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1 / 1)

吴策 捞面馒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沉思的毛玠,“吾无意北上,插手此战,但交州之地,地处偏远,士氏一族,欲族一州之地,荆州刘表,本为吾同宗之叔,却放任荆南四郡自立,庸碌无能,吾刘奇,愿匡扶汉室,为天下百姓而奋起,君若助吾,他日当可为一郡,一州之长,为吾左膀右臂尔。”

刘奇转身背对着毛玠,“吾知孝先乃忠义正直之士,若汝不降,今日酒食,便当本侯为汝践行。”

刘奇抬脚走向石牢之外,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他走得不快不慢,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和焦虑。

毛玠之才,于江东之地,亦有不少人可比肩,但其察举之能,却无人可比。

“吾为汉臣,当牧守何处?”终于,在刘奇快要走出石牢之际,一道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刘奇背对着石屋,朗声开口:“先去长沙,吾闻许昌密使已入许昌,刘表已与交州士燮密谋,不日必将派遣大军南下,孝先可自豫章而入长沙,面见长沙太守沙羡。”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走来,毛玠面对着刘奇的背影,“吴侯便不怕,毛玠一去不返。”

“汝乃忠义正直之人,自不会舍弃妻儿而去。”

“刘玄德曾言,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荒谬之言尔。”刘奇大笑着抬脚离去,他已经是得到了毛玠的回复,如此,他便多了一名可出使各处的使臣。

毛玠看着刘奇消失的背影,仔细看了一眼四周,石屋附近,哪里还有军士驻守。

自刘奇入此石屋之后,便调走了驻守此地的军士。

毛玠满脸震撼,一手抚须,以作镇定,“吴侯之胆魄胸襟,不弱于曹公矣,此子于风云际会之时而出,若当真被他得了荆襄交州之地,假以时日,未尝不能与北地曹公、袁绍争锋尔。”

他转身走回石屋,有些行囊,他还需要收拾。

他此去前往长沙,心知可能会遇到许昌密使,但他目中清澈,心中无畏。

“此刻,吾为汉臣。”他用一根棍棒挑着包袱,大步走出石屋,在夕阳下,将身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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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五章 长沙张氏

“末将马忠,见过孝先先生。”待毛玠行至山脚下,便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在此等候多时,他行至近前,便看清一行随从,一将十人护卫,一辆马车,其余皆是战马乘骑。

“马将军不必多礼。”毛玠抬脚坐上马车,掀开帘子落座之后,马忠立即下令启程。

“将军今年年岁几何?”

“不过二八之年。”

“哦?”毛玠掀开帘子后露出的脸上有些惊讶,“江东军中,大多都是将军这般少年郎吗?”

“年少拜将者,在吾江东军中倒也不少,如安北将军吕子明,安东将军朱休穆,甚至吴侯,俱是如此,某不如他们多矣,这裨将军之位,还是承蒙主公看重,特意擢拔。”

毛玠眼中略微惊讶,“将军必是有过人之处。”

马忠转头看来,“哈哈……先生过誉了,某勇武不胜麾下郎儿几分,不过是有些粗鄙气力,上阵厮杀之际,倒也肯舍得性命。”

毛玠满脸带笑,心中一片感慨。

“倘若江东军中兵将,尽皆如此人这般,士气之盛,何其壮观。”

半日,便过丹阳各地,途中,毛玠并未在各处县城见到过多守卒。

“吾闻江东匪风悍行,山越肆掠,这丹阳一郡,乃江东腹地,为何这附近数县守卒,都不多矣?”

马忠迎着毛玠的询问,有意放缓马速,和马车并驾齐驱,“先生在北地任官,莫非,那人眼密集的豫州、兖州之地,每一县一关,亦有大部兵将驻守不成?”

毛玠自嘲一笑,“如此,江东四郡,山越尽除之事,看来不是妄言。”

紧接着,毛玠又看到不远处的矮山上,竖立着一块很高的石碑,附近更是有着不少墓碑牌位。

时而有百姓途经,坟前散落着不少纸钱,墓碑旁更是挂着不少白幡。

“此处莫非是江东军阵亡军士安葬所在?”

“大多是未能找全尸骨的袍泽安葬之处,若能寻到完整尸身,都随同身份铭牌,被家人领了去。”马忠笑着答道。

“身份铭牌?是为何物?”毛玠惊疑道。

“喏,先生请看。”马忠从胸前缝制的一个口袋里取出铁制的铭牌递过去。

毛玠接到手上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字。

“裨将军马忠,庐江舒城人。”

“吾等军中将校,大多是用铁牌,吾江东工匠坊开采的铁矿不多,大多军士还用着营中司马用木牌雕刻的身份铭牌,上面刻着官职、名字和出身之地。”

“此物大善。”毛玠伸手将其递还给马忠,“若有此物,江东军士阵亡之后,俱可逐一下葬,家中孤苦老弱妇孺,亦可获知自家男儿生死。”

“不过这立于坟前的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隶书,这又是为何?”

“主公有命,吾等鏖战一处,逢大战,兵卒折损上百者,必立石碑祭奠,将此阵阵亡军士之名,全部刻上,此地当年由太史慈将军亲率精骑围剿屠城之山越,特立碑祭奠。”

毛玠一手抚须,“吾江东军中,将士阵亡抚恤如何?”

“按二十军功爵,将其生前封赏发放下去,若家中孤苦者,酌情补偿钱粮,若得军功银牌者,可得十倍之赏,允许家人将银牌供奉于堂内,世代受江东众军敬仰,其子嗣,亦能入县学。”

“银牌,那是何物?”毛玠又问道。

马忠愣了愣,哑然失笑,“吾在庐江征战之际,倒也得了一块先登银牌,只可惜当时已将其寄回家中,此刻倒是不能交给先生一阅。”

他伸手比划几下,“约有这般大小,正面刻着先登二字,吾之官爵与名字、以及立功所在城池,刻在后面,都是由工匠坊的匠师亲手打造,此物在吾江东军中不多,至今仅有不到三十人获得。”

马忠看了一眼毛玠,“此物分为先登银牌、忠烈银牌、奋勇银牌,吾在徐州一战,亦有战功,到时应当还会发下一块奋勇银牌,此物能让吾之军功加上一爵,只是,颁布之日,怕是只能等到吾等此行返程之后了。”

毛玠暗自记下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裨将军的战功,他心思敏捷,方才马忠在提及他所得银牌之际,四周的军士脸上都有艳羡之色,显然,此物在江东军中,被视作荣耀之物。

或如天子封赏之物,可得士卒奋死而争之。

两日,毛玠便到了豫章境内。

他见到了刘奇的大舅子步骘,在他看来,当年刘奇能够顺利地在征讨陈瑀之后,站稳脚跟,在吴郡以南和严白虎一战,便是此人之功。

那刘表麾下的大将刘磐,还有那正值壮年的黄汉升,并非无名之辈,他能够据城而守,将柴桑守得稳如泰山,兵略之上,也不差。

第五日的清晨,毛玠一行人,已经扮成了商贾,顺利混进了长沙城内。

长沙太守沙羡,在毛玠进入此城之前,便已是了解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