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出了城门,在人流稀少的城外,两人放慢马速,徐庶才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刘奇说道:“主公,孙策遣兵将袭杀吕布之女,徐州,必举兵而攻淮南。”
“吕布之兵,与刘备交战一场,再与袁术鏖战,又与孙策精锐再战,并州铁骑所剩不过数千,便是张辽、高顺等将所部兵马,也不过万余,如何与淮南开战?”
徐庶双眼促狭,“吕布之女,主公留于内宅,今后,怕是又添一娇妻美妾矣。”
“元直休要取笑与吾,那吕奉先,莫非当真要与吾江东共盟?”
“然也。”
“若是约定起兵,讨伐逆贼,尚且师出有名,然吾等攻下疆土,如何分配?”
“今广陵大半在淮南,吕布可取广陵全郡,而攻九江,主公可发兵自豫章而出,渡江直取庐江。”
“庐江所在,袁术基业,他如何肯让?且庐江太守刘勋,麾下兵多将广,于江防布下数万之兵,如何取之?”
“此事,不难矣。”
说完,两人同时在飘扬着缟素的军营前翻身下马。
“主公,要慑服陈元龙,须得明日。”
“如何行事?”
“且听吾徐徐道来。”
——
同一时间,吴侯府内宅花园内。
一名娇美少女朝着陈登微微一辑,“太守何来?”
“奉君侯之命,自广陵而来,接回少主。”
少女眼前一亮,随即,便听到陈登朝着是仪一拜,“敢问长史,吾可否与吾家少主闲聊几句。”
“这是自然。”是仪笑了笑,挥手之间,便带着一众侍从离去。
“多谢。”陈登朝着是仪的背影抬手一辑,跟着少女走到石亭边上。
“少主。”
“父亲命你来所谓何事?既是接我,为何现在不走?”少女秀眉一挑,当即就拔高了嗓子。
“君侯之意,皆在此信中。”陈登无奈,只得是伸手奉上密信。
吕玲绮将信将疑,打开书信之后,入眼,却是二娘秀气的字迹,她看得心情愉悦,但看到最后,却是面色一变。
“呜……”
“吾已为他遣送寿春外嫁,为何如今得救于江东,却又留于此地?”吕玲绮满脸苍白,她入府之后,不过远远见了刘奇一面,并未和他交谈过多,她这几日,也是和蔡琰一同住着,哪里能够接触到刘奇。
而信中所说,却是她女儿家名节因居于吴侯府内宅数日之久,已是有损,这让她如何心甘情愿。
陈登心里暗暗叫苦,看着面色越来越糟糕的自家少主,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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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蔡琰献计
夜里,刘奇被步练师给赶了出来。
她现在,正是危险时期,情绪有些不稳。
虽然心里,也念想着刘奇能够继续待在她身边,但是,去岁,刘奇便纳了蔡琰,她却不能让那位知书达理的姐姐独守空房。
夜黑风高,江面上仍有波涛翻滚,一艘龙舟扬帆而来,摇桨的频率很快,时而有浪头涌起,撞在船头,飞溅大片雨珠,洒落在甲板上,又有水鸟低鸣,断断续续,如同夏蝉冬虫,船上还有拿着水龙炮的军士,他们手中的竹筒是用大号的竹筒制成的,一人瞄准,一人发射,竹筒可从江水中取水,“咕噜咕噜”,吸得很快,喷射而出,犹如一条水龙,奔流之下,狂暴的冲势,瞬息间便可将船上的火苗浇灭。
“呼”,刘奇将身上的蔡琰搂进怀里,两人呼吸缓缓趋于平静。
“出殡之后便如此乱来,将军此次,却是有违礼法。”蔡琰伸出一只玉指,在刘奇胸膛上画着圆圈。
“想来,父亲九泉之下,亦是期盼着吾能开枝散叶,如今练师已是临盆在即,琰儿就不想为为夫诞下一儿半女?”刘奇伸手捉住她作怪的柔夷,轻笑道。
蔡琰顺势将头靠在刘奇胸膛,“妾身自然想的。”
“那何不趁此春宵一刻,再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说着,刘奇便要翻身上马。
“夫君莫要作怪,妾身白日里,见着吕氏女子于后院亭中会见那广陵太守陈登,却是争吵一时,她回屋之后,却是哭了许久。”
刘奇微微一愣,“管她作甚,吕氏女子不过客居于此,改日就会回返徐州,与吾等何干,吾这一月,难得在你房中待上几日,何不趁此良辰,遂了你的心愿。”
“夫君当真要放吕氏女子回返江东?”蔡琰推开刘奇,坐起身来,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啪。”刘奇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丰腴所在,“莫要僭越。”
蔡琰顿时低头,眼中浮出几分娇羞,“妾身只不过是听闻,那温候有意将女子嫁与夫君。”
刘奇哑然失笑,“断无可能。”
蔡琰满脸疑云,“这是为何?”
“温候吕奉先,当年虎牢关外,何等雄姿,如今坐掌徐州,世人皆道他沉迷骄奢淫逸,心志已失,但他为罢兵而将其女嫁与袁公路长子,亦是正妻之位,又岂肯让其女为吾滕妾?”
“可幼平将军吕氏女子擒来,却是安置于夫君后宅,如今居住已有数日之久,夫君可知坊间传闻?”
“坊间何来传闻?”刘奇面色一惊,随即微微挑眉,“莫不是那陈登……”
蔡琰捂着樱红小嘴娇笑连连:“有人白送妙龄女子入府,莫非夫君还推三阻四不成?”
刘奇平躺在榻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帷帐顶部的花纹。
“若当真如此,那陈元龙究竟意欲何为?”
“或是温候有意让其女与夫君成婚,徐州、江东,共结秦晋之好呢。”
“如此,明日,须得再次召见此人。”刘奇答道。
“听闻徐州陈氏一族,历代仕官于各地,那陈元龙,乃沛相陈汉瑜之子,陈汉瑜叔父曾为灵帝擢拔为太尉,有子二者,一为陈琮,曾任汝阴太守,为袁术所执。”
蔡琰直视着刘奇,“其兄陈瑀,为吴郡太守。”
刘奇眼皮一跳,翻身坐起。
他伸手按着蔡琰的香肩,“此事当真?”
“吾父为官洛阳之时,早年还曾入太尉府中拜会,此事断无差错。”蔡琰盈盈笑道。
刘奇翻身下榻,满脸凝思,许久,他叹了口气,“杀其叔父之仇,陈元龙这等人物,岂会忘却。”
“可是……其渡江北来之际,陈汉瑜于其府上,两人商议良久,莫非,便为此事?”刘奇双眉紧锁,立即起身去拿架上衣衫。
“夫君作何?”蔡琰微微一惊,往常刘奇夜宿她处,从未着过片缕。
“此事事关重大,若非琰儿,吾险些忘却,吾与陈珪,有杀弟之仇,吾需得立即召集元直众人商议此事。”
蔡琰“咯咯”一笑,“夫君,此刻已是过了五更了。”
刘奇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穿好外衫的手也停在了空中,他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哑然失笑,“倒是为夫忘了。”
他放下衣裳,迈步朝着床边走来。
“如此,便先歇息吧。”
“夫君,既然明日有要事,为何还要作怪。”
“人伦之事,古今君王便是每日须得早朝,也得遵循,为夫身为刘氏贵胄,焉敢不从?”
“那为何……为何要行那旱……”
……
此子一早,刘奇轻捂着额头,一不留神,便睡过头了。
当他来到堂内坐定,徐庶、张昭、张纮、许邵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