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9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可不好说,当年贤弟一疏震惊天下,今日又在通政司门前遇到你,愚兄不免捏着一把汗啊。”

林延潮道:“谢过金庭兄关心,不过我没打算上疏。”

朱赓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些小臣为了搏名,倒是不怕当干系,但我等为之,就非大臣之体。”

林延潮闻言差一点笑了,咱就是喜欢你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才是生活嘛。

朱赓又道:“对了,宗海这一次找你有要事相商去,来礼部坐坐吧。”

“也好。”

当下林延潮来到礼部,朱赓的公房里。

上茶后,朱赓屏退左右然后道:“宗海,可知这一次礼部会试主考官?”

林延潮想起昨日张位的事,笑着道:“金庭兄,莫非要推荐我担任会试主考官吗?”

朱赓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愚兄确有此意。”

林延潮听了敛去笑容,肃然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会试主考代天子主持衡文大典,多少词臣求之而不得,金庭兄为何自己不谋一谋。”

朱赓道:“宗海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瞒你,这一次肩吾兄对会试主考官志在必得,之前放出话来,愚兄若再出面与他争这个会试主考的位子,此非同年之谊。”

林延潮心想难怪张位也不出面,既是张位,朱赓,沈一贯都是同年。沈一贯表示我要争这个会试主考的位子了,他们也就不好出面了,否则就分薄了票数。

林延潮道:“所以你们就推我出来与他争?这么怎么好,如此肩吾兄不是会怪罪我?”

朱赓笑着道:“这倒是不会,本来我等几个同年都不与肩吾兄相争,他这一次取得主考官必是十拿九稳。但是没料到沈宗伯明确反对肩吾兄担任考官,所以此事就悬了。”

“于是我们几个人商议,除了肩吾兄外再推举宗海你,宗海你虽然资历浅,但是在清流间很有声望,三元及第又是天下文宗,要是肩吾兄不能为主考官,那么就由你来补上。此事肩吾兄也是答允了。”

林延潮恍然,敢情自己是陪跑的。

朱赓似知道林延潮的想法,立即道:“宗海兄,我等并非拉你来凑数,沈宗伯很得天子的器重,若是他真反对肩吾为主考官,那么就算元辅在天子面前替肩吾说情也是没用。所以这对你倒是一个机会。”

林延潮心想反正这事就算没成自己也没有损失,但自己却道:“可是小弟这次在翰苑,推举经义与策问并重,此事陛下迟迟没有回应,看来希望渺茫。若是陛下心底不许,我又如何能为会试主考官呢?”

朱赓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们现在除了林延潮也没有别的人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道:“宗海,你这就不用担心了,依愚兄看来,你才是圣心期许。”

林延潮于是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多谢金庭兄这一番厚意了。”

一千零九章 赐宴

从礼部出来,林延潮回到翰林院。

说来林延潮为侍讲学士后,真心没有太多事。

詹事府不要想了,太子没立,没有出阁读书,那么詹事府的差事就是摆设。

唯一翰林院里,院事主要是张位在管,其余几位侍讲学士要么是值经筵,要么是值日讲。至于林延潮还未安排,当初申时行给自己许的是教习庶吉士。

不过差事下来要等殿试以后,天子才会任命新的教习庶吉士的学士,主持馆选。

教习庶吉士一般一任三年,这当然是一个美差,庶吉士李是可以出宰相,尚书这样的人才的,所以庶吉士教官可以视作积累高质量人脉的捷径。

申时行用意,也是让自己在这三年里沉淀沉淀。

闲着无事,林延潮没有直接去内堂,而是去检修厅,这里也是当初自己修大明会典的地方。

这一科的庶吉士散馆后,检修厅人少了很多。

上一任庶吉士经过三年教习,年初时授叶向高,周应宾,方从哲授编修。

葛曦,徐待聘,杨元祥,邓宗龄,季道统授检讨。

给事中五人分别是,姜应麟户科,梅国楼礼科,邵庶兵科,胡世麟刑科,史孟麟工科

御史六人吴龙征浙江道,沈权江西道,王之栋福建道,徐大化湖广道,杨绍程河南道,梅鹍祚山东道

部属二人,甯中立礼部主事,刘大武兵部主事。

除了叶向高等八人留馆,其余庶吉士基本都去科道任职,最差的就是分配到礼部兵部任主事。

在林延潮那一科,如顾宪成,董嗣成这几位二甲头几名,方才授六部主事。

但新科进士,要在该部观政三年方才正式授职。

可是庶吉士一散馆就是实授的主事,由此可见这一科庶吉士有多高。

林延潮有听说当年叶向高,吴龙征在馆选时,要争取福建进士唯一一个入翰林院的名额。

叶向高是林延潮支持,吴龙征是沈一贯支持。

最后的结果是,林延潮将叶向高保送进了翰林院。

但没料到沈一贯,同样牛逼,居然打破只取一人的规矩,将吴龙征同样送进了翰林院。

当然最后这一次留馆,叶向高得授第一名,授予正七品编修之职。

而原先馆选第一,季道统却授了第八名,只是授予从七品检讨之职。

原本的大热姜应麟,更是散馆任了给事中。

众翰林们有点怀疑。

叶向高是林延潮同乡兼同案,而季道统则在之前翰林院院议里顶撞过林延潮,姜应麒则在同僚中对林延潮数度表示了不满。

有些人猜测,林延潮是不是借此机会公报私仇,打击不和己者。

事实上……他们没有猜错。

不过姜应麟上疏,最后被贬为典史却真心不关林延潮的事。

当林延潮走进检修厅时,史官们都是上前见礼。

扫视厅内,见气氛有些异样,林延潮不由问道:“今日馆课是什么?”

新任编修方从哲主动答道:“回禀学士,今日馆课是‘扶植国本疏’。”

所谓馆课,就是翰林院里教习庶吉士,新进不满三年的翰林的课程。

林延潮当年入翰林院,就头甲三人,翰林院也没有开设馆课这等待遇。

翰林院馆课都是以文章,诗词为主,但徐阶为庶吉士教习官后,主张馆课当以经世为重。

于是馆课一改虚浮之风,改为经世务实。如果说庶吉士是宰相的预备班,那么馆课就是预备班的课程,每月的馆课,庶吉士都要交一篇稿子写上心得。

这扶植国本疏,是历经四朝的大臣林俊写了一封奏疏。

这奏疏其实与立太子无关,乃是当年他上书宪宗,冒死弹劾权监梁芳的奏章。这篇奏章后被馆课收录,被视为翰林们必读的奏疏。

林延潮当下道:“也好,既是如此诸位之前是如何议的,不妨说一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