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传,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后来过了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于家媳妇总是大半夜往河里跳,最开始被她丈夫及时发现从河边拉了回来。
但是从哪以后于家媳妇就像被鬼缠住了一样,每到半夜就神志不清,梦游似地开门,从家里出来跳河,伸着手,眼睛也不转,看着就跟有人牵着她往河里走一样……”
“这我知道!小时候我还听我奶奶和人讲过这样的事,我们这边人说这是被水鬼缠住了,要拉去做替死鬼。”袁忠诚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张磊看着袁忠诚,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肯定是其中有什么隐情,然后于家媳妇借着这个事跳河了,免得背恶名声。”
“这些都是淳俊元说的,谁知道他又是从谁哪听来的。”
李放放接着道:“于家出了这档子邪事肯定急啊,然后不知听什么神棍说的,让乡里精壮小伙子都到他家院子还有门口路上打地铺,让于家媳妇走不出去,结果没过几天,于家媳妇还是半夜跑出去在河里溺死了。”
“那条河在哪?”肖然想了想,这一路走来,在镇子内外也没见什么河啊。
“淳俊元说,这路就是当年的河,后来乡村建设,被填平铺路了。”
李放放指了指脚下,忽然又正色道:“对了,淳俊元说,当年于家媳妇跳河时,还是淳俊鑫看见喊得人。而且于家媳妇死时,穿的也是红裙子!”
红裙子!
肖然看着脚下濒临修整的水泥路面,莫非淳俊鑫的死,真和当年于家媳妇的事情有关?
如果真的有关联,那么这就是隔二十几年、接近三十年,跨越两个世纪的复仇,也算是久而弥坚。
不过,隔了几十年还放不下当年的芥蒂,并且在几十年后愈发坚定心中的仇恨,这样的凶手,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且从目前所知来看,淳俊鑫这一生最重大的污点就是这件事,若是心存愧疚的话,几十年后,突然在门前看到的当年的于家媳妇,被吓尿也是很有可能的。
莫非真如鬼怪小说里写的那样,于家媳妇阴魂未散,偶得机遇,几十年间修成鬼物,回归报仇来了?
扯淡!
作为一名警察,头顶国徽、身穿警服,肖然断然不信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虽说他们平常都是便衣,穿警服的次数很少。
“这个淳俊元,对当年的事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肖然开口问道。
淳俊元他也见了,正义之眼对其没有波动,但既然他知道这么隐秘、而且是连淳俊鑫的老婆都不知道的事,谁又能否定他不知道其他的隐情?
“淳俊元讲,这事是淳俊鑫找他说的。”
李放放道:“那晚淳俊鑫荷尔蒙消退之后,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就找到淳俊元商量对策,顺便想借点路费,打算出去躲躲。至于后面跳河的事,淳俊元也是听别人讲的。”
肖然沉默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但他心里感觉不太靠谱。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真过了十年,谁还能记得当年的事?更何况眼下还是忍了二十多年才发作的。
不过现在既然有了发现,他也不好否定,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突破点,查一查,说不定会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了,淳俊鑫的子女是否与人结仇,他们怎么说的?”肖然问道。
李放放道:“淳宏举与淳静静都说他们没有与人发生过矛盾。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个人看法,长远县局已经派人在调查了。”
一行人回到设于派出所内的指挥部。
调查组长卢英华将了解到的情况详细汇报之后,闵副局长当即决定,对于家媳妇当年的亲人、家属进行调查。
第二天一早,有关于家的基本情况传来,众人本还带些期盼激动的内心,立时又沉寂了下去。
294、拆
几十年的岁月变迁早已改变了当年的山村。
而当年的于家也早已从石口乡走出,远离了当年的伤心地,也淡忘了当年家人不幸的悲痛。
在公安系统的全力运转之下,专案组很快找到了于家媳妇的丈夫于成柱,一名被岁月磨去青春的建筑工人。
于成柱要比淳俊鑫及淳俊元大上几岁,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已经斑白,常年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他面色黝黑,身材粗短。
仅就身高来看,其基本已经被排除在目标范围之外。
当县局的警员在工地上找到于成柱时,他还以为是家里的儿子闯了什么祸,一时间惶恐不已,对于当年的亡妻,不主动提及,他很难再回想起来。
调查人员在询问之后,于成柱本人,对他前妻与淳俊鑫之间的隐情一无所知。
而且建筑工地上的工友都为他作证,这些天来于成柱一直在工地上,从没离开过,而工程队里的点到表上,也清晰地记录着于成柱上工的日期。
至于于成柱的儿子,也不是他前妻所生,而是后来续娶之后才有的,与逝去的于家媳妇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也就谈不上报仇之说。
并且于成柱当年也是独子,没有兄弟,他的父母也已经过世,于家媳妇的娘家人也去了外省生活。
总的来看,当年和于家媳妇有关联的人,基本和淳俊鑫的案情并没有关系。
但是,如果淳俊鑫是因为当年在于家媳妇身上所犯的错事而遇害,于家媳妇的亲人对此都漠不关心,又是谁在几十年后,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显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那么淳俊鑫的遇害,也就和他当年所做的荒唐事没有关系。
既然凶手不是为当年的于家媳妇复仇,那他究竟是谁,又是因为什么事,致使他非要致淳俊鑫于死地不可?
又或者真如乡里的算命先生所说,凶手与淳俊鑫无怨无仇,只是因为淳俊鑫的命理,便随意将其杀害。
肖然并不认同这种看法,虽说现实中的确有这样的案情出现过,但概率微乎其微,基本可以不计。
而且纵观整个案情,结合昨晚尚未想明白的两个问题,肖然越发感觉,凶手和淳俊鑫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只是极其隐秘,不为人知而已。
指挥部里烟雾缭绕,闵副局长捏着烟头,看着面前的纸笔,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案情依旧混沌不明,调查组也带着派出所的民警,扩大走访范围继续摸排去了,相关技术人员大部分也回了县局,打算用其他的技术手段寻找线索。
空气中的氛围很是沉闷。
闵副局长身边的年轻内勤抬起头,看看对面同样皱着眉头翻看案情记录的邵勇,以及旁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