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刀吗!”

  任怨一听,青筋在颧上一闪。

  也倒真的不用刀了。

  他用手。

  他用手去撕破冯不八的衣服。

  冯不八索性闭起了眼睛,惨笑道:“灰孙子也真乖,给你老娘脱衣洗身服侍来了。”

  陈不丁忍无可忍,大叫了起来:“求求你,别……”

  任怨的手停了停,冷然道:“说下去。”

  ──陈不丁愣了一愣:“说什么?”

  冯不八怒骂道:“老陈,你别现孬,这儿有的是英雄好汉,老娘清白之身,还怕得着人看脏了不成!”

  任怨双手突然一扒,撕开了冯不八衣衫,提起匕首,就要往冯不八乳尖上割下。

  陈不丁惨叫一声:“我说,我说了。”

  任怨的手一停,然后温和地道:“最近我身体不好。”

  他缓缓地接道:“所以我的手常常发抖。”

  之后又慢条斯理地接着说:“我也很没耐心,一旦听到了些刺激的话,手就控制不住了。”

  他一面还揉捏着冯不八的乳头,淡淡地说:“记住了没有?我受不了刺激,你就别让我等,也别刺激我了,好不好?”

  陈不丁叫了起来:“好,好!”

  任怨侧一侧首,用鼻子哼道:“嗯?”

  陈不丁竟哭了起来:“八妹,你要原谅我,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任怨一笑,显然在指上用了力,冯不八整个脸肌都扭曲了起来,痛得连话也答不上来了。

  陈不丁忙道:“我……我我我加入你们,任凭指使……”

  任劳哈哈笑道:“这才是了。”

  任怨吁了一口气,道:“你又不早些说,害我……”

  忽而,手起刀落,把冯不八左乳头一刀切下。

  血光暴现。

  冯不八痛得全身一腾。

  她着了“恙”,原是动弹不得,但想必是痛极了,居然还动了一下,其痛楚可想而知。

  陈不丁怒吼道:“你,王八蛋……”

  任怨做失措状,道:“哎呀,你看我,还是一时失了手……唉,都是你,早又不答允下来,害得她……真是!”

  就在这时,倏地,一个瘦小的人影疾冲了过来。

  快到绝顶。

  人未到,五缕指风,急扣咽喉。

  人才至,还有五指抓向鼠蹊。

  这人出手狠辣,志不在擒住任怨。

  而是当场杀了他。

  只要任怨着了任何一指,都得马上身亡。

  何况是十指。

  看来,任怨至少得要死上十次。

  ──不止是要他死,而是要他死得惨。

  武林中,有的是你要我死,我要你亡的故事。

  不过,这些故事里在生与死之前,也布满了情和义、爱和欲求。

  而这些都成了生死之间的可歌可泣。

  任怨避不了。

  但不是避不及。

  只是他知道避得开第一击,避不了第二击。

  避得开第二击,避不掉第三击。

  他看出对方的来势。

  对方武功极高,而且对他已恨之入骨。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对方已中了“恙”。

  ──一个着了“恙”毒,还能出手的人!

  ──一个身受“恙”毒,出手仍那么厉害的人!

  但再怎么厉害,对方仍是中了毒。

  他只要挡住他一轮攻势便行了。

  可是他挡不住。

  也避不了。

  所以他立即做了一件事。

  他把冯不八向那人推了过去。

  那人正是“牵牛尊者”。

  冯不八赤裸着上身,撞向“牵牛尊者”。

  “牵牛尊者”大叫一声,不肯让自己施出的那两记狠着误伤冯不八,只好全力收招。

  他确已中了“恙”,只不过,他的酒喝得比旁人都少一些,趁方恨少、温柔、“天衣有缝”等人搅扰的时间里,强自把“恙”毒逼到肝胰里,憋住一口真气,想杀出重围再说,却见任劳、任怨,因大局差些失控,老羞成怒,竟残人以自快,“牵牛尊者”忍无可忍,且冯不八受辱,再也按捺不住,想出其不意,全力一举格杀任劳、任怨。

  他武功高。

  他出手快。

  而且突然。

  任怨果然招架不住。

  但他手上有冯不八。

  “牵牛尊者”避开了冯不八,还待奋力再搏,任怨又推来了陈不丁。

  “牵牛尊者”更不想伤害陈不丁。

  他只有接住。

  ──江湖人的弱点便是讲江湖道义,但作为真正的江湖人,谁能不讲道义?

  他接得了陈不丁,局面便完了。

  任劳、任怨、兆兰容、蔡小头、萧白、萧煞,已一齐向他出手。

  他,只有一个人。

  大厅里有的是他的同道。

  但大家都爱莫能助。

  他还着了“恙”。

  他要对付的是一大群人。

  一大群残虐可怕的人。

  “牵牛尊者”脾气古怪,一向高傲,就算“发梦二党”的党魁,也得敬他三分,忌他三分,让他三分。

  在这些人里面,单以内力,也算他修得最高,所以也只有他可以强行把“恙”毒压在一边。

  他一见这种局面,便知道完了。

  ──是他自己完了。

  既然是完了,他更不愿落在他人手里。

  “牵牛尊者”年纪很大。

  样子也很丑。

  人又很瘦小。

  他正四面受敌。

  可是这样看去,他依然倨傲如故。

  因为他已决定。

  ──宁死也不受辱!

  所以他只有死。

  他对六面的攻击,不封不架,不闭不躲,只运聚全力,向其中一人发动了他濒死的一击。

  他选的人当然是任怨。

  可是任怨攻上来的时候,早已准备好后路。

  “牵牛尊者”刚向他发动,他便像蛇一般滑掉、虫一般溜掉了。

  “牵牛尊者”击了个空。

  但合攻之势,已有了个空缺。

  “牵牛尊者”追击任怨,恰好就等于躲开了另外五个人的攻击。

  “牵牛尊者”一击不中,但敌方也击不着他。

  不过,任怨这时却又反击了。

  “鹤立霜田竹叶三”。

  “牵牛尊者”拆开了他的“霜田竹叶掌”,但避不开他倏然一记“鹤踢”。

  这一脚就踢在“牵牛尊者”的腰间上。

  也等于把他强逼住的“恙”毒全踢了出来。

  正好,这时,蔡小头一刀砍至。

  蔡小头砍的是“牵牛尊者”的手。

  他知道这人走不了。

  所以他不急于杀他。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

  他这一刀竟砍下了“牵牛尊者”的头。

  当然,是“牵牛尊者”自己把手换成了头。

  这种情形之下,他不是要求生。

  而是求死。

  只求速死。

  于是,“牵牛尊者”死。

  任怨微吁了一口气,“又一个。”

  然后向大伙儿示众地道:“这便是顽抗的结果。”

  他虽然已杀了“牵牛尊者”,但两番遇险,也受了点惊吓,心中恼极,一面说着,一面自大厅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枪,说一个字,枪尖便向“牵牛尊者”的头刺一下。

  直刺得鲜血淋漓,脑浆四溢,一颗人头已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洞,再也不似是人头,他才问:“刚才是谁起哄,叫什么兔崽子来着?”

  说着,他斜睨向已断了一手一足的赵天容,柔声问:“是你?”

  赵天容已成残废,只求一死,脸色全白,顽强地道:“你有种就一枪杀了我!”

  任怨却笑道:“我没种,你有种,可惜世上一向都是没种的人来折磨有种的人。”

  他笑笑又道:“你有种,所以给我折磨。”

  然后又向群众道:“你们都有种,所以还嘴硬,只不过,不消一会,你们的骨头就要跟舌头一般硬了。”

  他羞赧地笑道:“我先给你们看看热闹吧!”又问花枯发:“听说你有个儿子?谁是你的儿子?”

  他又故意在每一个人面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