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色。
吴敦一脸不解:“司马,樊艾乃樊能将军之子,已授别部司马之职,为何还要参与此次武试?”
“樊艾年少,乃功臣良将之后,虽有官职,却亦是州学士子,是其自告奋勇,参与此试矣。”太史慈答道。
“还请将军将箭靶推至百步。”樊艾登场之后,直接朝着张承抬手一辑道。
“嗖嗖嗖”三箭,从跪射、平射到步射,樊艾几乎一气呵成,只耗去十余息。
“秣陵郡兵别部司马樊艾,九分。”
“此子不错。”吴敦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樊将军后继有人尔。”
陆儁接纳了昔日曲阿营的旧卒,脸上也露出几分欣然之色,“若非樊将军仅剩一子,吾倒想向主公讨要樊艾,回吾徐州兵,接管昔日樊将军帐下曲阿营旧部。”
樊艾下场之后,陆续有二十几人登场,都只是射六七十步,台上俱是军中悍将,看得索然无味之余,却因太史慈坐镇,只能耐着性子观看。
“将箭靶移至一百二十步。”突然听到一声大喝,这声音洪亮高昂,如雷鸣贯耳,一时间,台上众将都打起了精神,朝着远处的靶场看去。
“此子身材魁梧,竟是选得一石铁弓。”吴敦称赞道。
“此子吾倒是有些面熟。”刘勋一手抚须,眼中也多有好奇。
“丹阳故鄣县兵都伯朱然,试射一百二十步,准。”场中,主考这一科的张承眯着眼,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施然,这一人,亦在他手中名册上有着一个圈,乃是重点观察的后起之秀。
太史慈认真地打量着这名,一手指着他的背影,冲着身旁列坐众将笑道:“此子,若是没有记错,应是水师中郎将朱治养子吧。”
“竟是君理将军之子,难怪,难怪。”刘勋脸上笑容绽放,心中平添几分讨好之意,朱治为孙策旧将,投江东之后,并无建树,前些日于长江水站,他率四十艘车船沿江北上,合周泰蒋钦之兵,围剿蔡瑁,所部先破蔡瑁水寨,得以立下首功,连升三级,得奋勇银牌,更是被擢拔为水师中郎将,于江东军水师之中,官位仅在数人之下尔。
“嗖嗖嗖”三箭连珠,跪射,平射,步射,朱然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从剑囊中取出箭矢,张弓搭箭的动作,至少也有数载之功。
“若是马战不弱,此子可为将。”太史慈亦是重重点头,同时眼中也有几分羡慕,他那儿子太史亨,如今才四岁,不知成年之后,是否能如眼前朱然,在校场之内,大放异彩。
台上几人交换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些意动,如之前几人,都在各军任职,樊艾更是樊能独子,刘奇舍不得让他去往前线送命,至少,也得让人家留个种再去。眼前这朱然,只在出身之县任职,朱治未曾将其调入水师,他们心中便有些想法。
“丹阳故鄣县兵都伯朱然,九分。”
“嘶……一百二十步三箭连珠中靶,也仅有九分?”刘勋忍不住惊叹出声,“将军,那如何才能有十分?”
众将俱是将目光看向太史慈,只见他一手抚须,“开三石弓,中一百五十步外箭靶靶心即可。”
几人各自噤声,面面相觑,在座几人之中,除了汝这位徐州司马,何人能有此神射?
校场上,陆续又有数十人过考。
“末将请求将箭靶移至一百五十步外。”
突然听得一声大喝,台上众将纷纷起身朝前看去。
并非是因为此人胆气,更是有些惊讶此将何人,竟敢自称“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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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武试·默武经
张承看了一眼眼前长髯黄脸战将,沉声喝道:“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准汝一百五十步射靶之请。”
“多谢将军。”马忠丝毫不敢托大,眼前的张承,已在淮南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声名,乃是徐州司马太史慈的信赖的副将。
“此将,便是马忠?”
“听闻此人曾率二十兵卒,护送毛孝先数百里进长沙。”
“主公看重其人,是因他在淮南之战,身先士卒,每逢战阵,誓毕先登拔旗之勇。”
话音刚落,场上弓弦连响,箭矢应声稳稳地落在箭靶之上。
“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步射十分。”
话音落下,全场响起惊呼,此人,竟然能在这么多的大将亲信部曲和名将之子中拔得头筹。
随后的骑射,马忠十分,朱然九分,樊艾八分,纪水七分……
很快,一份简报便呈至看台前,张承朝着台上太史慈拱手一辑,“禀报司马,此番武试·马步射一科,头名者马忠,次者朱然,樊艾、纪水等人再次之,过此一科者,有一百二十七人,仅五人马前失蹄,落榜。”
太史慈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勋,“子台将军,接下来这武经一科,便交与汝了。”
“喏。”
——
半个时辰之后,在校场正前方,已经摆上一百二十七张长案,刘勋安坐于看台之前,面对众人,腰板挺得很直。
“吾乃豫州刺史刘勋,乃武试第二科主考,汝等于郡学、州学所学,皆以笔墨书之即可,莫要疏忽大意,夹带舞弊。”
“喏。”众考生轰然应下。
试卷只有一张,是铺到案上木板上的一张宽纸,此刻纸上,印刷着密密麻麻地小字。
题有十道,每题一分。
前面六道都有选项,隶书“壹”,“贰”,“叁”,“肆”。
太史慈看着正襟危坐的这些少年郎,面上带笑,“吾军中将校之中,识字之人不少,但能书者,却是罕有,场下这一百二十七人,俱能书自家姓名,但若是让他们如文吏一般长篇大论,亦是强人所难,这前面六项,只得是命文吏为考生宣读。”
“善。”几名战将都点头称善,的确,场中这些考生之中,如樊艾等扬州系的兵将,已在州学郡学读书习字一二载,他们在默武经这一科,有着天然的优势。
如朱然、纪水、马忠等将,或是家世渊源,或是有私塾小灶,亦能赶上进程。
其余从军中底层擢拔上来的都伯、军侯,大多只能书自己姓名。
“主公之命,也并非让军中将校皆能高谈阔论,书治军之策,只需读懂战报即可。”回到座上的张承亦是笑道。
“仅是武试一途,君侯亦让吾等大开眼界,这默武经一科新规,自然是极好的。”
眼见着一名书吏拿着试卷走到场中,台上几人也各自收声。
“春闱武试·默武经一科,多选第一题。”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汝等独领一军时,若粮草短缺,为将者,当如何决断?”
闻言,台上几人对视一眼,却见太史慈抚须笑道,“此乃吾《江东兵法》·变字一篇。”
“其一,可杀马煮肉,分食众军。”
闻言场中众多军士双眉紧锁,众所周知,江东缺马,便是裹挟淮北之马,如今也在此营中,其余江东众军,除却驮运辎重之驽马,和战将哨卒的马匹,再无良马分配。
军中更有新规严令,敢杀俘虏或营中战马之人,斩。无故杀马而食者,斩。
朱然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