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2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日,不是三日后吗?”

申时行捏须道:“当然是后日,怎么会是三日后。”

万历十九年十月,申时行,许国先后离京,王锡爵居乡滞留不归。

王家屏继任首辅,赵志皋,张位补位入阁。

朝堂政局变动极大,一时令朝堂上下官员们无所适从,不知何人在朝主张。

十月,朝廷颁新二十年大统历于天下。

礼部都给事中胡汝宁上本,倭夷与浙直闽广相对乘风扬帆数日即至,宜选求名将,并增设战船广募水兵于登莱,闽浙各地布防,内阁不能定夺,旨下兵部商议。

同时户部尚书杨俊民上本请效淮南法在淮北复制纲运法,内阁奏请附之,但天子却留中没有批答。

三边经略郑洛与总督魏允贞在对于火落赤部战守之事上起争执。此事申时行主和,后许国代理首辅,从于清议让主战的魏允贞为总督。

郑洛与魏允贞一直有所冲突,这一次保荐郑洛,魏允贞的申时行,许国同时去位,一时在对火落赤部的战守之事上,朝廷无人主张,二人相互指责对方打起官司来。

也是这时应天巡抚李涞被袁可立弹劾去位。

袁可立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推官参倒巡抚,这是官场上前所未有之事,一时袁可立因为不畏强权而名声大噪,为士林读书人敬仰。

苏州百姓对袁可立更是敬佩不已,在另一个时空里袁可立因此入苏州府名宦祠,与文天祥,况钟,海瑞,于成龙,林则徐并列,也是明清二百余年来唯一以推官身份入名宦祠的官员。

而于此同时,京中一角一处院落里。

数人正在开怀畅饮,他们分别是江西临川乐新炉,湖广人胡怀玉,福建人王怀忠,徽州人汪釴,以及乐新炉的临川老乡汤显祖。

乐新炉站起身举杯道:“这一杯酒为奸相申吴县的狼狈回乡而贺!”

众人一并举杯饮之。

作为此地主人的汪釴端酒道:“申吴县狼狈回乡固然可喜可贺。只是吾同乡许次辅也因国本之事致仕,实在是惋惜。”

乐新炉叹道:“是啊,许次辅于国本之事上为天下官员发声,如此直臣,天子不能为天下留之,反而与申吴县同去实在可惜。”

众人都是叹息了不已,乐新炉道:“这是有得有失,说来这一次若非义乃在乡收集申吴县枉法之事,在京中广为流传,在士林之中造成声势,申吴县如此奸恶之行,恐怕不能公之于众,我们一并敬义乃一杯。”

听乐新炉这么说,汤显祖连称不敢,但众人都是举杯贺之。

汤显祖知这几位都是京中名士,不由心底高兴,觉得自己为天下尽了一份力当即道:“申吴县于国本之事上首尾两端,多亏罗大人拿了他的揭帖仗义揭发,这才让权相去位。至于汤某之所为,实扳不倒他,愧对各位赞许了。”

“诶,汤兄不要过谦。”

“听闻汤兄是当今大宗伯林侯官至交好友,而弹劾应天巡抚李涞的袁可立也是林侯官得意弟子,你们二人一里一外为扳倒奸相可谓立下大功啊!”

汤显祖听了这话,似觉得不妥,当即道:“此事都是汤某主张,于大宗伯没有任何关系。”

“诶,汤某哪里的话,莫非你是信不过我们吗?林侯官这一次能大义灭亲,为天下官员发声除去申吴县,我等也是佩服不已啊!”

汤显祖道:“几位莫不要不信,袁可立之事汤某不知,但汤某所为此事绝对没有大宗伯授意。”

“汤兄这么说,是不把我等当朋友了。”

汤显祖要坚持解释,但几人又是上前劝酒。

汤显祖一时也难以分说。

而就在这时突听得院外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院子主人汪釴闻声立即吩咐一旁的下人道:“赶快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下人应声而去,汪釴向众人强笑道:“诸位勿慌,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我想就是官差也没有不问青红皂白的道理。”

哪知汪釴这话话音刚落,出去的几位下人即被人推进了屋子。

但见一群头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番子冲入了院中。

“你们是何人?我乃……”

话音刚出说话的人即被人按在地上。

为首的番子道:“吾乃东厂的人,尔等犯了事尔等自己心底清楚,不要呱噪,否则有你们苦头吃。”

一听说是东厂的人,在场的士子无不心底暗暗叫苦。

饶是乐新炉这样的胆子大的人,也是不由双腿打颤。

“押回厂去!”

ps:明日有更。

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倚重

京师入秋后,气候仍是炎炎。

西山枫叶渐红,什刹海里秋水澄清。

位于紫禁城旁的什刹海,在明人笔记之中有‘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的说法。

秋日里不少官宦的座船游弋湖上,他们于船上欣赏什刹海景色,但见湖上波光潋滟,岸线蜿蜒,垂柳依依,熏熏的午后微风吹拂下,令人片刻觉得此地有几分江南风光。

此刻湖边的一个茶棚。

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正坐茶棚里,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手里还捧着一本《易经十翼》读着。

司礼监几个秉笔太监之中,陈矩与其他太监不同,菲衣食,淡滋味,唯独嗜好读书,但凡经史子集无书不读。

嘉靖年间,陈矩刚刚进宫,当时正遇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炳见了陈矩,曾惊叹说,此子功名异日不在我下,而令名过之。

陈矩有空就来什刹海边读书,今日他身旁站着两名小太监伺候。他们虽然微服出宫,茶棚里的人看他们面白无须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惹不得的主,所以不敢打搅,说话也放轻许多。

陈矩对此也不在意,全神贯注于书本之上。不久一名宫人匆匆赶来,给陈矩递了一张条子。

陈矩将书放下,看了条子后低声问道:“东厂这次抓的是什么人?”

“几个议论朝局,诽谤大臣的山人野士,为首之人是一个叫乐新炉的,听闻当年司礼监冯公被贬时,他就有在背后策动。而这一次罗大上疏弹劾申吴县也与他有关系。”

“仔细说来……”

“这乐新炉与罗大都是江西临川人,一直过从甚密,听东厂那边消息说,他们盯着此人有好一阵了。还有一个消息但不知真假,这乐新炉其实许次辅的心腹,他在京中散布消息,就是意图使申吴县早日退位,如此许次辅即可补上。”

“只是我想,当年乐新炉的飞语里所言的三羊,八犬中的杨四知是许次辅的门人啊……此言会不会不实。”

陈矩道:“杨四知恐怕许次辅也不会放在眼底,多半是障眼法。”

杨四知就是当年张居正去位时,弹劾他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