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要不然我亏大了!”
白仙衣没话来反驳,只有那瞪着的眼睛恰如其分的表示自己的愤慨。顾文宇罕见的没有再添把火,只是笑了笑,眼睛开始专著于前方的路。
大雪中,古道上,只有回荡在山谷的风声和马蹄声。
“你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也许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难受。白仙衣回头看了看他,随口问道:“怎么不说话阿?这样很没意思!”
“我在想……”顾文宇轻轻的叹息道:“在伯父的心目中,师兄比我更加重要吧!”注意到白仙衣满是疑问的目光,他犹豫一下,还是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伯父明明说好派我到北方去打仗的,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非得让
我同你师父一起去?”虽然对一个小女孩讲这些实在有些古怪,可总比自己将问题闷在心里舒服多了。
“这有什么?”白仙衣觉得事情本该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过去你们不是总在一起的吗?这次当然也要在一起!”
“不对,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伯父的为人我了解,”顾文宇不自在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太蹊跷阿!”说着,他别过头,面向正北,那个方向,隔着群山万领的地方,有着自己的梦想阿……
“不用想这么多!我师父又不会碍着你!”白仙衣拍了他一下,接着将身子整个都靠了上去,嗯,真的好暖和,很舒服阿!笑了笑,又往后凑了凑,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顾文宇察觉到她的动作,宠溺的笑了一声,将身后的披风扯到前面,包住了小姑娘:“师兄收下你便没怎么管,连武功都是我教的!按道理,你应该和我更亲近一些吧?”
“嗯!”白仙衣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他的问话,还是因为现在太舒服了。
雍熙二年末,知雄州贺令图等上书,言辽主少国多疑,母后专权,宠臣用事,国人怨疾,建议趁此机会,直取幽州。宋帝不顾参知政事李至,方俊等人的反对,决定对辽用兵,东路以曹彬为帅,率主力军10万出雄州北进。中路以田重进率数万军自定州北趋飞狐。西路令潘美,杨业等自代州越恒山出雁门关。兵分三路,北伐辽国。
雍熙三年的元月,注定会有很多人在忙碌和杀戮中度过……
第一章
方拓的身体并不如预料中的好,可能是因为乔碧心的突然出现,也可能是玄虚那番无意中的评价。方拓再次“病了!”而且,比之上一次更加严重。当那种无比难受,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临身的时候,她知道,这一下,行程又要耽搁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不错阿!当然,在那种晕旋的感觉袭入大脑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嘱咐身边略带惊慌的玄虚:“把我带到京兆,找柳长风!”说完这些,她便人事不知了。
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情,方拓只能摇头苦笑。虽然她那种情况谁在旁边照顾都没差别,但相对于“油嘴滑舌”的玄虚,方拓更希望在身旁的人是熟识的兄弟!不是说她对玄虚的人品怎么不信任,那纯粹是一种感觉。“人不能只靠自己!需要有朋友去依赖。”而只是泛泛之交的玄虚自然不在考虑之列。再说,柳长风是大财主,自然不会在乎多一个吃饭吃药的人,而自己的情况对于玄虚这个穷道士来说很可能是个负担不是么?
玄虚是如何将她带到柳府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刚刚清醒,首先看到的便是粉红色的纱幔。这香气袭人,一看便是女子闺房的地方让她神智恍惚了好一阵子。当然,在看到冲进来的柳长风的时候,她总算是“放心了!”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口中念着后代诗人袁枚的诗句,方拓在深夜推开了“闺房”的窗户,躺了很长时间,她现在提不起丝毫的睡意,无聊之下,只能望着窗外的景象发呆,可惜,今天天好的邪门,月亮很大,更没有下雪。独自伫立在阁楼里,能看到的,也只是楼下黑漆漆的巷子。
方拓喜欢北方的冬天,虽然冷风袭人,雪花飘个没完,但她觉得这样才有气势。银装素裹,万树琼花的景象南方是很少有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浓雾宛如青纱一般,覆盖了远近大大小小的院落。也笼罩了整条巷子。当,当,当,更夫的梆子声隐隐传来。一阵风吹过,掀开了面前的雾纱,只见不远处,一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透过雾气,缓缓飘动,。四下里一片死静,那灯笼摇曳着过来,无聊中的方拓竟看得有些痴了。
“鬼啊!”突然厉吼嘶叫传来,遂不及防的方拓吓了一跳,再一望去,方才盯着的那点昏黄猛地变得炽亮,接着便四处飞溅,一道黑影自更夫面前闪过,隐没在黑夜里。
“咦?”方拓轻咦一声,双脚轻轻踏在阁楼的扶手上,身形如飞燕,向前窜起丈余又在墙上一点,无声无息的轻飘而上,远远吊着那黑影。
夜色中,方拓看得清楚,前面那人一身黑衣,背上驮个很大的包袱,难得的是,身形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穿街越巷,飞檐走壁依旧是轻灵异常。
“随便在晚上站一站就能遇到贼?”方拓苦笑,猛地提气,身子射出,却不打算拦截对方,她要看看这贼到底是做什么的。而那贼更是形态慌张,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穿着一身白衣的方拓。
那人腾身跳跃,好一会儿才跃落到一处大宅院里。那宅院的大门处有一方写着“镇远镖局”四字的橫匾,上面字体潇洒有力,如龙飞九天,很是不凡。
这一下,方拓倒是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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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刚刚纵身跳到墙头,便听到下面传来交谈声,那说话的声音被压得极低,即便是以她那超凡的耳力,也只听得嗡嗡声响,兀自没有听清楚半个字。好奇心起,不由伏下身躯,打算看个究竟。
借着月光,只见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在做些什么,其中一个从轮廓上看,便是之前被跟踪的那个“贼”,被他背了一路的包袱便放在他的脚下,此时,他正拿着把铁锹,在地上挖掘着。
不一会儿,那贼停了下来:“少镖头!这坑可以了吧?”这一次,方拓倒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那贼的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
“可以了!”那少镖头点了点头,说着,将那大包袱提了起来,放入坑中,一把抢过铁锹,添上了土,临了还在上面铺垫了一层雪:“第十六个了!明天接着来!”
“还要来?”那贼的声音有些发抖。
“当然,凑不齐八十一个之前做的不是白费力气?”那少镖头轻喝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