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螃蟹端到了三女的案上。
“岂敢劳烦吴侯亲呈。”三女起身,朝着刘奇微微一礼。
曹豹之女曹氏,如大家闺秀一般,美目之间亦有妩媚之色,饶是那修长的玉颈锁骨,有些精致,一双大长腿,即便是藏于裙摆之下,亦是难掩其高挑的身段。
“难怪吕布会看上这厮。”以吕布的武艺,世间武将大多都不得其看重,至于曹豹此人,即便是为了拉拢他,收徐州民心,亦是要此女遂了吕布的意才行。
严夫人,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刘奇与之一触即分,哪里敢多看,毕竟,此女乃是自家夫人的娘亲。
至于貂蝉,或许她不如曹氏腿长,亦不如严氏般端庄,却有着魅惑天成,让人一眼看去,便舍不得抽离目光的心思。
刘奇亲手为身侧的大乔剥了一只,放到她碗中,杜氏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对面三人,俱是她往日主母,如今,她却先登一步,成了吴侯刘奇的侧室,这等尴尬场面,她本是想避开的,却为刘奇所阻,被强行拉到了甲板上。
刘奇时而和三位夫人对答如流,大乔也不时插话,唯独只有她,如同一旁人,安坐于案旁。
席间,貂蝉因身子弱,受不得风寒,少食碗中虾蟹,倒是对着银鱼有些喜爱。
曹氏活泼,则是一个劲儿地和她逗笑。
倒是严氏,目光一直关注着刘奇,眼角余光则是在留意自家那位妹妹。
“哎”她心中幽幽一叹,自己以玲绮之母入江东,自可为江东长者。
然自家二位妹妹,两人年岁都仅双十之年,曹氏稍幼,未经风雨,亦不知世间险恶。
她能为君侯守寡一声,这二女,怕是……
她心中几多忧愁,此时仍不能告知玲绮,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宣扬得满城风雨。
她听闻过吴侯府中的几位夫人,蔡氏有才名,父辈更是大儒,虽逝门生余荫亦在,但江东军中,无所外力,尚且无虑。
饶是那正妻步氏,姿色貌美,为人端庄大气,知书达理,其兄为豫章太守,爵居七郡太守之上,位高权重,乃是玲绮的唯一敌手。
不过好在……
严氏想到了屯驻在广陵、淮河边上的高顺、张辽、臧霸等将,他们,应当是玲绮的外力。
第两百零七章 青梅煮酒
八月下旬,几经周转,刘奇带着船队回返秣陵。
九月,各郡传来消息,通过郡学秋试之人,共计三百余人。
十月,天气骤然转凉,许县,左将军府邸,一粗布头巾的汉子,正躬身于后院田亩之间,种菜浇水。
挑粪掘土,俱是他一人所为。
外人知他心志堕落,纷纷向曹操进言,欲命其为屯田之将。
曹操按着腰间宝剑,昨日,他亲手斩了董承,如今这目光,却落到了这位皇叔身上。
“去,传讯刘备,来吾府中。”曹操突发奇想,再命人于后院亭中,在酒樽下架上火,备下几盘吃食,请刘备赴宴。
“主公,是否备下刀斧手?”许褚愣着脸问道。
“汝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吾欲杀刘备,汝一人足矣,又须刀斧手作甚?”曹操苦笑着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刘备到后,汝不入二十步之内,且让吾试他一试,若是……”曹操眼中露出几分狠色,“若他当真敢忤逆吾,与那董承为谋,吾必亲手杀之,以泄心头之恨。”
“大哥,曹操那狗贼派人唤汝何事?”曹操传唤刘备,关张二将闻声赶来。张飞走入堂内,便骂骂咧咧地嚷嚷道。
“竟让汝一人前往他之住所,怕不是想趁大哥孤身一人,害了大哥。此贼居心叵测,大哥,不如吾等立即召集兵马,杀出城去,南下逃命吧。”
“三弟,莫要胡言乱语。”刘备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吾等身处许县,这府内府外都有曹贼细作,莫要声张,被其听了去。”
张飞憋着气,坐到案上,“大哥莫非当真要去赴宴?”
“衣带诏之事已发,董承、王服、种辑等人被诛三族,今曹贼势大,汝等莫要鲁莽行事,为今之计,还是让为兄走一遭罢。”
“如此,大哥且去,吾与三弟回营,于城外点齐兵马,另外,府中留陈到将军率骑卒接应。”关羽沉默片刻后说道。
“如此甚好。”刘备微微颔首,又招手之下,三人聚拢后,低声说道:“不可声张,汝等行事亦莫走漏风声。”
“喏。”二将抱拳一礼,便相继从后门出府。
不多时,刘备整理好衣着,迈步走到了府门外的马车前,抬脚上车,随着慢行的马车,朝着司空府赶去。
在刘备抵达司空府之前,曹操便得了密报。
“哦,关张二将,在刘备出府前,从后门骑马赶往城外大营?”曹操瞳孔微微收缩,“倘若吾未曾记错,妙才与元让,亦率军驻扎在东门大营,传令曹纯,率虎豹骑赶往东门外,一旦关张二将有所意动,即刻出兵,荡平刘备大营。”
“喏。”
过了一小会儿,便有侍者入内,“主公,刘备到了。”
“请进来。”
“喏。”
不多时,刘备来到亭外,朝着曹操抬手一辑,“刘备拜见司空。”
“玄德老弟,不必多礼,来,入座,吾这烈酒已煮沸,汝若再不至,这青梅怕也没了。”
刘备落座,“司空今日唤吾前来,可有要事?”
“无事便不能叨扰玄德老弟吗?”
“不敢,只是备家中还有田亩未犁……”
“哈哈……玄德老弟,汝莫非当真要做那躬耕的农夫?”
“备本无意出仕,为乱世所迫,今大汉有司空这等肱骨之臣相佐,备大可屯田于屋舍之内,安享晚年。”刘备抬手一辑道。
“哈哈……玄德老弟,汝剿黄巾,救北海,赴盟讨董,攻杀吕布,战功赫赫,若非有汝,这中原数州之地,如何能定?”
“司空太过谦逊,这分明是司空之功,备不过微薄之力尔,不足挂齿。”
曹操笑着指了指刘备,端起酒樽,“玄德老弟,请。”
“司空,请。”
两人对饮而尽。
“玄德老弟,自徐州之战后,吾分兵把守各地,青州黄巾未定,淮南刘奇又虎视眈眈,弘农尚有李傕作乱,吾心难安呐。”
刘备将这些听在耳中,却故意闻作未闻。
“吾欲派谒者仆射裴茂召关西诸将征讨李傕,玄德老弟麾下关张二将,皆万人敌矣,可否命此二人统军为先锋?”
“李傕,国贼矣,既是征讨此贼,备当为先锋。”
“不,玄德老弟乃治世之才,若亲往弘农,岂不大材小用,区区李傕,裴茂等人,便可败之,更何况,有汝二弟三弟在,莫非玄德老弟还信不过他二人之勇?”
“这……”刘备心中一直在揣摩着曹操的心思。
“玄德老弟,吾欲派汝前往青州,与吕虔一同率军征讨青州乱贼,不知汝意下如何?”
“青州乃袁本初之地,今命其子袁谭镇守,有将兵三万之众,怕是难以取之,淮水以南,尚有江东之兵,若是吾军北上,臧霸、张辽等将,必趁势攻取下邳。”
“玄德之见,不无道理,如此,既是玄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