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择一听,垂下了头。

  唐宝牛则大喜过望,笑呵呵道:“咱们毕竟还是老战友,好兄弟,待先打过这一场,咱再来约定两边人马,一定输赢。”

  却听朱大块儿道:“……你你你……你别自自自大……总有一天,我朱大大大大大块块块儿儿……教你知道谁才是真汉汉汉子!”

  原来他给激怒了,一路憋着结巴到现在,才能把话吐出来。

  唐宝牛见朱大块儿涨红了脸,像头会脸红的牯牛,便哈哈道:“是了,你朱朱朱朱大大大大大块块块块块块儿儿儿儿儿儿儿的厉害极了!”

  他这样一打趣,场面反而轻松下来了。

  只朱大块儿仍咕噜叽里地咬着舌,不能把话透过舌根和牙龈变作他要说的话。

  张炭也觉不该再这样闹下去,便说:“他们搞了咱一个闷局,差点使自家人沉不住气,闹了个窝里反。”

  唐仁牛兴致又来了,“对了,不如咱们反守为攻,杀过去,破了闷局,岂不痛快!”

  蔡水择突然道:“不可以,要退。”

  张炭冷笑,“果然懦夫。”

  蔡水择:“我们拔营而去,事实上却不走,他们敢追来,咱们正可攻袭之;如不攻来,彼营必弱,咱们正可掩杀过去。”

  唐宝牛:“真费事,打就打,杀就杀,进就进,退就退,这么多的装作、矫饰,却短了英雄气!”

  张炭沉吟了一阵子,肃然对唐宝牛道:“这倒是好计。就算元十三限在对营,咱们引他来犯,总比冒险抢攻的强。要是对方不敢追,其势必弱,咱们正好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后他对蔡水择说:“你这是妙计。”

  蔡水择:“谢谢。”

  张炭:“但我仍不喜欢你。”

  蔡水择:“我知道。”

  朱大块儿:“我我我也赞同‘火孩儿’的战略。”

  他显然余怒未消,说话仍有结巴。

  唐宝牛却凑过去巴结他:“好哇,你朱大块头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然后又感慨道:“哎哎,想我志大才高,偏生遇阴谋阳谋,只空负了英气志,豪杰气!”

  张炭白了他一眼,问蔡水择:“你看咱们应当怎么做?”

  蔡水择:“拔营,而且要让敌方知道,咱们要溜。”

  张炭心中默算,“今晚有风。”

  朱大块儿忽道:“而且风大。”

  张炭:“今夜也有月亮。”

  唐宝牛哗然,“喂,你们以为在江畔乘凉赏月吗?”

  张炭:“咱们引他们来干啥?”

  唐宝牛一呆,“伏袭啊。”

  张炭:“伏袭不用布置吗?布置能不理天时地利吗?有月亮好比敌人头上全挂了盏明灯,能不顾虑吗?”

  唐宝牛愣住了,“这……”

  朱大块儿忽又道:“有月光也有好处。”

  张炭:“哦?”

  朱大块儿:“一个老江湖,摸黑反而晓得提防。月亮不比太阳,我们大可只让对方瞧见该瞧见的,看不见不该见的。这样,敌人就会做不该做的事,并且不做该做的事了。”

  大家都对朱大块儿刮目相看。

  朱大块儿忽然惨叫了一声。

  “救命啊!”

  他大叫,直跳起来拼命甩手。众人定过神来,发现他手背上正爬着一只蜥蜴。

  一只小小小小的、无伤无害的小蜥蜴。

  然而他却像遭毒蛇噬着一般恐慌。

 

第三章 以一变应万变6 气局

  山阴这边,很静。

  许是因为山阳那边,住着几个热闹的人,他们在那儿,极为吵,连那儿的虫豸、知了和鸟雀,也特别喧,吵得像座山里林中的闹市,没完没了。

  到了入夜,鸟声停了,不知哪儿的兽鸣狼嗥又此起彼落,就连和尚念经的喃喃也特别响。但山阴却一直很静。他们在守候,等待一击。从山坳里望过去,烟树萧条,暮霭苍茫,荒冷得仿佛在看的那双也不是人眼,月华初升,带点怯意,秋晚覆掩过无色的垄土,凉冷得动人。

  赵画四觉得很满意。

  因为他刚吃下了一个女子。

  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子。

  他把她给吃下去了。

  整个吃下去了。

  漂亮的女孩子是拿来欣赏的,美丽的女子是给人爱的——他却是为何要把一个很好看的年轻女子吃下肚里去呢?

  看来无稽,原因其实再也简单不过。

  ——为来为去都是为了画。

  他要作画,并且要他的画更进一步。

  他不能容让他的画停滞于一个境地。

  ——止境,便是艺术家的绝境。

  他有自知之明:

  他的画画得已够风流、潇洒、清奇、飘逸、旷达、高远,但就是差了一点:

  不够神韵。

  神见于采,一幅好画,如见作者的风姿神貌。韵是风韵,也是气韵。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讲究在落笔与下笔之处,那是一幅画的灵魂,也是画者的风骨。

  可是他觉得他没有这些。

  怎样才可以得到这些呢?

  所以当他看见在甜山山阴农宅里有一个长得很甜、很有味道的小女孩的时候,他便杀了她的父母家人,并且吃了她。

  他认为以毒可以攻毒。

  奇人可用奇法。

  他自己就是奇士。

  他用的方法也许古怪一些,但可能很有效,所以不妨试试,而且应该多试一试。

  ——为了作画,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啥都可以做。

  他就是为了可以遍览御书房的真迹名画,而为蔡京效死拼命。

  他痴于画。

  事实上,像吃了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子以图可以画出很有韵味的画来这种事,他是常干的,而且,他也不以为自己怪狂:因为天下人都常在做着这类无聊的事。

  譬如:杀了动物,取其皮羽,披戴身上,就以为能跟那动物一般漂亮美丽了。又如:取杀动物体内的某部分,以为吃其鞭可壮阳,食睾丸可促精壮,涂其脂可护肤,服龟苓可滋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赵画四并不感到罪恶。

  他只觉得那女子很好吃。

  ——她是甜的。

  司徒残和司马废看在眼里,也不去阻止他,只笑说:“他是疯的。”

  ——小姑娘是用来玩的,不是吃的,太可惜了。

  因此,山阴这边,自从他们四人在此戎守之后,便没有什么声音(包括人声),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你只敢对天使咆哮造反,你决不敢对恶魔招惹胡闹。

  刘全我回来了。他常常突然而去,更常常突然而回。

  让人莫测高深,无法预计,无疑是作为领袖的最佳护身符。

  可是这使得司徒残和司马废更来得清闲。

  ——反正,这不关我们的事。

  ——元老把大权交了给他,且看他怎么担当。

  一个团队里,其实最怕的,就是这种心态:

  这与我们无关!

  看他怎样“死”!

  ——一旦是抱持这种想法,这团队合作的力量,便告瓦解了。

  非但瓦解,有时还会互相抵制,彼此牵累。

  元十三限把驻守甜山的子力交给刘全我负责。

  因为他有担当。

  ——一个男子汉能成为男子汉的最重要条件,便是要能够、胆敢、勇于担当,甚至可以说,就算一个人长得眉粗眼大、轩昂七尺、气派堂堂,但只要他没有承担大事的勇色豪情,那也称不上是一条好汉。

  刘全我这次回来,眉宇间有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