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朗,此人倒是吾听军师提过,此人与其有过结交,亦是大才。”赵云眯着眼,对着千余兵卒略微有些忌惮。
“将军且看。”也正在此时,陈生突然伸手一指西北。
赵云和李严回头看去,不知何时,位于霍峻所部身后的山岭之上,也有大队兵马杀出,一面“杨”字将旗于风中挥舞。
“此又是何人?”
“此乃宜城县尉杨龄。”李严略微皱眉,顿了顿,补充一句,“此人略有武勇。”
话音刚落,北边亦有大批烟尘激荡,一面“庞”字将旗随风激荡。
“此乃南阳郡丞庞季,此人亦是当年吾知遇之人。”陈生面色有些复杂,他昔日为贼祸乱江夏之际,便是为此人与蒯越单骑入营劝阻,投身刘表帐下为将。
话音刚落,喊杀声大作,这一次,则是从当阳城所在杀来。
“此乃吾昔日故交好友,校尉张虎。”陈生指着那面将旗禀报道。
随后,又有一路兵马赶至向朗所部一侧。
“此乃昔日射杀孙坚之大将吕介,未曾想,刘荆州竟命此人来援。”李严面上有些忌惮道。
“六路援军,少则千人,多则两三千人,将军,吾军三面之敌,足有一万之众,当如何是好?”陈生环视一眼左右,面上有些惊色。
赵云环视一眼四周,“几路兵马,西面向朗、吕介所部四千人,东面张虎两千人,正面霍峻、庞季、杨龄之兵八千人,吾等据守当阳桥,可先破其两军侧翼。”
李严微微颔首,“吾率军抵御霍峻之兵,将军可率精骑先破张虎。”
赵云看了一眼左右,长枪一挥,“且容本将军前去挫一挫敌军锐气。”
话音刚落,一骑抢先出阵,“杀机焉用牛刀,将军且看某陈应出战。”
“驾……”陈应单手持叉,冲上当阳桥,于桥上挺叉,怒视一眼对面整齐列阵的大军,“某乃桂阳岭山乡陈应,谁敢上前一战?”
“陈应休得猖狂,且看某杨龄前来杀汝。”话音刚落,杨龄拍马出阵,长刀一提,快步冲上木桥,挥刀直取陈应。
“铛”,两马交错,立即于十余步外回身,又厮杀到一处。
十合,陈应手中铁叉越使越顺,赵云眯着眼,眼看着陈应卖了一个破绽,一叉双刺,几乎同时刺穿杨龄胸膛,杨龄惨叫一声,便被陈应推下战马,当场惨死。
“喝”
“喝”
“喝”
一时间,赵云身后的大军士气大振,无数军士尽皆举起手中兵器,放声喝彩。
旷野之中,劲风嘶吼,陈应立于马上,手中钢叉还沾染着鲜血,他冷冽地怒视一眼对面,“某不过赵将军帐下军侯,汝等可还有敢战者?”
“未曾想,将军帐下还有这等勇将,区区军侯之位,却是有些屈才。”李严一手抚须笑道。
赵云咧嘴一笑,“此战之后,陈应当为军中校尉。”
“善。”李严微微颔首赞道。
“区区军侯,焉敢猖狂,且看某吕介前来斩汝。”左侧,一阵劲风伴随着扬尘而起,一匹黄鬃马上,长髯虎目的吕介持刀杀来。
陈应正待回马,列于赵云身侧的李严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手中长刀一拍座下战马,双腿一夹,战马吃痛之下,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吕介匹夫,可认得爷爷李严否?”
“背主求荣之辈,受死。”
“铛”两人于马上双刀交错,刀光泛动间,两马各自冲出数十步迂回再战,不多时,便已战至十合。
赵云淡定地看着厮杀战团中的二人,“荆襄之地,多勇将矣,不过,正方勇武谋略俱有,当为良将矣。”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河对岸那一面“霍”字将旗下的大将,“或许,此人能与吾战三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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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 白马义从的战法
滚烫的鲜血,顺着流利的刀刃,一滴一滴,汇聚到刀尖上,伴随着下坠的血珠越来越大,立于对面的向朗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猛地拔剑出鞘,朝前一指,“全军出击。”
饱含着吕介战死愤慨之意的大批军士一窝蜂地杀出,震天动地的脚步声,四千马步军从侧翼而来,李严只是淡淡抬起手中长刀,身后早已顺势出阵的两千五百悍卒,便主动踏前一步,他们,俱是赵云昔日从伤兵营挑选出来的百战老卒,便是没有军阵,也能奋勇拼杀,若有军阵,便可一加一大于二。
“出击。”侧翼的张虎,也顺势率兵杀出,目标是赵云所部的右翼。
“陈将军,汝率所部三千兵马迎战。”
“喏。”陈生轰然应下,目光隔着数百步看到了乱军之中的张虎,他二人昔日在江夏之时,同寨为贼,如今又各为其主,在沙场对决。
“迅速过桥,杀啊。”庞季不待身侧的霍峻下令,便主动率领所部千余马步军杀上当阳桥。
“举盾,弓箭迎敌。”陈应当场被赵云擢拔为校尉,指挥余下的两千余兵马作战,他只需要堵住这一座桥,五名军士举盾上前即可挡住一波冲击,配合着枪林箭雨,他以为,两千人,足以抵挡一时。
“杀啊。”也就在陈生和张虎接战的刹那,赵云突然长枪一指,主动杀向张虎大军侧翼。
八百精骑,身上甲胄的血迹还未干涸,他们从华容道奔袭当阳城,又从当阳杀至此处,脸上只有冷峻的杀意,没有力竭之后的无奈。
赵云看重的精骑,除却一直无缘得以一见的曹操虎豹骑之外,他最欣赏昔日公孙太守帐下的白马义从。
而他身后这八百精骑,便是按照白马义从的标准训练成军。
八十步,接近敌军军阵的刹那,他单手开弓,一箭射出,箭矢穿透一面铁盾,直接射到了乱军之中那杆迎风招展的“张”字将旗。
“放箭”,八百精骑,人人左臂上都有着两连发的连弩。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呼啸而下,在靠近五十步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从捎马之上取出一把沉甸甸的短弩。
“嗖嗖嗖”再次放箭,这一次,亦是连发,射完之后,两军交接。
“锋矢阵,杀。”赵云作箭矢,直取中军和陈生厮杀的张虎。
沿途骑卒手中长枪泛动,阻拦之敌,无不惨死枪下,有被连续刺杀十几人后,吓得面色苍白,后退一步,坐倒在地,被马蹄踩死的军士,也有被一枪串成葫芦的两三名军士,被战马冲锋的力道带动着,伴随着长枪从他们绞痛的胸腹之间抽出,压倒一大片军士。
“张虎,汝可愿降?”赵云杀至近前,双手挥枪荡开大片长枪,随手一抽,从侧面杀来的一骑马蹄被他砸断,落地之际,他左手从马鞍上拔出长剑,一剑将其枭首。
张虎吓得面如土色,正当他鼓起气力逼退陈生之际,赵云已经杀至近前。
“哧”一枪,赵云便捅穿了他的后心。
“杀啊”,伴随着他单臂挑起张虎之后的大喝,场中的溃卒已经吓得四散逃走。
立于场中发愣的军士,被陈生下令全部斩杀。
不过一两炷香,张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