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3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全绝望:

  至少,温柔刚才没当真当着蔡水择等人面前把制住他的事道破,这样看来,事情说不定还有周转的余地。

  他只觉哭笑不得。

  ——原来,温柔既送上门来,他蓄意利用这机会迷奸或强暴了她,但到头来,这机会却易了主、换了位,变成他一时大意,不防温柔,反而给她下了药,落在她手里。

  ——“老字号”温家的药自然十分厉害,就凭他的内力,居然还迫不出来、压不下去。

  刚才手下上了留白轩,他也没即时求救。

  一是他几乎作响不得。

  二是温柔就在侧边,要杀他轻而易举。

  ——梁何正忙着部署,没一道上来,他不认为欧阳意意和祥哥儿反应够快,而他身边也没有苏梦枕、王小石这等人物。

  三是纵救得了他又如何?“老字号”的解药只有温家的人知晓,万一闹开了,救不了他,只变成笑话。

  他还不知道温柔迷倒他的用意。

  他自度还可以“博一博”:

  说不定,真如他所想的:温柔对他不可能有什么恶意,他才会着了她下的药。要是她不存敌意,那么,这事就不一定不可以解决,总胜闹开来给江湖上的人耻笑:堂堂“金风细雨楼”楼主连一个小女子都解决不了,还给收拾了!

  这个面子不能丢!

  ——在武林中行走的人,头可抛,血可流,面子不可以要丢就丢!

  他是呼风唤雨京里第一大帮派主事人,这口气他输不起!

 

第四章 像一个惊叹号的我8 机簧

  温柔在烛火氤氲气氛中“哧哧”地笑,像极了一只得意扬扬的小母鸡。

  “我威不威风?”她得意扬扬地问白愁飞。

  “威风。”

  “我厉不厉害?”

  “厉害。”白愁飞沉住了气。

  “你有没有不服气?”

  “没有。”然后才说,“我对你全无歹意,你却来暗算我。”

  “我暗算你?”温柔“嗤”地一笑,“是你们自己小觑了本姑娘的实力。”

  这点白愁飞自是十分承认。

  他更承认的是,美丽女子最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就是:温柔。

  女人的温柔可使人不加设防。

  ——不施设防的高手与常人无异,只怕还更容易死于非命一些。

  所以他只有苦笑。

  “你也忘了我是‘老字号’温家的一员,”温柔俏皮得眼皮、眼角、眼眉儿都是喜滋滋的,“我一嗅就知道,酒里下了‘脂胭泪’。他们、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忘了本姑娘天生有这个本领,可见你们有多忽略人啊!”

  白愁飞抗声道:“但我没用这酒来灌你啊。”

  “所以本姑娘就用‘离人醉’反下在你酒里,给你一个教训。”

  白愁飞惨笑道:“现在,我可受到教训了。你却是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个女子。我要的是温温柔柔地一起开开心心,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去轰轰烈烈做什么大事。轰烈是你们男人的事。”温柔幽幽地道,“不管在‘金风细雨楼’还是‘象鼻塔’,我和朱小腰、何小河都是这么想,也常这么讲的,只不过,你们老忙你们的事,没把我们这些尤胜男儿的巾帼英雌,瞧在眼里。”

  “你们高兴那么想,谁阻着你来着?”白愁飞更觉莫名其妙,“那也犯不着将我来毒倒呀!”

  “我毒倒你,只是为了要证明:本姑娘比你更行!”

  “你行你行!”白愁飞嘿声道,“你行行好,解了我的毒吧!”

  “你真气不足,话也说不响,对吧?”

  “你是听到的了,不必再多此一问吧!”

  “那你的手不可以动吗?”

  “可以,但只运不上力。”

  “那边不是有酒吗?”

  “我这还喝酒?!”

  “喝,你喝这一壶。”

  “这壶酒不是有‘胭脂泪’的吗?”

  “正是。”

  “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不害你,看你这个疑心鬼!”温柔愉快地说,“‘胭脂泪’的药力正好可以克制‘离人醉’,你一喝下去,不到半刻便可恢复如常。”

  “真的?”

  “骗你做甚?”温柔眼波流转,俏巧地说,“知道本姑娘为啥不为难你的原因吗?”

  白愁飞只觉肉在砧上,心里盘算,口里却问:“为什么?”

  温柔俏俏也悄悄地在白愁飞耳畔呵了口气,说:“因为你刚没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胭脂泪’的酒给我喝,要不然……”

  她的玉颊像两个小笼包子,而且还是染了桃色绯意的包子。

  “——如果你是那样,我才不理你。”

  然后她一拧身,抄起那壶酒,壶嘴对着白愁飞喂了几口。

  说也奇怪,白愁飞在这烛光晃漾的房中,只觉一阵暖意,仿佛源自心头渐而涌散洋溢开来的一股温馨,渗入了这一向孤独的人住的孤独的房间。

  这次,吴谅、张炭、蔡水择只在白楼子底层等候——由于刚才在留白轩白愁飞并未曾示意,是以欧阳意意、利小吉、祥哥儿、朱如是都不好将之驱逐,不过仍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

  吴谅、蔡水择、张炭三人也喁喁细语、商谋对策:

  “看来,温柔在上面似真的没什么危险,咱们白走这一趟,白担心这一场了。”吴谅比较乐观。

  “我看这就言之过早了,白愁飞这人反复无常,温柔要对付他,只怕未够班辈呢!”张炭则比较悲观。

  “唉。”

  蔡水择却只叹了一声。

  张炭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谅问,“有话就说嘛。”

  “我看问题不在白愁飞。”

  “那谁有问题?”吴谅不明白,“你?”

  “不。”蔡水择不安地搓绞着手指头,道,“温柔。”

  张炭又横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虱。

  白愁飞着了迷药,全身酥软无力,好像一具机器,机簧未曾发动,便形同废物。

  但温柔此际替他按下了机簧。

  ——他的“机簧”便是喝了“胭脂泪”。

  “胭脂泪”的药力正好可克制“离人醉”。

  白愁飞体力正在恢复。

  他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复原中。

  温柔娇俏地看着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白愁飞默默运功。

  微微喘息。

  他现在面临几个抉择:

  一、照计划进行,飞得进来的鸽子不烤熟了吃进肚子里,实在对不住自己。

  二、放她一马,保留个好情面,将来或有大用——就像他当日礼待雷媚,到有朝一日跟苏梦枕实力相峙时,便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妨善待她,当做回报。

  三、留住她,不让她走,但享受她美妙身子、清白之躯一事可暂缓,反正来日方长,断了翅的凤凰不怕它飞得上枝头。

  白愁飞正在逼出体内剩余的药力,只觉阵寒阵热,时冷时炙。

  温柔忽支颐桌上,哄近身子来,婉言道:“飞哥——”

  这一声呼唤,荡气回肠,白愁飞只见温柔温柔款款、红唇噏张、星眸半拢、美不胜收,心头也真一荡不休。

  “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好了,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对公事上这么轻柔的话,白愁飞还是第一次说。

  温柔喜上眉梢。

  “不要伤害小石头好不好?那些兄弟本都是一家子的人,你不要那么狠心对付他们好不好呢?我知道小石头这个人的,他决不会无辜伤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