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2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压迫、惊惧、恐怖、毒质也全吃到胃里去了。它们的主人用什么肮脏的食物喂它们,你就等于间接吃下它们所吸收的食物……”

  白愁飞听着,也有点吃不下咽,只好转移到那一碟清蒸鱼上,“鱼呢?鱼没事了吧?鱼都不吃,吃斋好了。”

  温柔却反问:“这鱼却是在哪儿打捞上来的?”

  “我怎知道?我只管吃!”

  “可是它在哪里给逮着却是影响很大呀!”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搞不懂。”

  “现在很多的池塘、海边,都给污染了,人们在水里倒粪、撒尿、洗衣,染布纺、磨豆坊乃至雷家堡的火药库、温家‘老字号’的毒药场的脏物污水,全往海里河里倒,这些鱼吃的都是这些毒物,你说它们不是浑身是毒?就算不是在污染的水域逮的,你又可得知它们是不是远自蜀中唐家溪畔游来,身上正带着唐门的毒刺,你却以为只不过是一根鱼刺地吃下肚子里去了。何况,鱼本来在水里,游来游去,多自在啊,就为了你口腹之乐,忽而把它们抓了上来,它们喉给鱼钩穿破,它们在网上脱水弹跳挣扎,你吃下去的,全是它们死时的惊怖——你想,一个人受惊吓多了,也会害各种的病,更何况是鱼!它们从没惹你,没害你,也没见过你,它们也一样有亲人、父母、妻儿的,却因为你的食欲,就把它们活生生地给害了——你试想一想,你吃得是一个一生受苦、挣扎不得、任人宰割、忍受着极大恐悲苦痛的肉身,你不怕吃进肚子里的也有它的屈辱与不平,还有那卑弱可悯的灵魂,难道这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吗?说实在的,我还真吃不下咽呢!”

  白愁飞咕哝道:“能给我吃的,还算是它的机缘造化呢!”

  “如果你今生不幸是一头牛、一只鸡、一条鱼,就不会这么说了。”

  “对,它们就根本不会想,不会说话了。所以我只能想、能说,我干吗不吃。给我这种干天地为之风云变色的大人物吃下肚子里去,不只是它们的机缘,还是它们的福气呢!”白愁飞反问,“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吃什么?”

  “我?我吃蔬菜,吃水果,也不是完全不吃肉,偶尔,也吃一点的。”温柔嫣然道,“你看我皮肤白雪雪、滑律律,就是吃这吃来的。”

  “没想到你的佛心那么重,不会有一天当尼姑去吧?不过,如果出家不成,看你把箸子拿得那么近夹菜肴的地方,”白愁飞不经意地随口搭讪并趁此转换了个话题,“将来一定嫁个近在身边的丈夫了!”

  “嗬!”温柔疑惑地问,“这是怎么看得出来的呢?”

  “这还不简单,”白愁飞趋过去示意,“这是箸嘴,那是箸尾,你的拇、食二指捏住筷子,越近箸嘴,嫁人最是近亲,反之便是远方姻缘了。”

  由于靠得近,鼻际闻到一阵又一阵的处子幽香,不觉心旌摇动。

  忽听外面争吵之声大作。

  “我们要进去!”

  “谁也不准入内!”

  “我们偏要进去!”

  “你们敢!”

  “没什么不敢的,除非你们放人!”

  “什么放人?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温柔听了,半嗔半喜,竖眉呼道:“让他们上来!”

  白愁飞正欲发令阻止,忽觉胸口一阵发闷,四肢无力,真气不继,话到了喉头,竟说不出来也传不下去。

  他此惊非同小可。

 

第四章 像一个惊叹号的我 7机位

  由于命令是留白轩里发出来的,也不闻白愁飞出言反对,拦阻张炭、蔡水择、吴谅上楼的人,全都不敢造次。

  只好由他们登楼。

  一看温柔和白愁飞点着烛光晚膳,张炭就光火,但也放了心。

  “温姑娘,走吧,这儿非久留之地。”

  “你们吃了饭没有?吃过饭才走吧。”

  温柔坚定地摇头,睨着白愁飞,似笑非笑地说。

  白愁飞几度运气,均觉腹痛如绞,表面不动声息,但心中大为惊骇。

  ——枉他纵横一世,竟折在这样一个女娃子的手上!

  “我的姑奶奶!”张炭叫了起来,“还吃饭!王老三这回可担心死了!”

  “让他担心担心我也好,”温柔笑得酒涡像在美靥上布下两个小漩涡,“别以为本姑娘是唤之则来,呼之则去,哪有这般好欺负的。”

  白愁飞听在心里,可不是滋味,只说:“我可没欺侮你啊。”

  “你没欺侮我,所以,我不是留下来了吗?”温柔向张炭等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吃完了饭便下楼来。”

  张炭、蔡水择、吴谅各自相觑,只好唉声叹气地说:

  “好吧,姑奶奶,咱们等。”

  说着就要坐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

  温柔似不可置信。

  “你们吃你们的呀!”

  “不在这儿等,到哪儿等去?”

  “我们在这里等,对你最安全呀!”

  “我哪会有事!”温柔啐道,“你们这儿一个个全有事了还轮不到我吧!快,听姑奶奶我的话,下楼等去。”

  “你要小心啊,姑奶奶,”蔡水择仍苦口婆心地说,“这些酒菜里,他可能下了毒。”

  “下毒?”温柔反问他,“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蔡水择为之结舌,搔头皮抓得双肩铺雪也没答得出这一句伟大的问话来。

  “就算不下毒,”张炭只好“支援”蔡水择——毕竟本是同根生嘛,“也可能会下药。”

  “下药?”温柔很感兴趣,“什么药?”

  “这……”张炭也在挤脸上的痘子,“例如……迷药。”

  “他对我下迷药做甚?”

  “做甚?”

  张炭瞪大了眼睛。

  “姑奶奶,你不是连这都想像不出来吧?”吴谅诡笑道,“你奶奶的,这都做不到就不是男人,这都想不出来就不是女人……”

  “啪”!话未说完,他脸上已吃了一记耳光。

  温柔掴的。

  “你们心邪!”

  “本姑娘向他下毒,易如反掌;他向本姑奶奶下药?门都没有!”

  然后她下令:“快下楼去,我一会儿就下来一起走。”

  他们只好不情不愿、不甘心不痛快地,磨磨蹭蹭下楼去了。

  祥哥儿和欧阳意意都觉得白愁飞可真有本领。

  他们私下交换了看法:

  “白楼主可真厉害,不仅武功高强,连对女人也真有一手。”

  “对呀,他不必说话哩,让那女娃子自行把人都笑赶出去了,这才高明!”

  “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反正不管是什么办法,女人嘛,只要你跟她们有一脚,她们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反正,别得罪女人,说不定她一夜之间就成了你的楼主夫人!”

  “胡吹大气,当年,你跟留香园、孔雀楼、潇湘阁、如意馆的大姐们不是多有七手八脚的吗,也不见得有女人跟你死半颗心塌掉半爿地哪!可是同人不同命呀!”

  “啐!去你的——”

  当然没人相信白愁飞真的中了毒。

  可惜白愁飞此际心中滋味可不是他们所揣想中那么好受。

  ——没想到,终年打雁的,今儿竟叫雁儿啄瞎了眼!

  自己可真是“瞎了眼了”,竟忘了温柔也是姓“温”的。

  ——“老字号”温家的温!

  ——她老爹洛阳温晚也正是“活字号”的主事高手之一。

  不过,他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