六十名生员,考场一切,都在两名训导的掌控之下。若是考生有什么作弊的举动,训导一目了然。

一口气做到最后的四书题和五经题,林延潮这才提笔凝思起来。

考试有足足有三个时辰,林延潮写完帖经和墨义用了还不到十分之一的功夫,后面还有大把时间来写四书题和五经题。

四书体的题目是‘生才有大道’一章,看了这题目,林延潮不由一笑,这题可是嘉靖二十六年的会试题,张居正当年写过的。这篇文章太有名了,张居正的范文林延潮当然背过,但县学里大多数生员,必然也是背过。

所以陶提学出这题用意很显然,就是用这篇大家都背过的文章,写出自己的特色来。若是你敢用张居正的范文,往上面去套,那么就等着出现无数的雷同卷吧。

所以林延潮写这题时,将脑海里张居正这篇文章完全抛开,用自己的想法来破题。

足足在稿子上,修修改改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大功告成,林延潮当下动笔誉写到正卷上。写完后,林延潮将卷子放在一边晾干,自己又取了一张新纸来准备写下一题。

这是一道五经题,正在林延潮在草稿上,写着初卷,身后有声音道:“宗海兄,宗海兄。”

听得是徐子易的声音,林延潮将手上的笔放下来。

徐子易低声道:“宗海兄,我纸张,方才被大雨打湿了,眼下还差一张,恳请宗海兄,借我一张,让我把题答完,小弟感激不尽啊。”

岁试考场不提供纸张,眼下徐子易若是纸张都湿了,只有向同窗借纸一途。穿越之前,谁考试时没向同学,借过铅笔,橡皮擦什么的。

于是乘着训导不注意林延潮道:“先与训导说,我再给你。”

徐子易连忙道:“这不好吧,万一被训导知道,我纸张弄湿了,必有不好的印象。不如你私下给我吧。宗海兄,帮帮忙啊!”

徐子易连声哀求,换了顾念同窗之情的人,说不定就给了。

但林延潮却心想,这可是岁试事关重大,自己私下传卷,很容易引起训导误会。若是被看见了,被认为作弊,自己不仅岁试成绩作废,连廪膳生的资格都有可能被剥夺。

要知道陶提学眼下可在另一间屋子里坐着呢。生员是否能参加乡试的权力,可都在提学官手中握着呢。

无论徐子易有意还是无意,林延潮都决定明哲保身,反正我和你也不是很熟。

尽管徐子易继续连声请求,林延潮也作不理,继续在稿子上作自己的五经题。

说了一阵后,徐子易也不吭声了。

林延潮瞬间将徐子易的事抛在脑后,而是认真地继续做题。

ps:今天有事,暂只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做事很有分寸

这一道五经题,是普普通通的大题,也没什么难度。但林延潮想答得好,获得岁试一二等,就必须精益求精。

在乡试和会试中,是只允许出大题,不能出截搭题和偏题的,所以岁试的考试也是与乡试,会试接轨。

另外岁试的题目也出得很巧妙,前面的帖经,墨义,都是基础题,只考你死记硬背,答得不好,那么就很容易沦为五等六等。

而四书题,五经题则是拉分题,若是答得好,就能列为一等二等。也就说,林延潮要在三百余名生员中脱颖而出,就必须写好四书题和五经题。

县学里的生员,要么是积年老儒,要么就是才华出众,故而林延潮要想取得一二等,在三百生员中出类拔萃,并非那么容易。

这考取二等的难度,绝不会比府试,院试拿前十小。

林延潮写得极为专注,笔尖在纸张上勾划,笔下的字是越来越多,两年来林延潮每天都写半个时辰的字帖,从不间断。即便写在稿纸上,也是十分工整美观。

最后一道五经题在稿子上差不多写完时,考场里已是有生员交卷了。

考生三三两两走到案前交卷,离开考场,考试时间三个时辰,可以短,但决不可长。若是过时未写完,一律强制收卷。

眼下考试时间还有最后半刻钟,林延潮已将最后的五经题誊写到正卷差不多了。

这时候后面椅子轻轻挪动,徐子易似交卷了。

林延潮继续在写着卷子,这时但见徐子易从自己案边走过,突然他的手中一斜,手中的端砚从一旁滑下。

林延潮见了身子一斜,将卷子往旁边一抄。但端砚还是落下,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洒出,将林延潮摆在桌面上的数张卷子污了。

端砚落地,一张巨响,砚台顿时四分五裂,考场上尚在认真做题的生员。也都是停下笔,看了过来。

而徐子易大惊失色道:“宗海兄,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见了这一幕,两名训导中了一人喝道:“看什么看,继续考试。”

在训导呵斥下,考生们不敢再东张西望,但眼角里还瞧着这里,另一名则是朝林延潮和徐子易这边走来。

徐子易十分惊恐的样子。当下一个劲地向林延潮道歉。

那名训导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二人怎么回事?”

徐子易的表情几乎都要哭了:“回训导的话,晚生方才要交卷时,不慎手中砚台滑落,正砸在了这位林兄的书桌上,以至于惊扰了考场。晚生实在太不小心了,这一切都是晚生过错,晚生愿意承受一切责罚。”

听徐子易这般自责自己,训导板起的脸。也是缓了几分,当下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虽是无心之失,但也惊扰到其他人考试了。”

“晚生知错,晚生知错。”徐子易躬身连连作揖道歉。

说到这里训导看向林延潮问道:“你可有被砚台砸伤哪里吗?”

“这倒没有。”

训导叹了口气,道:“没有砸伤即继续考试吧,只是……只是你卷面似污了,但大宗师有令。任何人都必须在未时一刻前交卷,不可容情。所以我也无法疏通,多给你一点时间,只能到时候看看能否向大宗师解释一二吧。”

听训导这么说,在场生员都是替林延潮惋惜起来。

在科举里。卷面不洁是要降一等的,但若是卷面被墨水污去,导致有几个字考官看不清,那么无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