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首的二十四斤炮开火,一炮就打到了一艘敌船的桅杆上,桅杆倒下,压死了几个水兵,而炮弹掉在了右舷边上,打出了一个大洞。
发炮的时候船继续向前,经过敌船边时,右侧的十五斤炮一起轰鸣,将这艘船的左舷打出了几个大洞,海水灌了进去,这船慢慢地开始偏向一侧,甲板上的水兵象饺子一样掉在海中。
第二艘船照着前船的样子先用舰首炮攻击,然后侧舷炮攻击,这时荷兰舰队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始发炮还击,只是莱尔森本来就是来炫耀的,根本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一时稀疏的几发炮弹全无准头地射入海中,根本连明军的船舷都没有擦到。
等第四条船发射完炮弹后,第一艘船已经转过了头,又驶向了荷兰船,而这时荷兰的八艘船已经有一艘进水侧翻,一艘正缓慢下沉,两艘负伤,莱尔森的旗舰倒是没有受伤。
莱尔森声嘶力竭地让人还击,但福船的炮弹比他们的大,而且炮的数目也比他们多,所以福船左侧的大炮都发射过一轮后,荷兰船已经沉了三艘,剩下的五艘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
而这时福船后面跟着的苍山船,蜈蚣船,沙船,连环船,子母船都赶来了,莱尔森无奈之下,挂上了白旗。而明军根本不管,郑咤又转了一次船头,就准备再开炮,莱尔森见势不妙,立即让人将武器举过头,跪在地上。
郑咤没办法再装不知道,只好让通译上前叫道:”放下武器,抵抗者死。“
荷兰人很干脆,败了就是败了,投降就投降,根本就没有想搞事的意思,而且还特别配合,生怕明军找个借口对他们不利,于是很快五艘荷兰船都被明军控制了,而荷兰人则被绑住双手,连成一排押入了小船中。
纳茨这时已经跟了上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荷兰船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时战斗结束,他急忙让船驶向郑咤的大船旁边,要求见郑咤。
郑咤让人用个吊篮将他吊上船来,甫一上船,纳茨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急急地嚷着:“郑将军,你准备将我们的人送到哪里去?”
通译没有跟上来,郑咤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也能猜出他的意思,于是他也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他不说话。
纳茨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可施,只好到船舷边呼叫他的通译,那个通译向上前叫喊,于是郑咤让人用吊篮将他也吊了上来。
这下能沟通了,纳茨又提出刚才的问题,郑咤惊异地说道:“不是说只要进入澎湖和小硫球的战船都可以击沉的吗?现在我不但没有击沉所有的船,还让人捞起来你们落在水里的士兵,你不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吗?”
纳茨于是无话可说,这样的天气,掉在水里时间一长就会流失热量,可能导致死亡,郑咤现在命人将荷兰士兵捞出来,等于是救了他们的性命。
他也知道要郑咤放掉荷兰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急匆匆地下船,又回去找孙承宗。
孙承宗满脸微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纳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顺了。他拿出协议指着条款说道:“特使先生,我们双方都没有违反过协议吧。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
纳茨这才知道上了大当,原来明军的水军已经这么厉害了,他们却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将澎湖的荷兰军一网打尽。这时显然不可能将荷兰人放回,于是就只好转换策略:“钦差大人,按照我们的规矩,是可以将战俘用钱赎回来的,您看……”
孙承宗笑道:“特使大人,现在是在我们的地方还是在你们的地方呀?应该按我们的规矩还是按你们的规矩?”
纳茨知道说错话了,只好问道:“不知道钦差大人准备如何发落我们的士兵呢?”
第七十四章移民小硫球
孙承宗正色道:“按我们签订的协议,我们没有禁止你们的战船出现在澎湖海域,但我们也可以击沉你们的战船,这都不违反协议,所以现在我们抓住了你们的人,那就要按我们的规矩处理。我们将让他们去修筑城堡开垦荒地来赎罪,两年吧,两年后放他们回去。”
纳茨知道这个时候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总督了,于是告辞后回去整顿商船,准备驶往巴达维亚去求助于总督。
投降及从海中捞起来的荷兰人一共有九百多人,郑咤将他们带到厦门休整了三天。而这时从福建沿海各地召集来的民壮共六千多人也集中到了厦门。
孙承守对郑咤说道:“本钦差已经得到皇上允许,可以将你们留在福建一年,明天你带四千民壮前往小琉球,分两地于淡水和鸡笼筑城。”
然后对陈士瑛道:“陈千户可于小琉球南部大员地方登陆,在此地建起一座城堡,你把荷兰人也带去,让他们去做苦工,你们一共大约三千人,只筑一座城,应该还会快些。”
又叫过王梦熊道:“你们去接收荷兰人占领过的马公湾,将那里的城堡修缮好,再在凤柜尾、金、莳里、白沙、八罩等小岛上都筑好城堡,各堡派人守卫,不要再出现别人长驱直入而我们毫无所觉这种情况了。”
众人皆听命而行,孙承宗则和南居益商量,于福建各地招收无地农民。这事当然不可能由巡抚去干,所以孙承宗以钦差名义将福建县令及以上官员齐集福州,准备召开皇帝所说的大移民的动员大会。
五天后,钦差来到福州,在巡抚衙门里,已经坐满了各地的官员。见到孙承宗进来,立时跪了一地,孙承宗报过圣安后大家再途过礼,一起落座。
孙承宗开口道:“本钦差今日前来,是奉皇命督查各地赋税收缴情况,福建去年赋税还欠三成,有的县竟然只收到三成,皇上命我来查问,到底是何原因。”
众官皆悚然不敢开口,特别是欠农税较多的县令,脸色涨红,心中忐忑不安。
孙承宗目光扫过众人,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惠安的县令,你来说说你们县为什么只能交三成税呀?”
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的官员立即从座位上跳下来,跪在孙承宗面前道:“阁老,本县山多田少,人口又多,去年年成不好,下民连饱腹都难。卑职不敢强收,恐生不忍言之事,请阁老责罚。”
孙承宗肃脸问道:“李县令,你们县不仅是去年欠税,我昨天查了一下,你们每年都欠税呀,只是去年多一些而已。”
李县令回道:“本县人多田少,能够养活本县人口就已经很难,所