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7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位李珥大儒写的书,我是拜读了一番,看后真是佩服不已。”

“哦?他在书里说了什么?”

袁宗道言道:“他主张国家选才不可讲究出身,全凭君主与官员的道德操守,是守不住国家的,唯有重视百姓,关注民生,同时选取有才干的官员才是真正的治国安邦之道。”

“他还说朝鲜面临北胡南倭的局面,李珥提议设立十万军队,严格训练,改善军人的地位,以防止内忧外患。”

听了袁宗道的话,众学生们不住的讨论。还有人笑话说,这位李珥不是林学的弟子吧。

还有人一脸担忧地道:“若是此人在,朝鲜岂非是我大明之患。”

袁宗道笑了笑道:“不过诸位放心,李珥的建议却被柳成龙为主的理学官员给拒绝掉了,认为此举没有用。”

听了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袁可立打趣道:“你们看这朝廷上永远都是拖后腿的,比干正事的人多,所以要想成事,不容易啊!”

一旁徐光启摇了摇头道:“当今朝堂也是日益暮气沉沉,我怕用不了几年,也会如朝鲜一般。”

听了徐光启的话,众人讨论起来。

林延潮在隔壁房间听了李珥的方案,也不由感叹,朝鲜国中也是有这样有远见卓识的官员。

众弟子们继续争论,这时有人忽然道:“对了,为何李景鲁迟迟未到?”

林延潮知道对方说的是李沂,散馆后授吏科给事中。

突外间有人急匆匆地赶来道:“诸位知道了吗?今日壬戌贵州道御史何出光劾张鲸及其同党鸿胪寺序班邢尚智,锦衣卫都督刘守有相倚为奸,专擅威福,其罪有八,条条当死!”

林延潮听去说话的正是李沂。

“恩师……”面前孙承宗已是色变。

林延潮伸手一止道:“听下去!”

果真李沂的话,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听袁宗道:“何出光?此人是万历十一年进士,河南人士,他怎么会突然上表弹劾张鲸?”

一人道:“当然是看不过去的,张鲸此人假借圣上宠信,作威作福,百官对他早就深恶痛绝,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与张鲸就是狼狈为奸,弹劾的好,弹劾的畅快!”

这时李沂道:“除了何出光外还有河南道御史马象乾也上表弹劾张鲸,同时言元辅申吴县,言元辅在朝只知委屈调停,张鲸如此罪恶昭彰的奸臣能够如此逍遥法外,在于阁臣的放纵,听闻元辅申吴县接到弹劾后,已是上表辞官了。”

这一下在场的众人都是震动了。

林延潮看向孙承宗问道:“你从中想到了什么?”

孙承宗想了想道:“回禀恩师,学生看来此疏甚有名堂,不仅弹劾张鲸,还把事情弄大,此疏之下连元辅为了自救,都必须与张鲸划清界限,否则就背负上阉党,内通中官的名声。”

林延潮点点头道:“你看的不错。”

一千九十九章 年末

林延潮的屋子隔壁,众官员们正激烈的讨论着。

而在林延潮屋内。

孙承宗则道:“恩师,何,马两位御史对张鲸,元辅之弹劾,真是厉害。内臣与内阁结交,是天子之忌,同时也是瞎话的左都御史吴时来,一连被弹劾了十几疏。

而申时行也授意言官对于高桂进行抨击。

这些事就发生了林延潮称病的两个月内。

满朝文武都忙着上疏弹劾张鲸,要么就是以辞官逼迫天子忙得是不可开交,这场政治斗争无人可以置之度外,任何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表态。

之后的礼部覆试,内阁又对于于慎行,高桂,于孔兼三人极为不满。

若是林延潮这时候身在礼部,恐怕也要在于慎行与申时行之间站队,表一个立场,但他偏偏却不在。

现在林延潮称病在家中,整天枸杞泡茶,陪着妻儿倒是过了一段十分清闲的日子。

而因为林延潮在家养生,不仅张鲸的事与他无关,顺天科举的弊案与他无关,朝堂上林党没有一人上疏,也没有站在任何人一边。

林延潮将任何人的拜访都拦住了,继续在家过着不问世事的日子,从而避开了这一场大风波。

万历十六年的年末,大雪覆盖了京师。

在京师街道上,官兵们将沟渠里冻僵的乞丐尸体一具一具地拖出然后堆放在路边,然后装进车子运到城外掩埋。

大轿里,申时行从轿帘里看到了这一幕。

申时行咳了几声,最近他夜里一直睡不好反反复复的,或许是上了年纪,或许也是因朝堂上的事窝在心底。

申时行闭目养了会神,这时候突然听得前面一阵吵杂声,于是他睁眼问道:“前面什么事?”

一旁申九道:“是几个乞儿不识老爷的尊驾挡了路,眼下正被申厉他们教训呢。”

“停轿!”

申时行一句话下轿子停住,官兵将道路前后都封了路,几名申府家仆立即拿起扫帚上前将道路上的雪打扫干净,申时行的官靴一尘不染地走到了正被申府护院鞭打的几名乞儿身旁。

“停手!让他们起来问话。”

几名乞丐不过十五六岁,身穿一身破烂单衣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申时行看了不有生怜,当即吩咐道:“一人给一件冬衣!”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几名乞丐叩头。

申时行温言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河间府人。”

“为什么逃出来?”

“家里受了灾,田里没了收成,人饿死差不多了,听说京师里好心人多,会有一条活路。”

申时行闻言问道:“朝廷拨付河间的赈灾粮没有发下去吗?”

“哪里有什么赈灾粮,都给官员们贪墨了,咱们老完申时行返身上轿,几名乞丐连连叩头。

轿子继续前行,不久申九在轿边道:“礼部尚书朱赓在前面街上避道在旁!”

“不必停留,你去将他打发了。”

申九一愕,申时行道:“这一次顺天乡试,若不是朱山阴突然称病,也轮不到于慎行主持此事,若有朱山阴在礼部,就算给高桂与于孔兼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现在倒好。这朱山阴遇事就躲,揽权营私倒是当仁不让,这样人就算对老夫再恭敬十倍,又有何用!”

当下申时行轿子从朱赓面前行过,朱赓身着二品尚书的官袍,穿戴整齐带着几十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申时行的轿子从面前经过,停也不停一下,顿时是一脸懵逼。

然后申九上前说了几句话,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一下。朱赓则是出了一身冷汗。

轿中申时行气不能平,待行了一段路后,申时行掀开轿帘见申九赶上了,于是问道:“怎么延潮这么久了,也没有过府一趟?”

轿旁的申九笑道:“老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林宗伯称病在家调养,已是有两个月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