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救命稻草,若是苏飞有所闪失,他必死无疑。
甘宁欲杀他之心,绝不会因为他乞降而罢休。
“杀啊”,大营处,一支整齐大军杀来,带着从尸山血海中闯出的煞气,在他们身后,江夏军大营,已是一片火光。
“少将军……大营已经被攻破,徐晃率军朝这边杀来了。”一名溃卒狼狈不堪地冲到黄射跟前,满脸仓惶地禀报道。
“哧”黄射挥剑直接将其砍翻在地,“败军之耻,安能苟活。”
他提剑回身看了一眼狼狈溃逃到身后的数百兵将,“尔等不死命一战,回来作甚,吾军兵败,便是尔等懈战之果。”
“黄射,汝已穷途末路,还不速速放下兵刃乞降,吾主仁义,可留汝一条性命。”徐晃提着长斧策马而至,他立于二十余步外,看着此刻守在黄射身侧的数千兵将,眼中满是冷冽。
“吾若降,尔等便不杀吾?”黄射放声大笑,“甘兴霸与吾有死仇,他焉能不杀吾。”
言罢,他环视一眼身侧的兵将,“尔等皆是江夏之兵,家中妻儿老小皆在江夏,尔等若降,可知其罪?”
行至近前的蒋钦听到这话,面色一沉,他回眸看一眼不远处船上的刘晔,后者朝他微微点头。
坡上,徐晃不知何时已经张弓搭箭。
“吾父已领江夏之兵驰援,只要吾等固守此坡两个时辰,增援必至。”
“诸君可愿随吾死战尔?”黄射环视一眼四周,满怀期待地看着麾下兵将的回答。
然而,旷野之中,一片寂寥,却无人应声,此刻沙滩、江畔都是江东军的军士,并且方才厮杀了一阵,江东军悍勇之至,江夏兵早已人困马乏,丧失斗志,尤其是黄射区区三言两语便能撩拨起来的。
黄射面色难看,终于是意识到了一切,若士气不振,这陡坡亦难坚守,他徒有数千兵将,怕是顷刻间就会溃败。
他心中一动,再次开口:“今日死战,为吾江夏军,吾自会禀明太守,重赏尔等钱粮,诛杀江东兵一人,赏……”
“嗖”黑夜里,一根箭矢,如同闪电一瞬,发出一声尖啸之后,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黄射的喉间。
黄射双目瞪圆,满脸惊骇地回身看着正缓缓放下长弓的徐晃,手指指向身侧苏飞,“杀……杀……”
“黄射已死,尔等还不速速乞降。”
“黄射已死,降者不杀。”
眼见着黄射倒地,他的亲卫立即有人挥刀斩向苏飞,却不想,军士之中,突然冲出两名壮汉,一左一右,竟是以血肉之躯为苏飞抵挡。
“众将士,随吾冲杀。”甘宁爆喝一声,手持双戟在前,径直杀向高坡。
“虎卫营,随吾击溃敌军。”徐晃马快,竟是率先杀至破前,将苏飞救下,厮杀了一阵,江夏军被团团围在沙滩上,两千余众,在苏飞、甘宁等将的劝降下,各自舍弃了兵刃,就地一蹲,束手就擒。
“哧”,甘宁大步来到黄射尸体跟前,一戟斩下他的头颅,随手将其抛到不远处的沙滩上。
“来人,将黄射小儿的首级悬于辕门之上,吾要以黄射小儿头颅祭奠邓龙将军与吾那惨死的袍泽。”甘宁满心愤慨,终究是得到释放,他在痛哭之后,缓缓栽倒,厮杀了一夜,他体力早已不知,若非是关切苏飞安危,只怕早已是倒下。
此人,倒地即昏迷,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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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皇叔,想煞吾矣(第九更,求首订!)
一日前,寿春城外,数万大军军阵前,一座顶篷,一张长案,两人相对而坐。
关张一赤一黑,持刀提矛,策马立于绯衣锦冠中年男子之后。
数千人军阵之中,两匹白马,两员穿着银甲,身材俊朗,仪表不凡的持枪战将面色紧绷,凝重地看着顶篷中的两道身影。
反观江东军阵前,众将一字排开,面上皆有凝重之色。
从左往右,太史慈、周泰、吕蒙、潘璋、吕岱、贺齐、全柔等十余员战将,尽皆乘骑于战马之上,随时可杀将上前解围。
“呼呼……”沿河的风,放肆地刮,卷起一片尘沙,却被持扇的侍者遮挡。
案上的酒肉皆有,还有瓜果数种,三五馒头,一壶烈酒。
刘备面色淡定,心中却是一阵恶寒,方才与刘奇初见,便见刘奇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几欲痛哭流涕般唤他皇叔。
他浑身一颤,满脸惊愕,但很快,便投入了眼下的身份。
他是中山郡王之后的刘玄德,当今天子亲认的皇叔。
而眼前这人,亦是汉室正统血脉之后,乃是于天子东归洛阳之际,资助粮草、兵械的吴侯刘奇。
“皇叔,想煞吾矣,今天子居于许县,为曹操所制,吾汉室同宗之内,唯有汝吾方能解天子于危难之间,挽大厦于将倾啊。”一上来,刘奇就主动甩了个大义的帽子,狠狠地扣在刘玄德的脑门上。
他倒不觉得有些唐突,心中更是有些戒备。
他来此地之前,便听闻吴侯刘奇,知人善用,多有谋略,每逢领军出征,必至前军视察,每过一处,将士用命,士气大振。
所以,他觉得,刘奇是在试探他。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勾勒几分,伪装,对他而言,可谓是家常便饭。
他郑重其事地抬手一辑,“吴侯,此番备特邀前来,是为……”
刘奇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皇叔何须这般见外,称吾表字即可,今日本侯此来,是为家常,国事不谈也罢。”
刘备语气一松,“子兴此言差矣,汝吾皆是大汉臣子,今天子困于许县,天下刀兵四起,吾汉室江山,风雨飘摇,便是街道巷市间的贩夫走卒亦谈国事,汝吾身在其位,岂能不谋其政。”
刘奇心中一动,这话,不是自己训诫江东文武官员时,流传出去的吗?刘玄德这厮,当真好学捡漏。
“备随后会率兵撤离寿春大营北去。”紧接着,刘备便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此番,曹操携天子之令,命皇叔前来取寿春,若是皇叔不允,回返之际,若被问罪,却是奇之过也。”刘奇一脸关切,仍旧抓着刘备的手臂,满脸亲热。
不远处,立于马上的张飞一脸好奇,“二哥,刘奇小儿拉着兄长说甚,竟是这般亲热。”
关羽双眉微皱,“离得太远,风大,吾听不清。”
“二哥,倘若兄长认了刘奇这侄儿,怕是汝吾这辈分,也得升一升了。”
关羽满脸黑线,却也知晓自家这位三弟嘴上花花的毛病。
他满脸凝重地看着对面的军阵,阵列整齐,军士壮硕,立于阵前的一排江东战将,更是各个身姿挺拔,关羽的目光认真地打量了几眼那左首的太史慈,这才发现,此人,竟然也在打量自己。
他微微颔首示意,当年,太史慈单骑闯出数万黄巾之围,寻他兄弟三人,解北海之围,此人亦算是忠肝义胆之辈,他关羽自然敬重。
在他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军阵中,那策马右立的骑将打量着江东众将,目光最终落到太史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