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死、星飞风舞,便在此际。
突然,“轰”的一声,火树银花,一齐狂舞,开始是一道金光,在屋顶“啪”的裂瓦穿落下来,在房里电掣闪烁狂舞不已。快而密集的连环炸响,化作数十度强光烈火,在轩里不住迸爆迅溅,映得通室光明,如在烈火之中。
的确,烁炸过后,留白轩也焚烧了起来。
张炭跟楼下陷入绝境、快要不支、在重重包围中的蔡水择打了一个照面,蔡水择忽然拔出他的怀刃。
他的刃马上爆炸。
一下子,他身边围拢的人全都骤然散开,血肉横飞,掩眼怪叫,扑倒疾退,相互践踏。
蔡水择本身却没有事。
他是“黑面蔡家”的好手。
他那一家是武林中专门打造奇门兵器的翘楚。
这就是他近年来苦苦铸造的兵器:
爆刃。
他的兵器以火器为主。
别忘了:他的外号就叫“火孩儿”。
他用“爆刃”逼走了包围他的敌人。
然后他拔出“炸剑”。
他的“剑”似火箭一般,跟剑锷接连之处乍喷迸射出眩目的火光,呼地脱离剑柄,直冲上天,射入第七层楼:留白轩!
然后留白轩马上发生爆炸。
炸得通室火光。
然后便发生燃烧:
——留白轩失火了!——
一下子,大家都乱了阵脚,蔡水择乘机在爆炸中疾冲回楼内来。
张炭倒杀了下来,接应他。
两人在第二、三层楼梯间会集。
蔡水择负伤已重,斗志却旺:“我的兵器已快用完,你快走,我杀上留白轩!”
张炭怒道:“要上,咱们就一起上!我张炭没有独活的事。”
蔡水择跟他一起趁乱杀上第四层楼,有不少人正惶然抢涌下来,一面嘶声道:“……何必一起死!有人能活,总是好的。”
张炭一面施展擒拿手,一面对每一层楼的文件大肆搅乱,使把守的人惊惶失措,顾此失彼,一面大声吼道:“废话!温柔还在上面,你放个什么火!”
两人一起杀上第五层楼,意外的是,那儿反而没有人把守。
张、蔡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抢步欺入第六层楼。
第六层楼确然有人,但都往第七层留白轩里抢救:
——救火!
这瞬息间,两人身上都染了血、流着血、淌着汗、挥着汗,两人心里同时都分晓了几件事:
越接近高层,人愈少。
第五、六层楼的人,见顶层失火,都无心恋战,有的遁下楼来逃生自保,不逃的人便抢上楼去救人救火。
张炭和蔡水择就趁这档儿攻上了白楼第七层:
留白轩!
第三章 假如你是皇帝6 肉体有肉
金光灿烂。
星火四耀。
金光星火互迸互撞,变作火光。
白愁飞冷哼一声,正想起身去扑灭那火,但在这焚烧焰火之中,忽然觉得一股平生未见之烈的欲火,像是硬封死锁在体内的洪荒猛兽,直欲破体而出,以开天辟地、灭绝人寰之势进破而出,不可稍抑,使白愁飞不惜焚身其中,也算不枉;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他在欲念狂涌如乱石崩云、惊涛拍岸之际下了决心: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先行享受这精光火热的胴体,得到再说!
白愁飞认为: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行得到她的肉体:管她爱不爱自己,你连她的身子都得到了,还在乎什么精神上爱不爱自己!
就像对付一个人,杀了他便不怕他报仇、还击了。对一个女子也是:占有了她便谁都挽回、改变、偿补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她日后变了心,但而今毕竟也曾是属于过自己的!
在火光中去侵占一个美丽、纯洁而晕迷了的女子,这感觉更使他热血贲腾、兽性大发。
就算他要救火,也大可在完成侵占、射xx精之后。
——更何况,看这火光,一时还烧不到身边来!
火在床外。
肉体在床上。
他有的是肉体。
用他精壮的肉体去侵占另一柔美的肉体,他认为是至高无尚的享受,也是神圣无比的事情。
为这样的事,值得惹火烧身。
——他要先扑灭体内的火,再去管床外的火光!
死有何惧?生要尽欢!
——只不过,如果这欢愉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砰”的一声,门给攻破、撞开!
白愁飞霍然而起。
他赤裸。
第三章 假如你是皇帝7 面对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
也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人。
这些人守在第六层楼,见留白轩失火,又见楼主在里边并无动静,以为白愁飞出了事,于是撞破大门,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人,全都慑住。
他们看见站立着完全赤裸的白愁飞。
还有衣不蔽体的温柔。
他们除了震慑,也同时了解自己的莽撞误闯……
“楼主,对不起……”
“因为失火了,我们怕您……”
“我们生怕楼主出事了,所以才……”
闯进来的一共是四个人,由万里望带领。
他原名和外号都叫“万里望”,刚在唐宝牛和方恨少手上吃了亏,连腰牌都给方恨少摸去了,才致有“太师”和“太师父”受辱的事。但在这件事里,他把责任全推到孙鱼身上,所以没有受到重罚,也算奇迹。
由于他的机警和反应奇快,所以他才在烈火中不退反进、不下反上,意图闯入留白轩里救主领功。
没料,这看来不是功。
而是“误闯”。
——破坏了“好事”的误闯。
进来的四个人,有三人一齐开腔解释,只万里望一人,二话不说,一把跪了下来,俯首叩地。
说话的三人,没有一人能把话说完。
因为白愁飞已在这时候出手。
——在他兽欲高涨、春情勃动之际,他最憎厌听到的是贸然闯入的人,一开腔不是道歉,而是义正辞严地为自己开脱、解释。他讨厌这种部属。对就是对,错便是错,而不是推诿责任。
是以他把一切精气和精力,发出了一指:
“砰”的一声,为首一人,竟给指劲打成一堆破碎的血肉!
另一人赫然惊叫:“楼主,不,不——”
“砰”的一声,白愁飞向他发了一指,把他的胸口炸穿了一个大洞。
胸膛乍现了一个人头大的血洞的他,没有立即死去,反而俯首看着自己的胸,狂嘶不已。
第三个人拔腿就跑,白愁飞又“嗤”的弹出一指。
“啪”的一声,他的后脑跟前额多了一道直贯的血洞,他的人却仍在向前直跑,然后咕咚咕咚连声,他已栽下楼梯去。
白愁飞弹指和弹指间连杀三人,欲火稍敛,精气略泄,就在这时,两人疾闯了进来。
两个满身血污的人。
一个黑面人的脸已裂了。
他手上有一把刀,很短,上面扒满了红色的虫子。
另一个的脸一边白一边黑,英俊的脸上长满了痘子,正在大喊:“温柔!温柔!”
白愁飞瞳孔收缩,脸色煞白,冷冷睨视着二人。
两人一进轩来,看见这等情形,已怒火中烧,张炭马上要扑过去护着温柔,蔡水择却一把扯住他:
“他是白愁飞,别轻举妄动!”
“他把温柔这样子……我宰了他!”
“你这样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